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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品丹會……」鳳鴻博笑了笑又開口,「我怎麼說也算是玄學會的名譽長老之一,以後多少能幫到周教授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說起來,周教授擔任煉丹院的名譽教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吧?憑你的資歷其實早就能轉正了,晚上剛好孫副院長要替貝珍看病,我倒是可以趁機和他說說這件事。」
鳳鴻博是什麼意思,簡直一目了然。
如果換成其他人,比如秦卓勝。遇見同樣的事也許已一口答應下來了。
畢竟望北冬草只是煉出好丹的必需品,卻不代表有它便一定能出高階丹。
這過程中該承擔的風險,依舊一點都不少。
萬一失敗,不僅不能在品丹會上奪得人任何榮譽,想要轉正的機會也會失去。
但要是將望北冬草送給鳳鴻博就不一樣了。
只要將東西給他,周普不用承擔任何失敗的風險,只需要等著當煉丹院正式教授就行了。
但沈安卻很清楚他老師是什麼個性。
他根本不屑於走這樣的捷徑。而且這樣的話,估計還會……
不等沈安想完,便見周普皺了眉頭,原本因白二爺產生的一點熱絡也無影無蹤。
「鳳老先生,真是很抱歉。這望北冬草我實在沒有多的,至於玄學院那邊……」他頓了頓又開口,「我還是更願意憑自己本事去得到一些東西。」
說到這兒周普站起身,冷冷開口,「抱歉,品丹會近在眼前,要是鳳老先生沒其他的事……」
逐客令下得乾淨利落,卻讓沈安背脊出了一身薄汗。
正要替自己老師打圓場時,卻聽見門外傳來笑聲,然後是米翁成帶著米義文走了進來。
一邊走一邊笑呵呵的開口,「哎呀,鳳老,您真的在這兒啊?我在外面看見常年跟在你身邊的保鏢,原本還不相信,走近了才敢確定。」
「哦。原來是你。」鳳鴻博剛剛被周普拒絕面色微沉,現在看見米翁成,自然語氣也冷淡許多,「怎麼突然來這兒了?難道……」
他頓了頓,朝沈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米翁成開口,「米家和沈家又有什麼新合作,所以這麼湊巧現在來商談嗎?」
米翁成連忙擺手,笑呵呵的,「怎麼會呢鳳老。」
頓了頓笑意淡了點兒又開口,「我米家只是小本經營,餬口而已。哪兒有這個面子和沈做生意。做不起做不起。」
一句話便將兩家關係輕描淡寫的簡單概括。
聽琴要聽音。
鳳鴻博一聽便明白意思,臉上神色微緩,「哦?」了一聲後這才對米翁成帶了點兒笑意。
沖他點點頭後說,「聽說昨天米家的小姑娘來家裡看完過貝珍,還送了非常珍貴的膏藥,真是有心了。」
「哪裡哪裡。」米翁成自謙,微微欠身後朝周普看了一眼又說,「不過是恰好知道有認識的人需要,舉手之勞罷了。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聽到兩句,看這意思……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舉手之勞的心啊?」
鳳鴻博聽了,嘆氣搖頭。一副「別說了別說了」的模樣。
米翁成怎麼可能不說呢?這種時候他說得越多,越刺周普,就是在替鳳鴻博出氣,更能巴結鳳家啊。
所以「得到鼓勵」的米翁成看向周普,笑呵呵的說,「周教授,你既然有不如就分一些給鳳老吧。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之前你不也免費醫治小女嗎?怎麼?難道舉手之勞在周教授這兒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周普看向米翁成,忍了氣說,「米老,請你彆扭曲我的意思。」
「扭曲?」米翁成疑惑不解,「那不如周教授您詳細解釋解釋?讓我仔細明白你的意思後,這樣再說話便談不上扭曲了吧?」
周普氣急,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沈安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打算打圓場,但才笑著喊了一聲「米老……」
米翁成便先一步沉聲,扭頭沖他瞪眼,「住口!」
吼得沈安一愣後,又沉聲,「沈家小子,鳳老在這兒,有你一個晚輩在這兒插嘴的餘地嗎?!沈家就是這樣的家教?!」
這話不僅罵了沈安,還連沈家也一起罵了。
聽得沈安眼裡一冷,周普也跳了起來。
正要指著米翁成的鼻子罵時,便聽見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外傳來——
——「這位老人家,你有家教就不會在主人家指手畫腳了。」
這話出口簡直就是扇了米翁成一耳光。
氣得他扭頭便朝門外看去,「又是哪個沒家教的在亂說話?!」
鳳鴻博坐在那兒,劃拉著茶蓋坐壁上觀,好像此刻的爭吵和他無關一樣。
只是在眾人看向門口時,也隨眼看了過去。
但當蘇鴻寶跨進門,鳳鴻博看清他模樣的瞬間,眼角一抖,手上的茶蓋也一打滑,重新扣到茶杯上。
他這舉動沒人留意到,只有鳳景聽見杯碟磕碰的響動,好奇的朝鳳鴻博看去。
跨步進來的蘇鴻寶,站在那兒筆直直的和米翁成對視。
微抬下巴,倨傲矜貴,「話是我說的,但沒家教的卻是你這個死老頭。」
那語氣,那模樣。別說米翁成被氣得一堵。就連周普和沈安也睜大了眼。
啊這……
平時的鵝寶又乖巧又聽話,根本不是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