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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後,文愷敲開了醫療裝甲車的。

  「少主。」文愷面容疲憊,取下橡膠手套,重新換上了新的,沖陸征河打招呼。

  「嗯。」

  陸征河覺地往凳子上一坐,捋起袖口,把鮮血淋漓的手臂皮肉露出來。

  阮希下意識閃避開目光,不敢去看。

  重傷員傷得更重,陸征河便讓文愷先去看邊了。文愷也不說話,仔細地將陸征河的傷口處理完,才用袖口抹了一把汗,抬頭朝擔架上的顧子榮望去——

  這人還活著,只是奄奄一息,胸膛微微有起伏的波動。

  博洋負手站立在陸征河身側,低聲:「少主,要救嗎?」

  醫療車內陡然靜默。

  厲深憋著呼吸,也朝陸征河看去。

  抿起嘴唇,陸征河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的眼神已經挪到了車窗外茫茫白霧,想了一會兒,他才把眼神挪回來,沖文愷指了指擔架,「快去吧。」

  「可是他……」

  博洋想反駁什麼,突然意識到剛才三個字是陸征河人的命令,只得轉變話鋒,:「要不然先讓文愷看看能不能讓他恢復己的神識,可以的話再救,不行的話再處決也不遲。」

  厲深咬咬牙,知不該說話,但還是忍不住:「還是應該先救人……」

  「別爭了!」

  陸征河的臉色徹底沉下來:「都閉嘴。」

  他看了眼文愷,也知有文愷在,這兩個人怎麼鬧也打不起來,便衝著另一車的戰士招手,回頭:「聽說還有傷員,我去邊看看。對了,阮希別跟著去了。」

  「好。」文愷點頭,意思是你放心。

  打個哈欠,阮希也乖乖點頭,在全部注意力都在博洋和厲深身上。

  陸征河一走,博洋、厲深處地方發泄的火又被拱了起來,四個人圍在擔架旁邊,看文愷戴著橡膠手套,倒著酒精、碘伏,給顧子榮處理傷口。

  厲深看著文愷在剪顧子榮的褲子,抬頭對博洋說:「顧子榮腿上兩個彈眼,是不是你打的?」

  這時候,阮希舉起手來:「報告,膝蓋是我打的。」

  「大腿是誰打的,」厲深嘀咕,「衛弘?」

  博洋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嗯。」

  厲深:「我覺得是你。」

  博洋:「你覺得是誰是誰。」

  「你……」厲深氣死了。

  「誰知他還會幹什麼?我看清楚了,對著少主開槍的是他。」博洋懶怠地抬起眼皮。

  厲深覺得博洋有點陰陽怪氣的,也知己理虧,礙於對方暫無弱點,只能無語:「可是他已經傷成這樣了。」

  博洋一笑:「vacant城的蠱,有的解嗎?厲隊長,你我共事這麼年,北部每個城邦你我也非常熟悉,你說說看,有的解嗎?算有,在也時間去尋找。你把顧子榮這麼一個人放在少主身邊,無疑是□□!」

  「什麼叫我把?」

  厲深氣得頭痛,腦內一片嗡嗡作響,背上「幽靈弩」的弓弦似乎也在爭鳴,「他只是行為不受控了,也是受害者。並且,他和你一樣是為少主戰的戰.士,你又憑什麼主張殺他!」

  「你倆別爭了行不行,在不行滾下去打一架?」

  嘆一口氣,看著兩個人氣得鼻孔都撐大了,像鬥獸場內兇猛的公牛,文愷想找個狼牙棒給一人頭上來一下,「再說了,顧子榮這個蠱……有的解。」

  一涉及到了己不懂的領域,博洋皺眉:「怎麼弄?」

  「割開,」文愷靈巧的手指從顧子榮的脖頸往下滑到胸膛,「把蠱找出來。」

  順著他的手指,博洋才發在顧子榮暫時完好的皮膚底下,有一兩個微微突起的東西,像是藏在皮膚之下的蟲,像在蠕動,又像在順著血管四處逃竄。

  文愷把切割刀刀柄咬在嘴裡,手上動作翻轉,給顧子榮系好繃帶。

  他冷靜:「都下車吧,蠱只能生刨出來。」

  ·

  黃昏落時,天際久違地被抹上一層橙紅光暈,白霧短暫散去。

  城裡瀰漫一股濃郁的花香。

  街上大部分商鋪已經關大吉,只有少數專賣特產菸草的店鋪還開著,價格雖然虛高,但以後可能再也買不到。

  博洋收到陸征河的命令,去買了一,分發給活下來的戰士。

  文愷所在的醫療車傳來好消息,說顧子榮內的蠱蟲已經取出,但是創面太大了,人可能挺不過來。

  厲深抱著手臂站在車下,嘆了口氣,知文愷醫者仁心,肯定已經盡力了,能不能挺得過來還要看顧子榮己的造化。

  陸征河開了旅店一層樓的房間,下命令,讓所有戰士都先去旅店休息一晚。

  加上傷員,劫後餘生還剩十八人,剛好可以開九個房間。

  陸征河只是手臂受了傷,腿腳還利索,和戰士們打完招呼,帶著阮希往最靠里的間房走。

  一進房,阮希直接脫了雪地迷彩外套,迎面撲倒在床上,柔軟的床墊陷入一個窩。他打了個滾,把被單裹在身上,閉著眼,喃喃:「我已經力氣洗澡了……」

  「起來洗澡,」陸征河拎著他後衣領,想把人拽起來,「我給你洗。」

  「你是傷員,應該我給你洗澡。」一聽他這麼說,阮希羞臊起來,用被單遮掩了一下紅得透光的耳朵。

  陸征河居然順著他的話,點點頭,採納這個意見:「嗯,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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