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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微點頭：「去啊，跟以前一樣。」
江遇笑了：「這都考完試了，你也太拼了……也行，你樂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期末考試怎麼樣？」
白子微：「還行吧……有的錯題不會，回去問問蕭野。」
聽見某兩個字，江遇眉頭一跳，半晌憋出句：「……你問老師不行嗎？」
白子微無辜眨眼：「辦公室那麼遠，問他很方便啊，不行還有宗淮嘛，這麼好的資源怎麼能不利用？」
「哦……」江遇悻悻接話，被堵地啞口無言。
活了十六個年頭，突然發現了學習的重要性。
要是他學習好的話，現在給白子微補習的就是他了！
可惡……
「哥，你在學校不准談戀愛知道嗎？我會讓小胖盯你的。」江遇忽然說。
他像是不太高興，嘴角還撇著，擰起劍眉故作兇惡。
但在白子微看來——絲毫什麼威脅性，倒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狼崽。
怕他先談戀愛，就不帶他這隻單身狗玩了嗎？
白子微噗嗤笑了，「當然不會啊，你哥我堅決抵制早戀，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江遇勉強放心，「這還差不多……」
但他還是決定給秦柏打個電話，讓他瞪大眼好好盯著。
*
下午，白子微去學校的時候，班裡正在上自習。
他有點奇怪，這節課明明該上數學的……老師竟然還不來上課？
看來氣得不輕。
他從後門悄悄進來，班裡還沒人注意他，宗淮坐在座位寫寫畫畫，大概又在摸魚。
江遇不在，溫瓷早被調走，白子微的座位現在成了最後一排，進出方便了許多。
直接拉開凳子坐下就好。
「哈嘍。」白子微拍拍宗淮肩膀，笑著用唇語無聲打招呼。
宗淮手抖了下，顯然被他嚇到了，但很快也回了個很淺淡的笑，藍瞳微微發亮。
真好！真溫柔！
白子微笑得更開心，宗淮的情況越來越好了。
他剛坐下，蕭野就安靜回了頭，漆黑的眸子清冷平淡，直勾勾盯著白子微。
像在等他說話。
於是白子微無聲說了句「下午好」，簡單打個招呼，彎著眼眸笑。
「嗯。」蕭野有些不自然地轉回頭。
在同桌的余光中，蕭野再次埋頭做題。
但蕭野並沒有。
他盯著試題，大腦一片空白。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蕭野竭力控制過粗的喘息，從筆盒中里摸出最特殊的那支筆，粗糙指腹迫切而渴望地反覆摩挲。閉眸都是剛剛白子微溫和的笑，那是記憶中最鮮活的他。
恍惚過了很久，他才漸漸平息下衝動，半閉著眼，眼睫輕輕顫抖。
昨晚是意料之外的分開，他心中始終難安，被丟下的錯覺強烈到他無法安眠。
終於回來了……蕭野垂眸，親了口微微發熱的指腹，唇瓣繾綣而離。
白子微抽出試卷，展開鋪在桌面，有個小紙團被輕輕丟過來。
他偏頭一看，是宗淮扔的，不由得好奇地展開紙團。
「今天物理試卷講完了，我有筆記，你要不要看？」
白子微：！！！
大天才宗淮竟然聽課，還記了筆記，真是有生之年！
白子微立馬翻過小紙條，寫了句「要啊要啊，謝謝」，又笨拙畫了個丑萌小笑臉，畫技相當靈魂。
揉成一團，做賊心虛地趴下扔給宗淮，生怕被誰看見違反課堂紀律。
宗淮把寫得滿滿當當的物理試卷遞過去，視線重新回到皺巴巴的小紙條，停在醜醜小笑臉上。
他忍不住勾唇，打開本精緻的硬皮筆記本，饒有趣味地臨摹了好幾個，才把紙條珍惜地夾了進去。
下課鈴響，白子微還在奮筆疾書寫糾錯本，肩膀被輕輕點了點。
好奇轉頭，宗淮竟然拿給他一瓶牛奶，還有一堆小零食，全都堆到了白子微桌上。
表情還有點忐忑，隱約的期待，但白子微並沒有讀取成功。
這場景，有點熟悉啊。
白子微震驚：「這是……上供？」
宗淮一僵，被「上供」倆字砸地懷疑人生，頓了幾秒才說：「你以前也給我送過。」
白子微：「……呃，所以你是在還給我嗎？」
宗淮皺眉，總覺得白子微的腦迴路不太對。
白子微朝他笑：「謝謝你，不過我現在不餓，改天吧！」
宗淮：「……？」
他真的懷疑人生了，以前白子微明明能害羞地送小禮物，現在為什麼……這麼鋼鐵直男？
一點也撩不動，憑本事單身的那種……
「今天的筆記，有不會的可以問我。」前座忽然遞來幾張試卷，蕭野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那堆零食。
他眼神冷了冷，瞥向宗淮：「他還在長身體，不能吃多亂七八糟的。」
宗淮淡然說：「牛奶總可以。」
他邊說邊幫白子微打開蓋子，插好吸管，就差餵給白子微喝了。
白子微只好接過：「……呃，謝謝。」
他匆忙咬住吸管，忙著翻看蕭野的學習資料。
蕭野沉默與宗淮對視，兩人互不相讓，無形對峙的火花呲啦。
夾在中間的白子微沒注意，已經完全被手頭寫滿筆記的試卷吸引，發現兩人都記了不少獨立思考出的新思路，很有啟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