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四校聯考
賽後，校園新聞部的小記者特意採訪了幾位參賽選手：「請問趙同學，你對於這個比賽結果，有什麼想說的嗎？」
六班班長面對著攝像機鏡頭，憋了好一會兒才說：「希望校方下次能禁止職業選手參賽。」
「……」
十月，月底，高三年級迎來了這學期的第一次嘉定區四大高校聯考。
這次的題並不出格，中規中矩的。
不知道是不是要給准高考生們鼓鼓勁兒，免得打擊了士氣，出題老師們出的試卷難度都比平時的月考要低上不少。
考完試，班裡的同學紛紛把座椅書本歸了位。
林青柚托腮趴在桌子上，手裡轉著一根筆，還在想著數學的最後一道壓軸題。
景行把擱在窗台上的水杯拿了過來，然後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想什麼呢？」他漫不經心的揉了一把她的發頂，隨口問了句。
「最後一道數學題。」林青柚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張草稿紙出來，湊了過去，「我在想是不是還有更簡單的方法。」
她捏著碳素筆，在草稿紙上簡單的畫了個雙曲線出來。
杜明宇百無聊賴的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擱在椅背的橫框上，故作認真的聽著他們兩人說話。
「你看我寫的這個。」林青柚說，「根據焦點坐標求出雙曲線C的方程，直線L與雙曲線左支交於兩點，這就等價於方程F（x）=0在負無窮到零的開區間上有兩個不等實根。」
景行隨手抽了一支碳素筆出來，在她畫的那個雙曲線下面寫了個聯立方程出來，接道：「根據這三個不等式，帶入AB中點，就能求出來直線L的方程，再令x=0，求出b的所屬區間。」
林青柚按照他說的，把已知條件和所求數字都列了出來，思忖了一下，又說：「根據b的所屬區間，應該要再分兩種情況出來，點Q在雙曲線C的右支或者左支上。」
景行嗯了一聲，筆尖列出的公式更加簡單：「在右支，延長QF到點T，在左支，在QF上取點T，求點T的軌跡方程，再取N作為線段中點，設N和T聯立方程式，帶入點T的軌跡方程，整理出來的就是N的方程了。」
「……」
杜明宇擱在椅背上的下巴磕了一下，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尖，五官疼的皺成了一團。
什麼叫聽天書？
這就是了。
這倆人說話都是一跳一大段，簡單到不能再簡，他倆是能聽得懂對方在說什麼，但旁邊聽的人就是一臉懵逼了。
本來這次考試完，杜明宇是打算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早日爬上光榮榜的照片牆的。
但就剛才這會兒，他硬著頭皮聽完他柚子妹妹和他班長大人的這段天書般的對話，就默默地放棄了自己要當學霸的這個想法。
對不起，這不是他該涉及的領域。
他的大腦皮層褶皺太少，撐不起來這種壓軸題。
旁邊，班裡的同學各自交談著。
「我發現這次的題比平時的簡單多了。」
「我覺得也是，我第二卷的大題全寫了。」
「對啊，連物理的壓軸題我都做了前兩問。」
「這次肯定能考的不錯，我覺得我數學應該能及格。」
杜明宇聽著四周的歡聲笑語，一臉麻木的癱倒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語的道：「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
三中的改卷速度是一如既往的快。
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們都加班加點的幹了個通宵，第二天，成績表就被貼了出來
題目簡單，大家總體考出來的分數比往常都要高一些，但三中常年在四校中成績墊底，這次也是不出意外，摘了個第四的桂冠。
早自習結束，方師太夾著一摞試卷進了教室，習慣性的帶上了教室的前門。
方師太：「馬上就要上課了，還不回座位坐著去，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看起來這麼高興啊，考試都考的好了這是？」
班裡鬧騰的聲音小了些許。
方師太把試卷放到講桌上，往下面看了一眼，照常拿黑板擦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講桌：「怎麼還說話啊？都把嘴巴閉上了，我一上來五樓，就聽見整個樓道里都是你們班吵吵的聲音。」
杜明宇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睡醒了腦子沒轉過彎來，不經大腦的接了一句：「那你怎麼聽不見下課鈴聲？」
偏偏這會兒班裡安靜了下來，於是，杜明宇的這一句不大的嘀咕聲，就這樣準確無比的傳進了方師太的耳朵里。
「……」
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方師太指著後面的黑板，下達了最高指令：「杜明宇，你給我後邊站著去！」
杜明宇乖乖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後面黑板報的位置處。
「哎哎，柚子妹妹——」杜明宇站在後面也不老實，開始朝林青柚的腦袋上吹氣，「呼呼——往這兒看，這兒！」
林青柚抬頭看了一眼方師太，方師太正低頭髮著試卷，沒注意到後面的這點兒小動靜。
「怎麼啦？」她轉過了頭來。
「你看看這個。」杜明宇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把手裡團著的一張海報丟了過來。
「有些同學還是不老實，自己不學習也就算了，別耽誤其他的同學，行不行？」
講台上，方師太頭也不抬。
「別以為我站在講台上，就不知道你們在下面幹什麼了，你們做的任何小動作，我在講台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
杜明宇縮了縮脖子，頓時老實下來了。
林青柚把他丟過來的小紙團展開，鋪展在桌子上，發現是一張校園知識競賽的宣傳海報。
她趴在桌子上，腦袋往桌面壓著，小幅度的扭頭看了一眼杜明宇。
眼睛裡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你是想喊我參加這個競賽？
杜明宇準確無誤的接收到了她眼神里傳來的信息，連忙點了點頭。
講台上有方師太在盯著，林青柚不太好開口說話，想了想，然後從書立架上拿了個筆記本出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展示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