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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柏往前翻了翻:「他在G國也沒停?」

  「嗯,」理療師應聲:「前段時間停了一陣,先生說想補上。」

  前段時間,就是陪江柏的那段時間了,除此之外俞陸從不停復健。

  江柏:「……知道了。」

  把計劃表還給理療師,江柏想了想說:「所以,請問有沒有什麼,就是……能幫助他,減輕復健痛苦的方法?」

  理療師一愣。

  *

  是夜。

  理療師早就走了,俞陸自己多在功能房裡做了會肌肉練習,出來時已經很晚。

  前陣子他們兩都忙,家裡沒人,俞老太太寂寞得不行。如今兩孩子回來了,老太太肉眼可見地開心,每天都得和兩人說上好一陣的話。

  俞陸出來的時候,江柏剛把老太太聊回房間睡覺,正坐在客廳沙發里翻手機,看樂瑤給他發的工作計劃。

  他已經在家裡歇了四天了,這對他這個階段的藝人來說,算是少有。

  而明天又得出發去趕新的通告。

  「遠城?」俞陸知道後問。

  江柏應聲:「嗯,和躍動之前的選手參加一個綜藝。」

  樂瑤說,這應該是最後一個了,結束這個以後,躍動的選手就差不多會在觀眾面前解綁。

  「你這段時間留在寧城嗎?」江柏問。

  寧城和遠城相距不遠,結束通告往回趕這事江柏比賽時常做。

  「不一定。」

  江柏「嘖」了一聲:「又得分開咯?」

  俞陸瞥他一眼:「我可以……」

  「別。」江柏搖頭:「該幹嘛幹嘛,分開一會又不是分手,咱兩時間長著呢。」

  客廳里的俞陸看了他好一會兒。這人眼眸漆黑,過去總帶著幾分陰沉,可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江柏總覺得他這個人看上去和以前不大一樣。

  沉還是沉,但不陰,身上纏著的積鬱感好像漸漸散開了些。

  只見他盯著江柏看了許久,定聲說:「我周六去找你。」

  「不工作嗎?」

  「可以調。」

  「又為我調工作啊?」江柏咬了顆車厘子,擔憂道:「我這樣會不會特別像禍害江山的美人?」

  俞陸頓了一下才明白江柏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見他眼底浮現了一絲很輕微的笑意:「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我想見你。」

  「而且美人禍害不了江山,我的江山也倒不了。」

  江柏吮吸車厘子的汁液,眉眼忍不住彎起來,吃完後擦擦手,沖俞陸示意:「跟我來。」

  他把俞陸一路帶上了三樓。

  因為俞陸的腿腳問題,華御天府使用頻率最高的就是一樓,二樓好說,三樓簡直像廢棄了一樣,空有人打掃,沒人使用。

  不過這是最近幾年的事。

  以前江柏還住這的時候,就比較喜歡去三樓,因為這裡有個小琴房。

  裡邊的樂器不多,就一台鋼琴,聽俞老太太說,是俞陸小時候學的。身為世家子弟,這人什麼都會點,不過他對音樂好像沒什麼興趣,拿完證書就丟一邊沒用過了。

  是俞老太太想念他學鋼琴那段還不那麼像賺錢機器的時光,才將鋼琴搬到了這裡。

  昂貴的琴架在頂樓整片露天玻璃里靜靜擺著,純黑的琴面反照星光,像是蘊著落日星河。江柏掀開琴蓋,手指撫平上邊被塵封過的痕跡,偏眸看向旁邊的俞陸。

  「給你寫了首歌,聽聽?」

  江柏是笑著說的,身上穿著睡衣,看上去很懶散的樣子。

  俞陸看了他一會,才道:「好。」

  於是江柏的指尖落向琴鍵,敲下兩個清脆的音符。

  「……請問有沒有什麼能夠幫他減輕復健痛苦的方法?」數小時前,江柏是這麼問理療師的。

  而理療師當時停頓片刻,給他的回答是:「沒有。」

  痛苦本身意味著肌肉活度,所以復健永遠不可能不痛苦。

  「但是。」理療師想了想說:「您可以讓他多一些期待。」

  對生活的期待,對未來的期待,讓這些期待覆蓋在痛苦之上,給予病人堅強的後盾,中和他們復健的痛苦。

  所以江柏給俞陸寫了一首歌。

  只有幾個小時時間,自然不是什麼成型作品,也沒歌詞,就是純粹的鋼琴曲。

  可江柏向來擅長用音樂表達情緒,對俞陸的感情湧現在腦海里的同時,指尖落下的鋼琴音溫和又美好。像是在無邊的黑夜之下為愛人編制了一張夢網,網格根根分明,裡面每一塊交織的線條,都由他們過去的回憶造就。

  喜怒哀樂,什麼都有。

  經歷時波瀾壯闊,每一分鐘都覺得刻骨銘心,難以跨越。可如今風平浪靜間回首,只覺得那一切像結束後褪下海邊金砂的水面。

  是曾經而已。

  江柏彈得溫柔,旁邊看著他的俞陸周身也漸漸平靜下來,面色變得和緩。

  良久,江柏看眼窗外繁星,說。

  「新年是不是快到了?」

  第63章

  二月新年, Perique正式進軍華國。

  伴隨著一條官宣微博,江柏出現在華國各大城市林立的商圈中央。電子熒幕上的他深陷暗色之中,髮絲凌亂, 身著Perique定製西裝, 身上纏繞荊棘。

  每逢入夜,那電子熒幕上的荊棘便會漸漸開出血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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