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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本《千草集》她已經好好關上，放在膝蓋上。
「學妹，差不多到時間了。不如你先去講課大廳？」
「好。」蘇再再走過來，將《千草集》還給他。
沈安一面接過一面又說，「第一排的位置你隨便坐，沒關係。」
「……好。」這次的好，沉默了一下下。
不過沈安正忙著將《千草集》小心翼翼的放回周普的包里，倒沒留意這點。等收拾完東西再抬頭，蘇再再已出門朝講課大廳去了。
休息廳通向講課大廳的門是前門，一般只有講課的教授，或者他身邊的助理才走那兒。
所以當蘇再再慢悠悠的從那扇門後晃進來時，原本在廳內各自交談的眾人，便齊刷刷的朝她看來。
其中也包括白語蓉。
只是比起其他人對蘇再再的好奇和探究，她的眼底更多的是厭惡和……幾絲嫉妒。
甚至連自己不知不覺握緊了雙手也不知。
蘇再再站在那兒，雖被眾人行以注目禮，卻一點不膽怯。稍微看了看周圍後沖身後指了指說，「周老師馬上出來。」
說完這話便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看向周遭座位，想找個不那麼靠前的坐。
她只是來旁聽陪讀的，可不能搶了別人渴望進步，認真學習的機會。
正當蘇再再左右張望時，一旁便傳來一和善的聲音。
「同學，不如你坐這兒吧，我讓你，我坐旁邊。」
蘇再再扭頭看去，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見她看向自己後，男生臉上的笑又多了些，立刻沖她自我介紹，「你也是玄學院的同門吧？你好，我是古武院二年級的學生，我叫……」
「我也是玄學院的，煉丹院二年級。」
「我也是。」
「我也……」
一人開了頭後，其餘想要和蘇再再結識的人也趕緊聚了過來，沖蘇再再笑著，試圖展現自己最大的善意。
很快蘇再再便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猶如眾星拱月。
而向她獻殷勤的人里，就有剛才程彥昌帶著自己去結識的幾個高年級。
白語蓉站在一邊，手握緊到指甲都微微陷入掌心。
如果剛才沈安來帶蘇再再提前入場，是讓她丟臉。那現在這一幕，白語蓉便覺得自己是被她當眾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和程彥昌想要結交，互留了聯繫方式的人。現在一轉臉卻立刻換下剛才面對自己時的矜持。舔著臉跑到蘇再再面前去巴結她。
就因為她和周普認識！
……太過分了。明明她也有去看奶奶的，明明她才是那個堂堂正正考上帝大的人。
難道就因為是親生的所以就這麼偏心嗎？！
此時此刻，白語蓉甚至怨恨起了遠在C市的白老夫人。
怨氣凝結，逐漸聚集在一起變成某種張揚的獸。
雖對蘇再再來說是很輕微的怨恨，但因為是衝著自己來的，立刻察覺並朝白語蓉看去。
白語蓉臉上正因怨恨而微微扭曲，一點都不好看。
卻沒想到蘇再再竟然這樣毫無預兆的扭頭看向自己，眼神一下子撞進她似笑非笑的眼裡時，白語蓉愣了一下，竟一陣心虛惶恐。
忙逃開蘇再再的視線，轉身慌亂的往外走。
直到出了講課大廳，程彥昌看見她，並迎上來連喊了兩聲「語蓉？」，白語蓉才恍然回神，看向他。
「彥哥……」
「你怎麼了？」程彥昌視線在白語蓉臉上停了會兒後，這才又關切詢問，「怎麼出來了？」
「我……」白語蓉總不能說自己是突然被蘇再再嚇到，從裡面逃出來的吧？
……真奇怪，為什麼她在那一瞬間，覺得蘇再再很可怕呢？
白語蓉想不通。
但面對程彥昌的詢問，她只是強扯了個笑，伸手挽了他的胳膊說，「我就是想出來陪你嘛，再說了……」
她頓了頓，又衝程彥昌笑，語氣略帶輕蔑的說，「彥哥你自己也說過呀，秦老師才是煉丹院最好的教授，至於裡面那位……肯定是不能和秦老師比的。」
「既然這樣我又幹嘛去聽他的課。」白語蓉頓了頓又摟了摟程彥昌的胳膊說，「而且你也不想進去，那就更沒聽的必要了。不是嗎？」
程彥昌聽到這兒，突然明白白語蓉這是為了照顧自己，這才出來的。
突然有些感動。
不由笑著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說了句「你呀……」，搖頭嘆氣。
頓了頓後又看向她問，「真的不上了？」
「不上了。」白語蓉搖搖頭，她明白程彥昌肯定是想茬了，但也不解釋。不僅默認甚至有補充了一句，「你也不上嘛。」
藉此著實程彥昌的想法。
「好吧，那我帶你去逛街？」程彥昌有些自滿得意，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便也願意在物質上獎勵一下他的未婚妻。
「嗯！」
白語蓉聽了開心點頭，兩人親密瀟灑的離開。好似真的不在乎被他們拋諸腦後的講座。
……如果白語蓉沒偷偷回頭的話。
——
白語蓉落荒而逃的樣子蘇再再將其盡收眼底。
淡淡的收回視線後，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聊兩句，一面伸手捏了捏墨珠。讓它們重新安分下來。
厲鬼們氣哼哼，但還是聽話老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