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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喘息了一聲,腳下發軟,身子忍不住向水裡陷落,卻驀地被一隻手穩穩托住,將他緊摟過去,掌心溫熱,令人生暖。

  「啊……」季涼按捺不住,頓時喘息,聲音微微沙啞。

  湯泉暖熱,熏得人醉。

  此時,便覺得發間一松,原是郁瑤順手取下了贈與他的那支玉簪,他一頭墨發便散了滿肩,發尾浸沒在水中,隨水起伏飄蕩,仿佛水底纏綿的青荇,儘管並看不清水面之下的情形,也沒有半分脖子以下的景象,卻平添了一分媚意,生生使得平日裡清冷高潔的大將軍,現出了一股銷魂蝕骨的勾人模樣。

  郁瑤忽然一俯首,在他唇間落下一吻。

  季涼渾身一顫,整個人不明不白地難受,雖然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應當這樣做,卻仍忍不住渴望她的吻。

  他忍不住開口道:「親我。」

  而郁瑤果真回應了他的祈求,在他的唇齒間輾轉親吻不停。

  湯泉水引自地下,生來微濁,加之霧氣瀰漫,即便有外人此刻正站在池邊,也並看不清其間情形,只見季涼臉上微紅,彷如海棠花色。

  「別停……」他聲音微顫,卻倔強。

  他只覺得自己全身前所未有地異樣,他也說不清是難受還是渴望,明明郁瑤除了親吻,並沒有做什麼。

  郁瑤不斷親吻著他的唇作為回應,輕輕擁著他,只見這一方湯池的水面,如湖水一般微微泛起漣漪。

  今日她只想擁住懷裡的人緊緊不放,哪怕是太鳳君,或者任何哪一路牛鬼蛇神前來阻攔,她也昂首挺胸,自問毫無過錯。

  湯池邊垂著重重輕紗羅帳,都是極溫軟的霞紅,當真像天邊的霞光一樣綺麗,水波霧氣中,季涼整個人溫潤如玉,臉頰泛著一縷薄紅,兼帶著覆上了一層朦朧,令人心隨念動,忍不住想要親近。

  一旁金盤裡盛的花瓣,應當是今日新摘下的梔子和木槿,香氣清幽,越發引得人只願陷入溫柔鄉里,無法自拔。

  季涼伏在郁瑤懷裡,喘息連連,卻從唇齒間勉強擠出一句:「阿瑤,別在這裡……」

  郁瑤終於停了一瞬,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她本也沒想在這裡,若當真在湯池邊要了大將軍的身子,怕是要活活羞煞他了。

  她輕輕在季涼額前落下一吻,抱著他跨出了湯池,自己濕淋淋的,也不取巾子擦,只將衣裙隨意向身上一束,道:「我出去看看。」

  季涼也不明白她要如何,正渾身難耐,卻見她不過片刻便回來了,手中竟捧著一床被子。

  「這……」

  「你這裡的宮人很有眼色,悄悄擱在外間的。」郁瑤挑眉笑道。

  季涼無力地閉了閉眼睛,哭笑不得,自暴自棄一般,任由她用被子將他一裹,便抱進了懷裡,大步向寢殿走去。

  一路上靜悄悄的,合宮的人都不知道躲去哪裡了,只有夜風拂在他沾濕的發尾上,帶出一縷好聞的水汽。

  他滿臉羞紅,一想到自己竟然以如此荒唐的姿態,被女皇抱著招搖過市,便覺得羞恥難當,不知道此事若是萬一傳揚出去,該有多少閒言碎語,流言如刀。但是與此同時,偏偏內心深處卻又生出一種隱秘的喜悅。

  這是他的妻主,一宮之內,不過抱他一回,何錯之有。

  他被郁瑤抱回房中,第一眼便覺得哪裡不同了,再細看一遭,才反應過來。

  大床上的被褥枕頭,一應都被換成了錦繡的大紅,一旁桌上燃著兩支粗長的紅燭,火光明艷跳動,映得一室旖旎。

  郁瑤目光深沉得像海,輕聲道:「對不起,阿涼,匆促之間,我只能做到這些。」

  但是,我想把能給的,都給你。

  她不會忘記,他本該是她的鳳君,即便眼下受人所制,無法給他鳳君之位,也無法給他洞房之儀,沒有喜公唱禮,沒有合卺酒,沒有撒帳,甚至連民間成親的龍鳳喜燭也置辦不來,但是在她心裡,他早已是她唯一的夫郎。

  若明日一戰她勝了,定要擇期百倍千倍地償還他。

  季涼望著眼前一切,眼角忍不住微微濕潤。

  說實話,他入宮後被太鳳君百般磋磨,心中並非半分不曾怨過,但是這些日子以來,郁瑤如何待他,他也看得清。即便只是在不驚動外人的情形下,在甘泉宮這一方天地里,給他一次大紅喜被,徹夜紅燭高燃,這份情意也抵得過了。

  他忽然主動靠近上去,帶著一絲顫抖,卻堅定決然地吻上郁瑤的唇。

  「你道的什麼歉?」大將軍聲音低低的,分明帶著生澀,卻偏要故作大膽的模樣,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再多話,便不許碰了。」

  「……」

  郁瑤的喉頭陡然滑動了一下,雙眼灼熱地望著眼前的人。

  大紅的錦衾繡著鳳鳥,還有不知名的嫵媚香草,鳳尾的華麗羽毛晃得人目眩神迷,季涼像是羞怯至極,將被子拉到肩上遮住自己,看不到其下任何景象,只露出一段白皙脖頸,沒有任何脖子以下的部位值得指摘,他墨發尾端還帶著濕意,與他眼中朦朧的水汽相得益彰。

  「這可是你說的。」她啞著嗓子道,伸手緩緩攀上錦被邊緣。

  身下的人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臉上紅意更甚,「嗯……你,抱緊我……」

  紅燭昏羅帳,抵死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季涼:陛下究竟是哪裡學來這些招數?是青樓歌苑呢,還是從前寵愛的小侍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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