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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群散去後,嬌芙看到女人的情形著實看不下去,不忍心地閉了閉眼睛,肆兒就是趁著嬌芙晃神之際,掙脫了嬌芙捂住她眼睛的手,入目就是髒兮兮的女人渾身是血的趴在春/凳上,她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嬌芙發現她已經看見眼前血腥場景,趕緊將她拉回來,厲聲呵斥道:「閉上眼睛!」

  肆兒這還是第一回 見嬌芙發怒,往日她總是溫溫和和,就算提過分的要求都不會生氣,而是耐著性子教他們,她為何拒絕亦或者他們為何不該這麼提要求。

  瞧著嬌芙生氣,肆兒還有些害怕的,怕嬌芙日後再不喜歡她,她小手猶豫了下攀上嬌芙袖口,道:「姐姐,我都看見了,我都見過,不怕的。」

  她見過流血千里,浮屍作漿的場面,如今這般對她而言其實不算什麼,只不過許久為見到鮮血,讓她登時愣了下。

  嬌芙又是氣她又是心疼,最終責備的話都化作無聲地嘆息,她輕輕揉了揉肆兒的腦袋,「乖,等下跟著弄琴姐姐回去。」話音未落,轉而側首朝弄琴道:「你去請對面那戶人家幫個忙,借兩人將那女人救下,送到宅子裡來。」

  弄琴愣了下,立即明白這是嬌芙想救那女人,可明眼人瞧著那女人就是麻煩,「姑娘……」這裡都是群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任何人敢上前幫忙,剛剛還聽人說那女人身上不乾淨,姑娘這是何苦要救她?

  在外多說無益,嬌芙沒給弄琴解釋,掃了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女人,怕這女人挺不住,催促道:「快去吧,一道將連翹也請來。」

  說完,她直接走上去撿起女人落在地上的外衣,那女人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懼怕地動了動身子。

  嬌芙見狀,溫聲安慰道:「別怕,你先忍忍。」小心地避開她的傷處,將衣裳蓋在她身上,遮擋住她露在血肉模糊的地方。

  女子注重名節,沒什麼比當街扒掉女人衣服執行仗刑,更加讓女人生不如死了,若是心裡稍微脆弱點的女人,只怕當場就會頭撞南牆,以死抗爭。

  女人感覺到衣服落在自己身上,竟然低低的哭了起來,費力地抬手試圖將自己裹得更加緊,嬌芙見狀手輕輕搭在女人身上,低聲寬慰她道:「不怕,已經看不見了,我找人請了大夫,一切都會好的。」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做偷人的事,這病是……他傳給我的……」女人說話聲音猶如蚊吶,卻還在不停地解釋,她自始至終從未承認過自己偷人。

  弄琴還想勸說嬌芙,她看了眼嬌芙,只見她澄淨目光里只有救人的心思,不摻和任何雜質,那些污穢與不堪從來不會出現在她身上,讓人捨不得將她玷污,更是捨不得讓她不要去救人。

  弄琴只能領命,走前看了眼倚綠,讓倚綠好生守在嬌芙身邊,那兩在外面看守的衙役不像是好人,也不知道讓不讓她們將人帶走。

  這兩衙役正愁著不知怎麼辦呢,這女人沒人看肯管就只有他們負責,簡直就是握著燙手的山芋砸手裡。

  這女人看著要斷氣,和已經斷氣還是有差別的,要是真當場死了,找斂屍人拿著草蓆一卷丟到亂葬崗就是,這人還活著萬萬不可丟去亂葬崗,將活人丟入亂葬崗那可是殺人的事,雖然他們手上不見得乾淨,可是從來都不動老幼婦孺。

  如今見嬌芙願意主動管這女人,真是快要給她下跪了,他們可不會出手阻攔,只要有人肯管,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這事誰干誰知道難干。

  嬌芙與倚綠不敢隨意搬動女人,怕不小心動到她傷處,只能替她舉傘擋住烈日,等弄琴請人過來幫忙。她原以為在此期間會有女人的親人過來替她收拾,誰知從頭到尾都不見來人,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衙役,那兩衙役至今還在那裡守著。

  弄琴回來得快,見到嬌芙就道:「連翹姑娘說是手上沒藥,直接回宅子等著順便準備傷藥了。」

  嬌芙點目光落在弄琴身後,她後面跟著兩個奴僕打扮的男人,皆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還是救人要緊。

  她讓開位置,「麻煩兩位了。」

  那倆衙役見嬌芙找來人要將人帶走,默默看了對方眼,其中滋味怕是只有對方能明白。

  其中一名國字臉的衙役上前,嬌芙還以為他是阻止自己將人帶走,心裡早已打好腹稿,無論如何這人她瞧見了自是要救救。

  誰知國字臉衙役開口道:「姑娘可是想好將人帶走?這女人可是沒人願意管,若是姑娘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

  聞言,嬌芙看了眼閉著眼睛的女人,她臉上如死灰般的神情,似乎已經習慣遭人拋棄,夫君休棄,哥嫂置之不理,她是再沒有人可以幫她。

  嬌芙歪了歪腦袋,反問道:「如果我不管,那還有誰管呢?」

  這話讓衙役噎住,如果她不出面,他們就會這裡等這女人咽氣,再不濟只能將女人接回去,找家裡的婆娘給照看幾天,等人死了再埋了或者燒了。

  「行了,你要將人帶走就帶走吧,不過後果你可得想好。」這女人的前夫和哥嫂都不是好人,這女人若是死在衙門口還好,如果在她手裡出事,指不定還會找她麻煩,讓她賠條人命。

  說完,衙役補充了句:「要是姑娘有麻煩可以來找我,別管其他人怎麼說,救人不出現,沒道理後面再出來假仁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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