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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黃御醫進宮同報侯府情況,還忍不住開口說了幾句在侯府看到的事,宣和帝轉著筆尖,這芙姨娘在趙郁心中確實有些分量。

  當日下午,嬌芙就收到不少來自宮裡賞賜,不僅皇帝皇后賞了不少東西,就連文貴妃、德妃良妃都添了東西給她,坐在府里嬌芙收賞賜都收到手軟。

  她又正在『病』中,不方便見人免得過了病氣,就連謝恩都免了,幾時身體痊癒再幾時謝恩。

  宮裡的美人還沒來得及賜下,趙郁已經啟程回渝州,準備從渝州發兵南下。嬌芙安頓到侯府內,便依照趙郁的安排閉門稱病不出,那些想從她嘴裡套出話的人都投路無門,侯府外是層層把守,這些人才知道原來府內籬笆扎得最好的還是恩伯侯府,才來京城不久,他們想打探點消息都難。

  嬌芙也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不能出侯府,貓在府里過冬也行。侯府其他女人長了記性,如今都已經變得聰明了,不是沒眼色的橫衝直撞。

  她若需要些東西也方便,反正每隔兩三日都要府里下人出府採買,她只要把東西告訴李娘子,能買到的基本都能給他的帶回來。趙郁怕她用不慣旁人,特地將苟尋留下來,只有他和徐子初兩人回渝州。

  趙郁回府直奔趙均書房,他將京城的事早已書信告知趙均,趙世淵與趙奕得知他要回府,從早上開始就在趙均院裡等著他人回來,幾人關上房間密談。

  當時現在那位轟然病倒,幾位皇子都覺得有機會,時刻盯著宮裡動向,怕那位突然撒手人寰,讓旁人踩著自己上去,結果那位如今身子看起來又好了不少,幾位皇子動了的勢力卻按不下去了,人心都浮動起來。

  趙奕喉頭髮癢,喝了好幾口清水都壓不下那股癢意,忍不住咳嗽出聲,趙世淵擔憂地看著他,趙奕搖搖頭,開口對趙郁道:「我們可需早做打算?」

  若在太平盛世,京城內部亂起來,不過朝堂宦海沉浮,你起我落常態。可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外患加劇,又添內憂,怕就怕京城一亂,周遭跟著亂起來。

  趙郁與趙均對視一眼,穩穩道:「談這些為時尚早,幾位皇子都有心思拉攏趙家,趙家反而安穩。」朝堂亂朝堂的,他們吵著要立太子任由他們吵去。索性趙家如今天高皇帝遠,他們手伸不到趙家來。

  「郁兒說得對,我們趙家一直以守護渝州城,守護江山為己任,不摻和奪嫡之事。」趙均搖頭,警告幾人,隨後將話題移到趙奕身上:「奕兒早前不是想要南山的院子?二叔送給你,你有時間去南山住段時間也行,若是有想見客,那邊也比府里方便。」

  如今越是灑脫不羈率性而為,越遭世人追捧,也該讓人知曉知曉他趙家不止出武將,他瞧著趙奕頗有幾分這般淡雅率性姿態。

  這些話單看並無不妥,可聯繫起來似乎有著別的含義,趙世淵目光落在趙均身上,神色隱隱有些激動,不過能擔起武安侯幾十年,老狐狸般的人物,早已練就喜怒不形於色,這股激動被他硬生生壓下。

  等離開後,趙奕問趙世淵道:「二叔的意思?」他自小飽讀詩書,不過就因為身體的原因,連科舉都參加不了,不過這麼多年來,倒是以文會友交了些摯友在身邊。

  但文氏和小文氏看不過那些同樣無功名在身的人,用太過擔心他的身體,所以不讓他與那些人交際。如今能得父親與二叔支持,他自然是樂意的。不過趙奕不是蠢人,能覺察到總歸事情不是想的這麼簡單,這裡面的水似乎比他想的要深,二叔和三弟都藏著事啊。

  趙世淵聲音有些飄忽,心中確實隱隱緊張和期待,手按在趙奕肩膀上,看著他道:「你二叔怕是另有打算。」

  「父親?」趙奕皺了皺眉,心猛地被揪住,不知道是不是他所想。他弄不明白這些東西,趙奕天生就沒有心思放在這些爭鬥之上,不解地看向趙世淵。

  趙世淵擺了擺手,了解自己的兒子不適合管這些俗事,他只適合被高高捧著,當個遺世而獨立的謫仙,叮囑道:「你只管聽你二叔的去做,終歸他是你二叔,雖說先前大房與二房有所矛盾,但他害不得你。」能做持刀之人誰願意當指哪打哪的刀?

  趙奕垂首應諾,他這副身子羸弱也做不得旁的,只能寄情於詩詞字畫,不過他也不喜那些事務便是。如今有機會做自己的事,人生短短十幾載,他還求別的什麼呢?

  等到趙奕離開,趙世淵緊緊盯著牆上一副猛虎入山的圖,眉頭從開始一直沒有鬆懈,忽然想起多年前發生過的一件事。

  當年父親曾替他請封過世子之位,他曾有過推辭,覺得自己長年多病,又不能行軍打仗,為家族爭榮耀,擔不起武安侯世子之位。同時也怕趙均出生入死,卻在侯府處處低他一頭,心有不平。為了侯府平和,他心甘情願不要世子之位。

  結果父親直言不諱地對他道,只有他才最合適武安侯這個位置,他上位比趙均上位能保住趙家。

  皇上忌憚趙家手握重兵,接管趙家的最好是體弱多病的世子,羸弱無力、搖搖欲墜,能一眼看到趙家頹敗結局,而不是意氣風發、頭角崢嶸,能將人撕下一塊肉的小狼崽子。

  那日晚上父親還再三同他強調,這輩子他安穩地坐好武安侯的位置,便是最大的功勞,他以為父親是想讓他不要帶著侯府眾人攪動朝堂風水,如今看來那番話似乎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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