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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不能讓她離開,只要想到往後餘生里沒有她陪伴,他便覺得自己要活成行屍走肉,趙郁抱著嬌芙著急地解釋:「我沒有騙你,你懷孕了。太醫同我說,你懷的是龍鳳胎,我們還要有孩子了。」

  「你總是騙我,當年你說替我贖身,還我良籍,可是你卻讓我做你妾室,你還讓怎麼相信你?」

  「你就再信我一回好不好,這回我們能擁有兩子一女,我們能白頭偕老,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趙郁心海似浪潮翻湧,可又無能為力。他聲音越來越小,卑微而膽怯地祈求嬌芙留下,可是他不敢不去看嬌芙眼底的絕情,她的嗓音好似冷冰,刺骨的寒冷,無論是他怎麼祈求她都不願留下。

  趙郁卑鄙地想著只要等天之異象過去,嬌芙就哪兒都不能去了,他要她看著異象消失,死了這輩子想要離開他的心,可是隨即他便聽到嬌芙柔柔的嗓音道:「你不是說我懷孕了嗎?你這樣子抱著我,會傷到孩子的。」

  趙郁聽到嬌芙說會傷到孩子,他心裡也是怕傷及孩子,手不由自主的鬆了一下,只是在瞬間他猛地清醒,心狠狠被人揪緊:「可是你會離開我。」他委屈難受,她永遠都不知道其實孩子和她相比,永遠都是她最重要,哪怕他趙郁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可她依舊活在他心尖尖上,只要稍等一下,等那束莫名其妙的光消失就好了。

  「乖,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要弄疼我了。」她站在月光下,秀眉微蹙,吃疼的出聲。

  趙郁不願鬆開她,心裡充滿恐慌,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如果鬆開了手,就要永遠的失去她了,但另一邊又是嬌芙吃痛的呼聲,他遲疑著鬆開雙手。

  而就在他鬆開的瞬間,嬌芙朝他綻出抹動人的笑,好似六月的微風給人安寧,又似春江河畔的清水,純淨而乾脆。趙郁望著眼前的唇角沾了笑意,可就在下一刻,他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嬌芙彎腰跑起昭昭就往山頂最中心的位置而去,那地方落下束光打在兩人身上,這回趙郁再也沒能靠近,他的雙腿猶如灌了鉛般千斤重,他想要留住就在他眼前不過五米遠的那對母子,就是嘶吼著喉嚨里流出血,再也喊不出聲音,他們也沒有任何人留下來,就這麼清晰的消失在他眼前。

  最後她只無聲的動了動唇角,你騙我一回,我騙你一回,從今往後再無虧欠。

  「可是我不要!我寧可你恨我入骨,也不要你離開!」趙郁眼底的狠意滋生,似是若沒了她,這天下也可有可無。

  忽然趙郁能動彈了。他奮力沖向前方,現實卻是他猛地睜開眼,從床上一坐而起,眼裡驚惶久久未曾消散。

  睡在他身邊的嬌芙讓他這番動作弄醒了,因著嬌芙懷的是雙胎,小腿和腳都有些浮腫,每晚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趙郁都會替她按摩小腿,她並未怎麼在意。

  可是過了一會兒,嬌芙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趙郁坐起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

  「你怎麼了?」嬌芙擔憂地望著趙郁,可他身上並未傷痕,就是面色太過慘白,她揚聲準備喊穆德恩傳喚太醫,就被趙郁緊緊抱住。

  熟悉的嗓音像是把趙郁拉回人世的福音,趙郁聲音已經沙啞,話里是未退的驚魂未定,「我做了個夢……夢見你離開我了。」他眼睜睜看著人消失在面前而無能為力,倉皇無措猶如山崩海嘯席捲而起,世間獨留他在原地,不想回想夢裡的事,那些只是夢,也只能是夢。

  趙郁的手在隱隱發抖,就是連嗓音都不對勁,她沒有面對過這麼脆弱的趙郁,他在她面前永遠自信與運籌帷幄,感覺有些尷尬,可心裡有種聲音告訴嬌芙,不能放任趙郁陷入這種情緒,不然他會一直活在恐懼與害怕當中,嬌芙用輕鬆的聲音道:「現在是我懷孕,你怎麼壓力比我還大呢?不是說好的要照顧我和孩子們的嗎?」這是她一貫用來安撫昭昭的話,現在沒有辦法只能拿來套用在趙郁身上了。

  「可是太真實了,他要把你奪走。」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光打在面容恬靜而安寧的女人身上,山頂之上除那道光以外再不見任何光亮,周遭更是死寂一片,山鳥盡絕。

  這個「他」趙郁並沒有說是誰,也沒有說是男是女,可能奪走她的,應該是男人,但是嬌芙自問自己與誰都沒有和趙郁親近,聞禮知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和聞禮知就好像當年登台之日,她欲選的裴永錦,有些人註定無疾而終,有些人註定糾葛一生。

  「誰也奪不走我的,我是你的。」她和趙郁就屬於註定要糾纏一生的人。

  「那下輩子呢?」

  嬌芙一時的沉默讓趙郁眼眸暗淡,她不願和他許定下輩子,他早該知道的,他不該將這件事戳破,難受的最終都是他,整顆心猛地停止跳動,像是遭了細細密密的針,扎得人心疼,又不曾鮮血淋漓,可每呼吸一下都生疼。

  「你下輩子想和誰在一起?聞禮知還是衛司年?又或者是裴永錦?」

  「你怎麼還把他們給記著。」嬌芙面對無理取鬧的趙郁有些無語,「世間就他們這些男子嗎?我誰都不要,要是要有來世……」

  「把你來世許給我好不好?」趙郁下巴蹭了蹭嬌芙頸窩,黏糊的姿態像極了阿黃,就是只要趙郁在嬌芙身邊,阿黃沒有半點機會靠近嬌芙,自嬌芙懷孕之後,趙郁更是以孕婦不能碰貓狗的理由,將阿黃送到了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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