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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確保我的利益不會受損的前提下,我不會選擇和你離婚。」
冷靜分析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失憶。
系統目睹一切,心裡打鼓。
它感覺失憶的於綿,並不是很好搞定的樣子。
它安慰自己,至少失憶的於綿,願意做這個任務。
賀言見於綿收起離婚協議,又對他說:「暫時先保留在我這裡。」
於綿留著這份協議,是想儘快完成所謂的任務,然後簽了字去做快樂富婆。
為了完成任務後的獎勵,她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
於綿再次看向男人:「賀言。」
賀言:?
於綿:「我們夫妻關係,在你看來怎樣?」
賀言不明白於綿問這個的原因,想了想回答:「相敬如賓。」
於綿點頭。
不知道什麼原因,系統剛剛並沒有告訴她,以前的於綿和賀言發生的劇情,所以她只好從當事人這裡詢問。
「那就是還不錯。」
還能這麼理解?
賀言挑眉,鏡片底下的眸光閃動。
於綿看了一眼收起來的離婚協議,說:「我覺得趁著我失憶,我們可以修復關係,或許還能挽救這段婚姻。」
「畢竟能成功在一起,還有一個愛的結晶,說明我們還是有感情的。」
一心只想離婚暴富的於綿,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違心的話。
這一席話,讓賀言嘴角笑意漸濃。
似乎是在耐心傾聽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也不告訴她,他和她的婚姻,從始至終都只是利益交換。
於綿說話前,看了男人一眼。
她莫名看這個笑臉不爽。
總覺得賀言溫和得過於完美,導致有些虛偽,感覺是在盤算什麼陰謀詭計。
像一隻以此形象,來降低敵人的警惕性,藉機給敵人一擊的狡猾老狐狸。
失了憶的於綿,對賀言的評價依舊那麼精準。
「你想怎麼修復?」
賀言聲音越發溫柔,心裡嗤笑,這個女人失憶了也不省心,肯定盤算什麼陰謀詭計。
於綿聞言,上前一步,緊盯著賀言。
直勾勾的目光,毫不羞澀地盯著眼前的英俊男人。
她用認真的口吻:「我們先從稱呼開始改變吧。」
賀言:??
於綿眼神微閃動,嘴角微勾。
「老公。」
第3章 失憶中你覺得她是裝的?
「老公」二字,在於綿故意放輕的語調中,頗顯甜味。
仿若滿心愛意的妻子,以此來表達自己對丈夫的親昵,甜而不膩。
這是結婚這麼久以來,於綿第一次叫了這個理所應當的稱呼。
賀言明顯被她猝不及防的出擊,弄懵了,許久沒有給出回應。
他本以為自己會對這種親昵的稱呼,由衷感到排斥和反感,可是現在聽來,似乎也沒有那種感覺。
就是——
太不可思議了。
賀言現在基本確信於綿失憶了,但又在揣摩,失憶的於綿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難道是因為失憶帶來的不安感,讓她想要儘可能的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
現在這一幕,就是她的策略之一?
「老公,你怎麼了?」
於綿佯裝沒看出賀言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繼續湊近他,一臉的無辜。
面對忽然湊近的臉,回過神來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往後退。
於綿暗暗揚眉,心裡毫不介意,順便提醒:「該你了。」
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的賀言,目光沉了沉,並沒有及時給出回應。
「該你了。」於綿笑意不變,耐心提醒。
男人繼續沉默。他怎麼可能會叫那種噁心甜膩的稱呼?
「老公,該你了。」
於綿不放棄,那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瞳,似乎閃動無法忽視的期待。
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那麼自然,自然到賀言恍惚間,真以為於綿喜歡著自己。
半晌。
男人喉間滾動,喊了一聲:「夫人。」
或許是不情願,又或許是不熟練,他溫柔的嗓音變得低沉起來。
心想,至少夫人比老婆二字,比較容易叫得出口。
不是於綿想要的確切回答,但起碼是一種收穫。
想到自己距離婚暴富,已經邁出了成功的一小步。
於綿揚起臉,笑出滿心歡喜。
隨後,又可憐巴巴的說:「老公,我好疼。」
賀言一貫溫柔和善的神情,在這一刻,終於徹底裂開了。
這是兩人相識以來,於綿第一次這樣對他笑,第一次對他撒嬌。
沒有陰陽怪氣,沒有陰謀詭計,就是很單純的笑。
看上去單純又無害,那種咄咄逼人,盛氣凌人的感覺蕩然無存。
站在他眼前的人,仿佛只是一個因為受傷,想向丈夫撒嬌求安慰的妻子。
「真的好疼。」
於綿說著,聲音啞了一些。她沒說謊,確實很疼。
失憶了,不代表她依舊可以冷靜面對一切。
陌生環境帶來的恐慌感,在此刻鋪天蓋地的襲來。
於綿是真的想哭了,覺得委屈,覺得害怕了。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賀言姑且是她認為,還算親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