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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洗手間,於綿發現病房裡多出了一個人,瞬間有種想要往回走的衝動。
賀言聽到動靜,一臉溫柔地看向她:「我問過你的主治醫生,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可以出院了。」
於綿板著臉,冷淡的嗯了一聲。
病房裡沒什麼東西,辦好手續,於綿就能出院了。
還沒走出醫院的門,於綿忽然被賀言拉住了手。
他的手不算暖,卻讓於綿覺得很是燙手,於是趁他不備,快速把手抽了回來。
她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說:「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經歷過這麼多事,賀言已經不氣於綿這樣對他,溫和解釋:「外面冷,先把這個戴上。」
伴隨他低沉的話音,於綿見他從手裡的包裝拿出東西。
還沒看清是什麼,賀言就往她感覺腦袋上套,只見男人低垂視線,把圍巾在於綿的脖子上圍了一個圈。
這條圍巾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帽子、圍巾、手套三合一,帽子的腦袋上還兩隻可愛的小耳朵,像只小熊。
看著很保暖,又很可愛,他才動了想買的念頭。
旁邊就有玻璃門,於綿可以看到她的倒影,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玩意太萌了,不適合她這種酷girl,但不得承認確實挺保暖的。
瞥見某人的表情,於綿神色秒變嫌棄:「不適合我,這是小姑娘才喜歡的東西。」
賀言並不在意,低笑:「你不就是我的小姑娘?」
他大於綿五歲三個月,在他心裡她一直是個小姑娘。他把這個小姑娘哄騙成了自己的妻子,卻沒有做好丈夫該做的事情。
這一席話,讓於綿再次控制不住表情,震驚地望著這個對她說甜言蜜語的男人。
瘋了!狗男人絕對瘋了!
藏在帽子下的耳朵,已經從耳根紅到了耳尖,萬幸的是連她自己都看不到。
賀言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外面寒風凜冽,於綿裹得再嚴實,還是忍不住冷到瑟縮了一下。
也因為冷風,於綿已經冷靜下來。她側目觀察牽著自己手的賀言,在上車前叫住了他
「賀言。」
在呼呼的寒風下,於綿的眉目顯得格外清冷,賀言有預感於綿接下來說的話,一定不是他愛聽的話。
兩人對視了快一分鐘,於綿敏銳捕捉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苦澀。
這瞬間,她忽然說不出口了。她收起了視線,吐出的熱氣很快被冷風吹散。
「算了,先回去吧。」
上車後,於綿心裡懊惱,質問自己為什麼不乾脆利落點,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像她自己。
路上,於綿忍不住偷偷打量專心開車的男人。想起一些事,她抿住唇,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她拒絕過賀言的心意。
確切的說,是察覺他萌芽了真心,於綿冷酷的斬斷了發展後續的可能性。
因為她無法愛自己,更無法去愛別人,還不如一開始就維持冰冷的交易關係。
她的醫生馮倩說的對,她所有的戒備和尖銳,無非是在掩蓋自己不堪一擊的內心。
這次失憶改變了很多事情,擾亂了於綿早就規劃好的人生軌跡。
她必須承認,她慌了。
-
下了車,賀言很自然地走到於綿身邊,牽起她的手朝前走。
傭人們見怪不怪,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於綿卻渾身的不自在,想掙掉狗男人的手,他反倒收緊了手勁,還用無奈的眼神看著身邊人,仿佛在說——乖,別鬧了。
這個認知,讓於綿不知如何是好。
她悲催的發現,自己招架不來這樣的賀言。
該死的美色!
於綿恨恨地瞥過狗男人這張臉,當初就是因為這張臉,她才一個腦抽答應了結婚交易。
想著反正沒什麼風險,還能合理的饞他的身子,穩贏不虧。
當年的賀言自以為是的用一堆好處,引誘還是小姑娘的於綿上鉤。
卻怎麼也沒想到,於綿壓根沒聽進去多少,光想著結婚後就能想什麼時候饞他,就什麼時候饞他。
「直勾勾盯著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男人低緩的笑聲,拉回於綿的注意力,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臥室。
賀言正在給她解開圍脖,沒等她回話,這人竟然又不經過允許,低頭親她!
而且親了一口還不夠,居然還想親第二次……
有防備的於綿,果斷用手擋住他的偷襲,擺出一副』親就親了我不在乎『的冷淡臉,說:「什麼都沒想起。我餓了,先下去找吃的。」
賀言拉住她,「餓了?吃我。」
「……」
於綿的表情徹底裂開了,她就差倒吸一個涼氣,指著賀言質問他底有什麼陰謀,居然不惜犧牲色相來勾`引她!
見狀,賀言笑意漸濃,在於綿耳邊低語:「吃不吃啊?」
他故意放輕的聲音像根羽毛,在於綿耳朵里輕輕撫掃,酥麻酥麻的,一路到心尖。
忍著蠢蠢欲動的心,於綿用手無情地推開點亮『色~誘』天賦點的狗男人,似笑非笑:「抱歉,我還沒有達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明知道於綿這是口是心非,賀言還是心裡一哽。
見他吃癟,於綿很滿意地轉身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