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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倦仍舊走著。

  “莫倦!你、你跟我們回去吧。”

  莫倦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停留在肩頭的雪順著動作悉悉索索地落了一地。“不了,我還有事要做。”他頓了頓。“白球交給陳園園,她會知道要做什麼的,再告訴她,我總會再去見她一面的。”

  總會說上話,總能替小白再問一問雲歌姐的。

  現在他還有事要做,等做完了這些事才能安心地去見長眠在永夜裡的他的親人。

  破敗的白牆,斑駁地遍布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黑點,踏著黎明初的光,莫倦匍匐在雪地里,抱著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的鏽斑了的鐵盒子痛哭。

  六棱地雪花飄揚過院落門口,豎式破落木牌上,紅字寥落,依稀能認清幾個字:愛心福利院

  作者有話要說:

  喲西!二更!啾咪我的小可愛

  第78章 番外·是非題(上)

  番外·是非題

  第一世

  求而不得,應該是什麼樣一種心情?

  白嬋嬋仰躺在雪地里,正視著懸掛在高空的太陽。那太陽光有些蜇人,可她卻瞪著雙眼仍想睜大一些,再睜大一些,好將一整個太陽都裝進眼睛裡,好將所有的能感受到的溫暖都藏進眼睛裡。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溫熱的血液從軀殼裡流溢出來,消融冰雪,將血色暈開,染髒她最喜歡的白裙子,腹部的疼痛,連帶著心裡的疼痛,眼淚浸透眼角。

  她覺得她應該是要死了。

  “自作孽……”

  這麼嚴厲的話,他是在說她麼?冰冷刺入骨髓,剝奪知覺,只留下沈玦扶著農婷婷離開的背影深深地刻畫在腦海里。

  自小,她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父親從政,母親是正經的商人。家裡只有她一個孩子,她被嬌慣著長到大,要什麼有什麼,從沒有想過,什麼叫求而不得。

  直到,末世降臨。

  人世在一朝一夕之間顛覆,倖存者們被放在同一個平台上求取生存,她遇到沈玦。

  他如同盛世驕陽,俊美,無雙,高高在上,目下無塵,入目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人,她想要。

  她忍不住想靠近他,像一個戀愛中嬌怯的少女,誠惶誠恐地捧著初心奉上。

  她長得漂亮,人也大方得體,進退合宜,手上還有進化出來的木系異能,沈玦無論怎麼說都該是喜歡她的,他們會像所有書里記載的那樣,成為一個盛世的開創者,一起被書寫到新的歷史上。

  於是乎,她懷揣著少女的情懷,一心一意地交付給沈玦,換來一場拒絕。

  “我們不合適。”

  他如是說。

  可是不合適什麼?他是這片區域裡最強大的男人,而她是目之所及里最漂亮的女人啊,那麼多人都喜歡她,為什麼單單他一個人不喜歡?

  她開始大度地對在他手底下處事的人們,一顆水果,一捧青菜,那些人里有自小跟著他的,也有末世之後才收入基地內的弟兄,可每每她發出疑問時受她恩惠的人卻閃爍其詞,只剩一個阿五願意跟他坦白。

  她消停下來,收斂鋒芒,安心地當一個合格的種子者,日出而落,訓練種植,供養著央央幾百口人的名苑基地——除了每天適時地給沈玦帶去合適的可口的蔬果。

  沈玦一貫無視她,但是無所謂,他也同樣無視著基地內所有懷抱同樣心思的人,沒有誰能越過她去。

  一切的平衡維持到農婷婷的到來。

  沈玦親自將農家父女倆接進基地內。

  農婷婷她不夠漂亮,卻很纖弱,在寒冷的冬季里瑟瑟發抖,任憑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對她產生憐憫之心。她心慌之後,又覺得無所謂。起初是無所謂的,沈玦這樣的人他怎麼會喜歡柔弱的菟絲子呢?能站在他身旁與他比肩而立的人只能是木系的人美心善,落落大方的自己啊。

  強行定下心思,她仍舊重複著自己的工作。

  基地里收留的人越來越多,她不得不整天埋在房間裡種植,整理需要供應的果蔬。

  沈玦將復興農業提上日程,開始安排人手著力於還原原始種植方法——以未受污染的土壤或是受污染程度比較輕的土壤作為培養土培育適合人食用的主食蔬菜。

  另外也重新收容了好幾個種子者分攤工作量。

  分派到她手上的種植任務由輕到重,再由重到輕。慢慢地,終於有一天,她能很快的完成手裡分配到的種植任務了,她開心壞了。

  踏出房間,重新看到太陽的那一刻,她差點哭出來。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她分外地想見到沈玦,哪怕只是看看也好,如果能說說話,告訴他自己的努力,努力著等有一天,終有一天能進化成一個很強大的種子者站到他身旁。

  穿過重重街道,終於走到小洋樓。

  午後,驕陽,時間很好,休息時間沒有人看守在緊要的關卡上,她能很輕易地越過前院的欄杆和正廳的大門,她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夢裡夢外,來過無數次了。

  輕巧地推開半掩著的大門,依舊俊美無雙的沈玦在案上看文件。真巧,她眯眼一笑,正要推門進去時,沈玦身旁走出一個農婷婷,她端著一杯熱咖啡放到案桌上,而後趁著沈玦端咖啡的剎那迅速地一個吻印到臉頰上,退半步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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