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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倚綠過來,恐怕一直沒人發現。」嬌芙清洗完帕子搭在架子上,趁著大夫還未過來,讓西羅搭把手幫牡丹換了衣裳以及被褥,她現在這副模樣實在見不得人。

  門被敲響,開門是西羅的人,後面站著位穿著灰色長褂白鬍子老大夫,吹鬍子瞪眼。

  老大夫見沒人阻攔,便知屋內情況自己能進,提著藥箱熟門熟路的進門,看到床上的女子老大夫嘆氣。

  西羅看不慣他磨磨蹭蹭,急躁脾氣上來,搬了凳子拉他坐在床邊,「你別嘆氣了快些把脈吧。」

  長褂老大夫姓程,給醉玉樓姑娘看病好些年頭了,大家彼此都熟悉,西羅下手就沒客氣。老大夫又是嘆氣,連連說著自己如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醉玉樓在渝州城再是有名氣,畢竟還是青樓煙柳之地,願意給醉玉樓姑娘治病且有真本事的大夫找不到幾個,程老大夫還是好不容易誆來的,結果就這麼一直專程給姑娘看病。

  「還能吃的進東西?」老大夫看了眼旁邊未動的白粥和少了一半的清水,將目光落在嬌芙身上。

  「只餵了幾口清水打濕嘴唇,白粥咽不下去。」白粥和清水都是她讓倚綠弄來的,那副模樣嬌芙真怕再不給牡丹點東西下肚,牡丹能活生生餓死。

  老大夫打開藥箱,拿出一套銀針在牡丹手臂上扎著,讓嬌芙將人扶起餵食,這回順利多了,瓷勺舀粥放到牡丹嘴邊她能自己咽下去。

  「能吃進去東西是不是證明她沒事了?」西羅問道。

  「你該慶幸不是迴光返照。」老大夫抽出銀針,眼底含著怒色:「你們做事太不講究了,竟然讓人嚇到昏迷不醒。我把安神湯的方子寫下來,一連喝三天,找人好好照顧,再不能受驚嚇。」

  要不然看人著實可憐,老大夫不願多說的,來醉玉樓給人看病他基本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她們愛信他醫術就信,不愛信拉倒,反正藥方他寫出來照著方子抓藥就行。

  西羅和嬌芙對視一眼,老大夫說的受到驚嚇?兩人心思各異,皆未出聲。到底是被哪個嚇到還不確定,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西羅拿到老大夫寫的藥方,給了大夫銀子,讓人穩妥的將人送出去,哪個門進來的哪個門出去。

  老大夫得知又讓他走小門回去,倔脾氣上來了,氣呼呼地收拾藥箱:「每回我走後門進來就算了,還得讓我走小門?」

  青樓請大夫不是好事,是以老大夫來給人看病總是走後門,只是醉玉樓除開後門外,還有種僅容納一人過的門,那是龜奴以及丫鬟婆子進出的。

  西羅見老大夫惱羞,趕緊道:「當然不是因為您,是這事不好傳揚出去,柳媽媽還不曉得姑娘生病,她知道我出紕漏肯定得劈了我。」每處後門都有柳媽媽的人把守,老大夫走後門出去絕對會被柳媽媽知曉,這事得她親自跟柳媽媽說明才行。

  老大夫揮開西羅的手,拿起藥箱背在身上,「行了行了,就這樣吧。」都是可憐人,老大夫沒再為難西羅,也默認了暫且替西羅保密。

  嬌芙只能餵下半碗白粥,多日不進食怕餵多了反而對身體不好,她替牡丹捏了捏被角,西羅讓人下去抓藥熬藥,房間裡只有她們三人。

  「你嚇牡丹了?」

  西羅聞言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圓凳上:「我嚇她做什麼,按照慣例告誡她幾句罷了,我還想問你她在你那裡是不是受了驚嚇。」

  嬌芙細細回想那日牡丹狀態,發現自己有忽略的部分,那日牡丹神色不對,不僅夾雜著被三爺聽到她們談話的慌張,好像還有難堪。背地裡直言不諱的談論趙郁的人是嬌芙,牡丹為何要覺得難堪?

  正是這些細節才讓嬌芙更加確定西羅肯定對牡丹說了些話,到現在三爺撞見她和牡丹談話,定論都是丫頭偷奸耍滑,要說牡丹設計陷害她,嬌芙是不信的,就她跟老鼠似的膽子,沒先把自己嚇死就是福大命大了。

  嬌芙沉默也讓西羅沉默,最終還是嬌芙先開口:「丫頭的事得儘快張羅,牡丹身邊沒人照料,其他缺丫頭的姑娘身邊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既然西羅處置了她和牡丹的丫鬟,若是其中牽扯到其他人肯定也有所懲罰,罰姑娘不一定,身邊替姑娘辦事的人肯定遭殃。

  西羅聽出嬌芙在打探刻意避開,「我等會兒讓人催催牙婆那邊,聽說這回中間有好丫頭,所以時間耽誤了些。」

  嬌芙無所謂西羅說與不說,等牡丹醒來她能從她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你想想如何跟媽媽交差,這段時間讓倚綠照顧牡丹。」

  嬌芙與牡丹關係素來良好,她說讓倚綠來照料牡丹西羅未疑心。她早就警告了牡丹能不能說,在話出口前好生掂量,就她的小膽子,牡丹不敢自揭短路。

  這時聽嬌芙提醒要跟媽媽交差,西羅拍了拍額頭:「你說的對,我先解決媽媽那邊。」柳媽媽那邊是難題,這段時間西羅都有得忙,至於西羅怎麼處理這件事的嬌芙沒再關注,因為柳媽媽突然找上她。

  她正製作舞衣上的配飾,柳媽媽扭著腰肢來了北子閣樓,一臉喜色,拿著團扇捂唇擋都擋不住。

  「你又在忙什麼?先前還說讓我仔細手,你也心疼心疼你的手。」柳媽媽奪過嬌芙手中物什,因著一連做了好幾件配件她指尖有細細的紅色痕跡,可把柳媽媽給心疼得不得了,感覺好好玉白蔥指就給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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