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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賀玲對外是賀家二女兒,口頭上叫著賀老爺子爸,但始終隔著那麼一層關係。
而於綿再怎麼說,也是老爺子最器重的親孫子的妻子。
如果賀明宇對於綿不規矩,老爺子知道後,肯定偏幫自己的孫媳兒。
賀明宇沒把賀玲的暗示放在心裡,繼續笑嘻嘻的問:「這貓是你的寵物?」
不管於綿多冷淡,賀明宇態度依舊:「剛才是哥哥我不對,弟妹你別跟我計較。」
他態度良好,看上去挺像那麼回事。隨後,男人又露出一副好意的模樣。
「不過哥哥我還是要提醒你,你這貓能丟了就丟了,賀言和我一樣,從小就不喜歡動物。」
反正賀言也不在,賀明宇料定於綿不會去求證,說的煞有介事。
「你別看他衣冠楚楚,其實骨子裡特別陰險毒辣,肯定會對你的貓下毒手,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了。」
於綿揚眉。這人有一點說的不錯,賀言這種笑面狐狸,骨子裡肯定黑。
但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會主動迎合賀明宇的話?
雖說賀言這個狗男人不在場,但作為妻子角色,在外人面前適當的維護他的形象,也是很有必要的。
於綿面不改色,摸著懷裡表現得越發深沉的貓。
「表哥對我丈夫的為人應該有什麼誤會,他這個人很有愛心,並不介意我養貓。」
賀明宇不甚在意,嗤笑:「誰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老爺子也不在,你就沒必要說這些場面話吧?」
他知道於綿和賀言的關係不好,不然也不會詆毀賀言,想博取於綿的好感。
於綿似笑非笑:「即便這樣,那也是我們夫妻自己的事情,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旁的人指手畫腳吧?」
還沒等賀明宇表態,一旁的賀玲不樂意了。
「怎麼說話呢?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姑媽,明宇是你表哥,怎麼到你嘴裡成了旁人?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沒有人情味。」
她才說完,於綿嘴角的笑意已經落了下去,那雙眼沒有絲毫波瀾。
賀玲忍不住怯了一下,察覺到自己被一個二十幾的丫頭嚇到,惱羞成怒。
「我說的有錯嗎?你不就是有娘生,沒娘養?」
眼看於綿表情愈發冷森,賀明宇打圓場:「媽,都是自家人,你們怎麼弄得滿屋子火.藥味?」
他轉頭又對於綿說:「弟妹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互相關心不也是應該的?」
賀玲見兒子胳膊肘往外拐,狠狠瞪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賀明宇乾笑,有些曖.昧的瞥向於綿。
於綿等這兩人說完,微微蹙眉,隨後挑唇:「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
母子兩面面相覷,不知道於綿想說什麼。
於綿垂下眼瞼,給貓順毛,風輕雲淡的往下說:「小明爺爺活到了一百歲。」
母子兩依舊一頭霧水。
這哪跟哪?小明爺爺是誰?他活到幾歲關他們屁事?
享受順毛服務的賀言,也跟著抖了一下貓耳朵。
根據他對於綿的了解,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不怎麼好聽。
見兩人摸不著頭腦,於綿笑盈盈的往下說。
「因為他從不多管閒事。」
-
飛機上。
合著眼睡覺的男人,動了動眼皮,緩慢睜開了眼。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中途醒來的賀言,有種追劇追到關鍵時刻,忽然播廣告的不爽感。
回想起於綿關於小明爺爺的解答,賀言忍不住嘴角微勾,溢出一聲輕笑。
果然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主,失憶也沒丟了看家本領,誰也別想把她欺負了去。
他的笑聲被旁邊的孫秘書聽到,孫秘書頗為好奇地看過去,老闆是夢到什麼好事了嗎?
孫秘書是跟著賀言最久的得力助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賀言這樣笑,這個笑沒有一絲虛假和算計。
賀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得力助手一臉糾結。
他沒想到於綿會在外人面前維護自己。
他有愛心?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個女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好了。
想到於綿心口不一,賀言又聯想到了於綿的好演技。
這個冷麵毒舌女借著失憶的機會,當他的面做起了撒嬌乖乖女人,結果扭頭就罵他狗男人。
賀言眉目陡然沉了下去,臉上冷笑。
小騙子,還挺會演。
孫秘書見賀言上一秒心情還不錯,下一秒就掛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心裡直犯嘀咕,究竟是什麼樣的夢,讓自己老闆陰晴不定?
看來他得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機靈點,別一不小心就踩了賀總的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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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賀家的於綿可不知道,在她譏諷的短短几秒,懷裡的貓又變成了她的小黏人精。
也不知道,某個回到身體的狗男人,正在高空陰惻惻的想,之後要怎麼算計她。
這邊,賀玲和賀明宇總算回過味來,明白了於綿話里的譏諷,紛紛黑下臉。
這死丫頭的嘴皮子是越來越利索了,不過是賀家那對母子,用來討好老爺子的工具,真把自己當回事。
在他們想要好好的教育於綿的時候,於綿留給他們的,只有一道即將消失在樓梯拐角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