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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房子裡只剩徐枝月和岑格非兩個人。

  走廊牆壁上,懸著的極簡式圓弧燈靜謐地放出柔和的光。

  砰砰砰——

  自以為清醒的徐枝月, 用力地砸響二樓東側盡頭房間的門。

  「開……開門!岑……」

  房門從裡面被打開,醉眼朦朧的徐枝月沒察覺,伸手去敲,慣性之下,整個人往前傾。

  岑格非不避不讓,任由她歪倒在自己身上。

  嗅到一陣偏甜的,不算難聞也絕對稱不上好聞的味道,他略蹙起眉,「喝酒了?」

  「沒……沒有……」徐枝月軟綿綿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勉強地直起身,「算什麼……酒啊,充其量就……就是飲料。」

  岑格非目光沉沉地落在她酡紅的嬌靨,「找我有什麼事?」

  「有事啊……當然有事啊,」徐枝月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今天那個岑燁……找我……」

  岑格非淡緋的唇抿起,等徐枝月往下說。

  事實上,在岑燁和她見面的第一時間,他便得到了消息。就連他們的談話內容,他也掌握得一清二楚。

  岑格非想聽徐枝月在他面前怎麼說。

  「岑燁找我……要利……利誘我,」徐枝月眨了眨比平常更瀲灩的杏眼,「他說……我當他的……間諜……他就給我錢……幫我得到自由……」

  岑格非低頭,語調沉緩,「你怎麼回答?」

  「我怎麼回答……我啊……」有溫熱的鼻息拂在臉上,徐枝月覺得有些癢,抬手想撓,卻被一隻勁瘦的大手攥裹住。

  「啊……」一股力道將徐枝月整個人抵在牆上,手摺向上扣在頭側。

  「嗯?」岑格非的拇指輕輕撫摸掌控著的柔滑手腕內側,「怎麼回答?」

  窗外冬季的夜風凜冽呼嘯。

  臥室中,空氣里的燥熱分子成倍地裂變增加。

  「我不……回答……沒回答……」徐枝月感覺嘴唇有些干,下意識伸出軟紅的舌尖舔了下,「為什麼要……要出賣你……我才不要……和他……和他交易呢。」

  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答案。

  岑格非扣住她手腕的掌心,泛出些微的麻楚,迅速蔓延至胸口。

  他微微直起身子,舌頭舔了下後牙,仿佛有點小時候吃了黏糖後牙齒發軟的感覺,連帶著四肢散了些力道。

  不算缺失記憶的那兩年,過去的這麼多年裡,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完全地站在過他這邊。

  血液在四肢百骸沸騰,指尖在顫抖。

  岑格非仰起頭,望向沒什麼內容的天花板,勉力地將呼吸變回平緩。

  覺察到手腕上的桎梏鬆了,徐枝月歪著頭掙開,踉蹌著要從男人和牆壁之間出來。

  「啊……」再次被抓住,被更緊密地壓住。

  他的手指格外炙熱,觸在她的臉頰,燙得她一個哆嗦。

  「你干……幹嘛呀……」梅子酒的後勁實在大,徐枝月此時已經醉得厲害,嗓音和身子又軟又綿。

  像一汪咕噥咕噥冒泡的春水。

  岑格非聽到自己心臟急遽跳動的聲音:

  「吃掉她——吃掉——吃——」

  她不清醒又怎麼樣?他本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幾年前不是也對她做過嗎?

  只不過那時只開了個頭……但現在——

  岑格非俯身,咬了一口她頸間的小紅痣,不管不顧她的掙扎,堅定而強勢地堵住她的喊呼。

  舌尖嘗到幾絲甜酸的梅子味,像在啜一壺醉人的酒。

  為什麼要啃她?岑反派……為什麼要啃她?

  徐枝月暈乎乎地,只覺得又熱又不舒服,哼唧著要推開他。

  她這點力氣和他的比,簡直是蚍蜉撼樹。

  身上一涼,橫倒在深灰的大床上時,徐枝月這個醉鬼的腦袋瓜還沒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她好像……是來向他告發岑燁的計劃吧……為什麼他要用手……掐她的腰?

  「啊!」突如其來的撕裂感,痛得徐枝月喊出聲,迷濛的眼睛瞬間湧出生理性的淚水。

  「痛……你在……幹什麼……起開啊嗚嗚嗚……」

  目光觸及她艷紅的眼角,滾落的淚珠。

  好一陣子沒發作的心臟疼又洶湧襲來,岑格非的胸口仿佛被錘子砸了似的。

  所以現在這怪毛病是變了,一看到她落淚就會疼麼。

  岑格非譏嘲地扯了下唇角,佩服自己在這進退兩難的當口,還有心思推測總結。

  「別哭了……」岑格非忍得下頜角都發疼,「我儘量輕一點。」

  ……

  灰鉛多日的天空難得放晴,剔透湛藍,像稻榭湖清澈的水。

  二十六層的落地窗,往外,可以俯瞰到花梨市商區晨景的一角。

  天價的樓盤林立在周圍,各色的車輛在規整的道路上逐漸匯成流。無形的金錢泡沫在各個角落翻滾,此起彼伏升空,像無窮無盡的欲.望。

  「岑總,早上好。」助理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六家門店今年度的人力資源開發方案昨晚已經發到您的郵箱。」

  「嗯。」岑格非支在木地板上的長腿一挪,帶著身下的黑色軟椅轉了個方向。

  「今天您的行程如下,十點鐘有場中高層管理的周例會。」

  「十一點半接見入住碧山森林路店的城京市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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