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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媽用瓢舀著水給她沖頭髮,看廖季臨很著急的模樣,便說:「現在剛剛陣痛,生孩子不會那麼快,洗頭也就十來分鐘就好了。」
廖季臨走過去,有點無從下手,最後他的手還是輕輕放在曲芷桃的肚子上:「疼得厲害嗎?」
又是一陣疼過來,曲芷桃咬著牙,絲絲的呻.吟從嘴裡溢出來,但她還是對廖季臨搖搖頭,話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還能忍。」
廖季臨忍不住上手幫著一起沖頭髮,沖乾淨後,他用毛巾直接把曲芷桃頭髮包起來,也來不及擦了,對劉媽說:「你幫忙快把東西拿上,我們現在去醫院。」
上車的時候,另外多拿了一條毛巾。
曲芷桃和劉媽坐在後面,劉媽坐在車裡幫她擦頭髮,廖季臨在前面開著車一聲不吭,車開得很急。
但隨著陣痛時間間隔越來越短,曲芷桃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了。
她已經疼得哭了出來,劉媽在旁邊安慰著她,給她擦著汗:「沒事,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抵達醫院,廖季臨從車上下來,直接將曲芷桃從車上抱下來,快速奔進醫院裡,劉媽拿上孕婦生產時準備的包裹,跑著跟在後面。
醫生看到廖季臨嚴肅的臉,曲芷桃不停地「哎呦」聲,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結果檢查完,醫生對廖季臨和曲芷桃說:「宮口開了一指,距離生產還早。你們在這邊先休息下,丈夫最好帶著妻子走走,有助於開宮口。」
醫院裡產婦並不算多,但也不少,醫生也是忙的。
為了快點生出來,曲芷桃只能讓廖季臨扶著她走路,一邊走一邊哭。
「生孩子好疼,以後我再也不生了。」
廖季臨恨不能親自替她承受痛苦,曲芷桃懷孕這些時間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裡,他也不捨得她再生了,就一個足夠了。這樣的痛苦,他不忍心再讓她承受一次。
廖季臨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不生了,不生了。」
「我臉都是汗。」曲芷桃哭著說,這時候她還能注意到自己臉髒,也是讓人想笑。
但廖季臨一點都笑不出來,和她說:「沒事。」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終於說可以推進產室了,廖季臨想進去陪產,曲芷桃立馬開口拒絕。
生產時肯定很醜,她不要他看到。
廖季臨親親她的臉:「我陪著你,在外面我不放心。」
這是廖季臨提前諮詢好的,這家醫院產婦生產時單獨的產室,丈夫可以進去陪產。
廖季臨最後還是進去了,穿上醫院專門給家屬準備的陪產服,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生產的過程曲芷桃不想回憶,她從來沒經歷過這麼痛的事,她都不敢想自己當時是什麼模樣。
廖季臨直接把手伸過去握著她的手,可她已經沒心思去注意了。
最後孩子生下來,曲芷桃已經精疲力盡,她撐著問了一句男孩女孩,得知孩子性別後。
曲芷桃對廖季臨說:「你看好咱家孩子,不要弄錯了。」
寫小說的人,看小說也多,她生怕那種醫院弄錯孩子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還是要自己小心。
廖季臨給她理理頭髮,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放心,有我在。睡吧。」
在曲芷桃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廖季臨說「我愛你」。
但她太累了,想仔細聽清楚,最後還是沒成功,陷入睡眠中。
廖季臨讓劉媽幫忙去看著孩子,產婦生產後,孩子護士還需要清理包起來,確定孩子沒事,才會送到產婦身旁。
所以劉媽就在這期間看著,而曲芷桃要被觀察一下,確定不會出現問題,才會推出產房送去病房。
廖季臨沒有先去看孩子,一直陪在曲芷桃身旁。
等劉媽抱著孩子回來,她高興地說了一句:「這孩子可真漂亮,季臨,你看到了沒?」
劉媽抱著孩子讓他看,廖季臨看著包裹里小小的一團的娃娃,臉還沒有他手大,皺巴巴紅通通的小臉,眼睛緊閉著,突然心頭熱了一下。
這是她的孩子。
看到廖季臨的神色,劉媽笑著說:「來,你抱抱。」
「我……我不會。」廖季臨手足無措,這么小小的軟軟的一團,怕是稍微用點力他都擔心把她碰壞,根本不敢抱。
「你是孩子爸爸,遲早要抱。很簡單的,我教你。」
劉媽讓廖季臨伸出手,拖住孩子的頭和頸,另一隻手抱住她的身子,給他調整了下姿勢。
「就是這樣抱的。孩子剛出生身子比較脆弱,頭和頸一定得托住。」
廖季臨抱著孩子不敢動,但耳朵仔細聽著劉媽說的。
「接下來怎麼辦?」
劉媽讓他放輕鬆,奈何廖季臨不敢,怕傷害到抱抱。
最後劉媽也無奈,接過來孩子放在曲芷桃旁邊,讓媽媽和寶寶一起睡,廖季臨鬆口氣。
眼看一夜就要過去,劉媽臉上帶著疲色,還說要去幫忙熬湯,等曲芷桃醒來可以喝。
廖季臨讓她在病房休息一下,他去熬,孕婦餐他還是會煮的。
擔心和其他孕婦住一起影響媳婦和孩子的休息,廖季臨托關係給媳婦安排了單人病房,裡面還放著陪床,劉媽剛好可以睡在那裡。
劉媽不放心,囑咐了又囑咐,還特別跟他說:「要少鹽,放一點點就好,如果你掌握不好量,就不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