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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芙照例找藉口去學堂瞧孩子,她身上穿著粗布麻衣,發間不做任何點綴,又在自己臉上塗塗畫畫,將露出來的脖頸手腕處顏色加深,看起來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她從前跟著管事娘子丫鬟出門,也總把自己捯飭成跟她們差不多,不打眼不惹人注目,是以她怎麼樣出門倚綠她們見怪不怪。

  雖然只是藉口見孩子們,但嬌芙說去學堂就會過去,要不然這謊圓不上,她每回過去不忘給學堂的孩子們帶點東西,小孩子比大人容易相處,吃食就能收買大部分的孩子,跟他們玩在一塊兒。

  她見完孩子們後,偶爾會出城,城門口是守衛的士兵,檢查的隊伍排了一隊一隊。城門口內外附近都不能停人,多留上片刻中就有官兵過來詢問,她想跟人攀談渝州城外的情況,只能順著人群往外走去,過段時間再回城。

  他們話里話外渝州城內最為安寧,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出城,雖說渝州城往外擴張百里範圍內也算安穩,但這種安穩只是相對於久處戰亂當中的大周而言。

  今兒嬌芙手裡用油紙包著包子,往出城的方向去,這包子是給一直在城腳下乞討的乞兒。

  那老乞兒為人也是有趣,別人給銀子他不僅不要,反而朝人破口大罵,他只收饅頭包子,誰給了他饅頭包子,他轉手又送人字畫,她來城門這邊好幾回都遇見他,有時候一整日都不見得有人搭理他。

  聽人說城門守衛不趕他,是因為他命裡帶衰,他讀過幾年書,十三歲童生,十六當了秀才老爺,自詡熟讀聖賢書,照他這般往上走,原來本該是平步青雲。

  結果他爹嗜酒成性,喝醉了酒大鬧考場,被官府以擾亂考場為名收監關押,霉運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爹不僅在考場內毀了好幾名考生試卷,還揚言他必將高中,這些人都得對他兒子磕頭納首,登時惹怒主考官,考官勒令他往後再不可踏入考場半步,他娘活生生被氣死,妻子也難產一屍兩命,這人沾誰身上誰倒霉,就沒人敢驅趕他了。

  嬌芙與那老乞兒接近,是因為除開他以為沒人能在城腳下多待,嬌芙碰見他給他饅頭包子,留在他附近不往遠處走。

  誰曾料她沒見到那老乞丐,但今兒出城的人挺多,她原本想站在離城門口不遠的位置,等上片刻就回去,誰知道她往回走時,竟是有人在後面跟她,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離城門百來米的距離此刻看上去卻是十分遙不可及,嬌芙努力讓自己鎮定,不與這些人對視,越是與他們對視,他們越會將你當做獵物,若是一旦察覺到你內心恐慌,他們知道你對他們害怕,那就是他們選擇動手的時候。

  嬌芙掃了眼跟著她的幾個男人,目光不停地往城樓方向望去,只期望有人發現這邊的異常。

  誰知她剛邁動步伐,那群人就察覺出她的意圖,到她前面攔住她去路,為首的男人臉上從眉骨到鼻樑有條如同蜈蚣似的刀疤,面目兇狠可怖,刀疤臉男審視地看著嬌芙,似乎要將她看透,「小娘子走什麼?不如陪陪我們幾兄弟?」

  「我家主子還等著我回去復命。」嬌芙見走脫不掉,將頭埋得低低的,故意壓低了嗓音說話。

  「小娘子別裝了,咱們兄弟幾個在這裡堵你,自然知道你是誰。」刀疤男嗤笑出聲,臉上蜈蚣傷疤猙獰的揪在一起,透著股狠意,「還是跟兄弟們走吧。」

  「救……」嬌芙剛想朝著城門那邊呼喊,結果就遭人推到在地,她手蹭到地上火辣辣的疼,眉頭緊擰,哪怕臉上故意讓她畫老了妝,眉眼間還是勝出旁人許多。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老實實的從了我們,少受點苦頭,將人引過來,我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刀疤男眼裡露出毒辣之色,猶如毒蛇般的眼睛在嬌芙身上來回,「指不定兄弟們就當場強/奸了,反正咱們都是男人,或者讓他們也嘗嘗美人滋味如何。」刀疤男指著城門的方向,那邊偶爾還有人出城,有些人行色匆匆或許並未察覺到這邊情況,有些往這邊走看了眼頓下腳步,轉頭走另外的路了。

  嬌芙心猛地顫抖,被這話嚇住瞪大雙眸,他們這群人亡命之徒說到做到,她不敢賭這份人性,哪怕要死她也決計不是以這種方式。

  她低聲問道:「你們到底為什麼費盡心思抓我?若是因為我礙了誰的眼,我可以立馬消失,從今往後再不出現在渝州城。」到現在她都沒弄明白仇人是誰,前世原主是因為生得太過貌美,又遭趙郁棄之不顧引得人惦記,這才落得□□致死的下場,可這輩子她還沒遭趙郁拋棄,怎麼也會落到這番境地?

  「小娘子未免太天真了,我們來就是為了讓你消失,活人哪有死人安分?我可以讓你少點痛苦。」

  刀疤男身後男人見狀,急不可待的上前,「老大,我們還是趕緊弄完吧。」聳著肩膀搓了搓手,猥瑣地看了眼嬌芙,讓人看著噁心反胃。

  「我是三爺的人,你們抓了我就不怕三爺清算你們?」嬌芙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費盡心思想離開趙郁,沒想到緊要關頭,她卻也只能搬出趙郁的名頭。

  刀疤男身後的男人見刀疤男沒有呵斥他,知道他也是動了上這女人的心思,畢竟這身段嗓音,可是跟那熟透了的桃子般誘人,像是貓逗耗子,看著她無能為力的樣子,發出得意又猥瑣的笑容,「能夠睡到三爺的女人,就算是死也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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