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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要不你強行衝進去吧。」奧維爾一邊咳嗽一邊勸說。

  他同樣焦急,在場幾乎所有雌蟲都被派去東門鎮壓入侵者,現在只有幾隻雌蟲,還有亞雌、人類和雄蟲在這裡,蟲皇那邊有整個元老院,哪怕蟲皇之前的話也把他們得罪透了,但不妨礙他們仍是利益共同體這個事實。

  木凌把太多精力花在堂洛斯身上了,不快點解決這邊,東邊一定會出問題,要是傷亡過重,他後續的計劃會受很大影響。

  「不行,這樣會傷到他的精神體!」木凌想也不想否決這個提議:「你看著點蟲皇,要是有機會,搶下他手裡的王核。」

  奧維爾苦笑一聲,蟲皇現在忌憚王蟲不敢輕舉妄動,可要是有蟲敢碰他手裡的王核,那恐怕他要當場拼命了。

  木凌捧著堂洛斯的臉,口氣發急:「你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對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坦誠相對的…」

  「不…不行…離開…」堂洛斯無意識地喃喃道。

  不可以,木凌如果進來,就會看見那些他絕不想他看見的東西。

  「對啊,」那個聲音繼續說:「他如果看見,就會覺得你很噁心,就不喜歡你了。」

  淚水從堂洛斯眼裡靜悄悄地淌出來,木凌鼻腔一酸,抹去他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一線顫抖:「你讓我去哪?你讓我把你單獨留在這,你怎麼想得出來?」

  「嘖,既然不忍心傷害他,那隻剩下他傷害你這一個選擇了。」蟲皇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邊,同情地看著堂洛斯和木凌。

  木凌突然出手掐住他的喉嚨,蟲皇躲閃不及,眼裡閃過一絲驚駭,嘶聲叫道:「堂洛斯你還在等什麼!」

  「快,現在!」木凌朝奧維爾大喝。

  奧維爾連忙在蟲皇身上翻找,可眨眼間他飛出三米外,動手的是堂洛斯。

  現在的他像只提線木偶,動作遲緩卻力道十足,把奧維爾踹的半天爬不起來。

  他兩眼無神,呆滯的臉上只有淚水不斷滑落,那雙沾血的利爪對準木凌,隨時都會發起致命一擊。

  木凌知道讓堂洛斯主動敞開自己已無可能,蟲皇在耳邊挑釁:「你要解決他,不就是動動手指的功夫嗎?他在你面前跟只幼崽一樣脆弱,怕什麼?

  我告訴你,就算你手下留情,他不挖出你的蟲核也會死的,你們倆必須要死一個,哦不,他一定會死…如果他清醒以後發現自己幹了什麼,你猜他會做什麼?」

  蟲皇呼哧呼哧地笑了:

  「哦可能也沒什麼影響,畢竟你不是他殺的第一個雄主,上一次不也活的好好的嘛,這種事也可以一回生二回熟。」

  木凌狠狠把他甩出去,蟲皇撞在石柱上,咳出一口血以後就歇斯底里地笑起來,他惡狠狠地瞪著木凌:「這一切都是為了帝國。」

  堂洛斯的尖爪僵在原處,兩股互相駁斥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他指尖顫抖,呆滯的眼睛裡浮出一絲茫然。

  木凌伸手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執拗地擦去他眼角經久不息的淚,邁進一步,身前的蟲就維持原本的姿勢後退一步,那像在木凌心坎上狠狠踩了一腳,他手上使力牢牢把他定在原地:「不要動,你流血了。」

  是剛剛用手指在地上摳出的裂痕,現在已經癒合,只剩一些血痂,看著頗為猙獰。

  木凌慢條斯理地抽出絲巾給他擦手,他不懷疑蟲皇說的有假,如果不挖出他的核,他的雌蟲就會死。

  「拿杯水來。」他吩咐身邊的蟲,那蟲簡直莫名其妙,這都火燒眉毛了,王蟲還在幹嘛?

  逮捕蟲皇亦或是鎮壓莊園外的叛亂,還有解決精神控制,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比給一隻雌蟲擦手來的重要?

  和他一樣莫名其妙的還有屏幕前的觀眾。

  水很快被拿來,木凌用它打濕絲巾,仔仔細細地將堂洛斯指縫的泥屑、灰土還有血痂擦掉,還關照了尖銳的指甲,把甲縫裡的污漬也擦乾淨。

  他把髒掉了絲巾扔給旁邊的蟲,梳理堂洛斯的鬢角,嘴角微揚,輕聲對他說道:「其實你是完美的。」

  他拉過他的尖爪靠近自己的胸腹。

  蟲皇在不遠處瞪圓了眼,所有蟲都屏住呼吸盯著他倆,尖叫卡在匪邦人蟲喉嚨里隨時可能迸發。

  木凌揉著他柔軟的髮絲,微微上前一步,手裡的利爪破開身上最外層織物,雌蟲開始顫抖,喉嚨里發出赫赫的氣聲,木凌抱住他,繼續道:「不是你的錯,在受害者身上找問題的原因是荒唐的。」

  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忍心碰,想著時間能溫養一切,淡化所以傷口,可卻忘了不是所有蟲都和他一樣把他護在手心,捨不得一點風霜雨雪欺近來,那些傢伙只會蠻橫地撕開舊傷,揉一把鹽再狠狠補幾刀,是他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被逼到這個地步。

  堂洛斯的眼睛睜圓,豆大的淚珠又一次滾下。

  木凌笑著說:「你那麼勇敢、驕傲,有怎麼也打不碎的骨頭,不管跌倒多少次你都能站起來。

  我愛你啊,在還沒有見到你之前,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在和你相處的每分每秒,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在加深我對你的愛。

  我知道你也遍體鱗傷,我也知道這個帝國,這個世界有多麼糟糕,你明明比我更了解,可你還能笑,還沒有放棄反抗,沒有放棄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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