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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瑾就沒有這個顧慮,蹲在少年身邊,哄道:「好啦,沒事了,不哭。你叫什麼名字?」

  「安彌。」少年帶著哭音道。

  「真好聽。」郁瑾笑了笑,在自己腰間掏了半晌,終於找到了什麼東西,滿臉笑容地遞過去,「喏,吃了這個,就不疼啦。」

  郁瑤瞥了一眼,像是一塊酥糖。

  她看著那少年臉微紅著接過去,不由微微搖頭,臉上帶了一絲笑。沒想到這丫頭,哄起男孩子來倒是有模有樣。

  這時候,就見季涼向她走過來,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傷筋動骨,只能做到這一步,還是得想辦法送他去看郎中。」

  郁瑤沉思了片刻。

  宮中出遊,隨行太醫是不缺的,但此事還是不要讓太鳳君知道為好,雖然眼下確認了,對方只不過是受傷求助,可畢竟赫赫人的身份敏感,少不了又要惹出麻煩。

  「這樣吧,」她面向安彌和他的侍人道,「我們這一次,原是大家族一同出遊,家中正好帶了郎中,你們先留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們會讓郎中過來進一步診治,隨後再坐馬車去城裡的醫館,可好?」

  安彌聞言,極是感激,道:「實在是給各位添麻煩了,我們無以為報。」

  郁瑤和他客氣了兩句,就想走,郁瑾卻道:「姐姐,你先回去叫郎中吧,我留下陪他們等著,不然這荒山野嶺的,兩個男子大約是要怕的。」

  郁瑤心想,這山清水秀的地方,離「荒山野嶺」這四個字,恐怕還有很大的差距,但左右也不是大事,也就依了她,留下了幾個人照應。

  回到馬車上,她先吩咐玉若找出了披風,將季涼整個人一裹,才笑道:「朕的阿涼,原來如此厲害。」

  「怎麼說?」

  「不但懂赫赫話,連處置傷情也會。」

  看見他剛才鎮定從容,有條不紊的模樣,她忍不住就在想,他橫刀立馬,掌管三軍的時候,是何等的風采。

  季涼只作尋常,「我與赫赫交戰多年,兩邊主將都會一些對方的話,至於療傷,不過是從前做習慣了。」

  在軍營里,軍醫人手稀缺,重傷員尚且照顧不過來,對待這些砍傷、骨傷,於性命無礙的,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是丟些繃帶和金創藥給他們,自己處理傷口,或互相之間幫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在軍中三年,這些基本的處理,並不算什麼。

  郁瑤的眼神卻沉了一沉,不由想起那一天,匆匆一瞥,在他身上看見的錯落傷痕。他那些陳年舊傷里,又有多少是靠著自己摸索上藥,慢慢硬扛過來的。

  季涼見她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也不知她在想什麼,搖了搖頭,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披風,郁瑤下手很實在,直把他裹得像個糰子一樣。

  「這是做什麼?」他有些好笑。

  「你還說呢。」郁瑤睨他一眼,「你缺繃帶,也別撕自己的衣服啊,撕我的不行?」

  「又不冷。」

  「那也不行。」

  季涼哭笑不得,也不想和她計較,心頭一轉,忽然想起一事來,剛放鬆片刻的神情重新鄭重起來,「對了,有件事還是得告訴你。」

  「你說。」

  「那個叫安彌的男孩子,應當是赫赫的王族。」

  「什麼?」郁瑤大吃一驚,「你怎麼看出來的?」

  如果真是王族,在兩國短暫休戰之際,出現在京城,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季涼麵色平靜,「剛才我替他檢查傷情的時候,他腰間掛著的那枚金飾,你看見了嗎?那是迦樓羅金鈴,是他們王族的信物。我從前遇到的對方將領,多有王族出身,所以見過。」

  郁瑤頓時懸起心來,「那阿瑾她……」

  「不忙,我剛才檢查過了,他的傷是真的,假如要設圈套,也不必非要一個王族男子摔成這樣。」季涼道,「但是,他為什麼來京城,恐怕還是要查一查。」

  「好,你放心。」郁瑤趁著這人身上裹著披風,悄悄把手繞過他後腰,極輕地虛環著,「這件事我暫且不告訴阿瑾了,我會安排人去留意。」

  作者有話要說:  阿涼只是在宮裡總受欺負,其實大將軍是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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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樓羅是印度神話中的神鳥,後來被吸收進佛教,漢譯為金翅鳥。

  現實中的西域在古時候是佛國,所以在架空的西域,也有請漂亮小鳥出場一下吧~

  第20章 太鳳君又在選秀

  踏青之後,回宮數日,那叫做安彌的少年的背景仍舊沒能查出來。

  那天郁瑤避過太鳳君的耳目,派了兩名太醫上山為他診治,又用馬車送到城內最好的醫館,據說他的傷只是看起來嚇人些,萬幸並沒有傷及筋骨,休養一些時日也就無礙了。

  玉若安排了人手去查他,只知道他們主僕二人,住在京中一家客棧,總也有近一個月了,自稱是母親來大周行商,渺無音訊,才千里迢迢找來的。

  這個理由,郁瑤自是不能信服,但礙於兩國常年交戰,來往有限,路途又遙遠,一時之間確難再查出什麼來。

  只是據說,郁瑾對那少年倒頗為上心,後來還遣人專程去問候過,其用心遠超一般順手搭救的程度。

  這多少讓人有些頭疼。

  但和即將面臨的新一輪挑戰相比,這點頭疼又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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