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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哈欠仿佛是十級地震。

  嚇得文愷快跳起來喊:「一邊兒去!我來開!」

  於是文愷順利坐上了駕駛裝甲車的寶座,阮希和陸征河得以安心,各抱各的槍.支.彈.藥,靠在一起沉沉入睡。

  阮希越睡,越覺得陸征河的「刺頭」好摸,但是他一摸,陸征河就不爽,說這樣好像是什么小弟弟,阮希就拿年齡來說事,說你本來就是弟弟!

  陸征河握握拳頭,對阮希說自己年紀小半歲的事實表示質疑。

  翻山翻到後半夜,低溫變低,一開窗戶都會有刺骨的寒風鑽進來,厲深就說快關了關了凍死了,然後合攏他的雪地迷彩,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前方的路。

  他說他就是有這個毛病,只要坐在副駕駛,就一看著前邊兒的路開,不然心裡就是不踏實。

  文愷翻他白眼,說你就是對我不信任唄!誰還不知道呢?

  厲深默默回頭,嘟噥一句,文醫生你現在好作精啊。

  然後他差點沒被掐死。

  阮希也是服,文愷大半夜開車翻雪山翻得這麼費勁,還能有空閒時間空出手來掐副駕駛的脖子。

  夜間濕氣重,山腰雲霧漸起,繚繞在叢林之間。

  現在已經差不凌晨三點半了,文愷困得連連打哈欠,聲音大到陸征河都醒了。

  陸征河坐直身子,將武.裝帶扣緊,手攀上了前排座椅靠背,說:「不然我來開吧。文愷,你休息一會兒。」

  「不行,少主你睡吧,哪有讓你熬夜開車的道理。」文愷拒絕了他。

  「什麼不行,你現在疲勞駕駛也不對,」陸征河糾正他,不由分說,讓他把后座的門按開,「開門,我下車來替你。」

  「我……」

  文愷覺得這不太符合規矩,但是他自己真的是有點兒撐不住了,只得說:「那我睡到太陽出來,你就把我換回來。我只睡兩個小時就夠了。」

  「你好好休息吧,睡醒了再說。」陸征河說。

  等文愷將車輛停到了路邊,陸征河下車,和文愷交換了座位。

  一聽陸征河有動靜,阮希也醒了。

  其實陸征河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只不過剛剛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如果出點什麼事,腦子轉得肯定是比文愷要更快的。

  阮希想了想,不解地問:「我們能不能就地休息一下?」

  陸征河很果斷地拒絕了他:「不能。」

  阮希不解:「新一輪的地面裂變是不是要來了?」

  「沒有,」文愷拍拍他的肩頭,撕開一袋奧利奧櫻桃麵包,分了三分之二給阮希,「只是我們這裡有個說。」

  「什麼說法?」

  「這座山,因為高度排第二,所以當地將其稱之為』神的寶座』。路過的人不可以在這裡過夜,不然就是搶占了神的寶座。」文愷一邊說,一邊往嘴裡塞撕成條狀的麵包,困得眼睛已經快要閉上了,乎快說是在「盲吃」。

  「所以我們就不能在這裡停留是吧。」阮希怕他把蛋糕塞進鼻孔里。

  文愷回答:「是啊。低著頭,恭恭敬敬地離開。」

  阮希頓時樂了:「那我們沒有。」

  他這麼說完,文愷也疲憊地笑起來:「信自己比信神好。」

  ·

  一直到第二天太陽再次升起,他們才翻下這座磅礴大山。

  中途,睡醒的文愷好次下車去其他車輛上查看顧子榮的情況。

  畢竟「蠱」是山里產的,他擔心顧子榮體內的「蠱」一回到這裡會發生什麼變化。不過現在看起來暫時還沒有什麼問題。

  山里下了雨。

  準確的說,他們正走在從一座山跨越另一座山的路上,文愷說路很遠,又得花費上個小時。

  這一條路整整走了小半天。

  阮希手裡拿的藍寶石金酒還沒喝完。

  他才睡醒,渾身沒什麼力氣,舉起瓶子,再次仰頭,最後幾滴酒順著內壁滑進了他的口腔。

  抿了抿嘴唇,阮希被那辛辣酸甜的味道弄清醒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坐直身。

  「阮希。」大概是聞到了那股甜膩的酒味,正在開車的陸征河提醒道:「酒可不能當藥喝。」

  「我覺得冷。」阮希眯著眼,睫毛微微抖動。

  陸征河明明將方向盤握得很穩,但聽見阮希這麼說,他的手還是不著痕跡地抖動了一下。

  他抬眼,通過後視鏡看見阮希垂下的眼睫,空出手推了一下旁邊目不轉睛看路的厲深,說:「叫文愷給他拿床被子蓋一下。」

  厲深連忙轉過身,用他弓弩的一端將文愷戳醒:「喂!」

  文愷醒了,翻到後面儲物的箱子裡去,翻了一床毛毯出來給阮希搭上。

  「謝謝。」

  也許是因為omega質不如alpha,在這種濕冷的環境下,阮希的抗寒能力總是要比陸征河弱上一截。他攏了攏雪地迷彩的領口,抬起手用手背試試額頭的溫度,心道還好沒有發燒。

  文愷被弄醒了,只感嘆還好自己沒有起床氣。

  他搖搖腦袋,清醒了不少,趴在厲深的座椅靠背上,問:「衛弘現在什麼情況?博洋傳話過來沒有?」

  厲深這才想起來摁開耳麥,和博洋溝通了句,隨後關掉耳麥,扭頭對文愷說:「前方線報說……他已經過了yore城。」

  意思是,衛弘和他們現在僅僅兩城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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