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給你明目張胆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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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柚坐在石欄上,沒動,歪頭看了他兩秒,忽然朝他伸出了手。

  「景行,你抱我上去好不好?」

  她的嗓音輕軟,聽上去像是在撒嬌。

  景行低低的應了一聲好,抬手將她臉側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傾身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睡在陽台推拉門旁的七月被這點動靜吵醒,甩著長長的尾巴喵了一聲,又睡意朦朧的聳拉了下腦袋。

  走廊上都鋪了柔軟的地毯,踩上去沒什麼聲音。

  臥室里開了一盞落地小燈,亮度調到了最暗,景行的五官隱沒在陰影中,只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四野沉寂,整座城市都在沉睡。

  「睡吧,晚安。」景行揉了揉她的頭髮,傾身過去關了燈。

  正要轉身出去,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牢牢地握住了,景行的腳下一頓。

  糯米糰子的手一直很涼,摸上去沒什麼溫度,她的五指按在他腕部的肌膚上,從她指腹傳遞過來的那點涼意尤為明顯。

  房間內的窗簾拉了一半,清淺的月光透過澄淨的落地窗映了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窄而狹長的光影。

  景行回過頭去,一片隱約的黑暗中,景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能直覺的感受到她的眼睛此刻是望著他的。

  林青柚拽著他的手腕沒鬆開:「景行……」

  小糯米糰子叫他的名字的時候,尾音總是不自覺的拖長,語調也黏黏軟軟的勾著,聽進人的耳朵里的時候,總覺得她像只躺在陽光下曬肚皮的小奶貓。

  景行由著她拉住自己,他在床邊重新坐下,「嗯?」了一聲,探身過去想要開燈,卻被她按住了伸過去的手腕。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那點朦朧的月色,林青柚抬起手來,摸索著將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那條細細的黑繩解了下來。

  她的語速放的緩慢,語氣也認真起來:「景行,一切都會過去這種話說出來是最沒有用的,所以我也不想再和你說這些。」

  她的聲音像是浸了水,聽上去濕漉漉的,讓景行想起了湘州雪澤山間那層常年吹不散的迷霧。

  「我想說的是,沒有什麼得到的果非要你自己受著這種事。」林青柚半跪在床上,直起了身子,將那條黑繩項鍊戴到了他的脖頸上,「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隨著她的尾音落下,景行感覺到鎖骨前一個泛著微微涼意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肌膚,他的尾睫低了低,修長的指尖在那上面摩挲了一下,旋即想起了這是什麼東西。

  ——上次去醫務室的時候,他曾經見過的那枚戒指。

  小糯米糰子一共有兩樣視為珍寶的東西,一樣是她手腕上繞著的沉香珠,一樣是她戴在脖子上的戒指。

  這兩樣東西她看的很重,從來都是貼身戴著,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而如今,她把這兩樣東西全給了他。

  景行握著戒指的手心微微收緊:「糯米糰,你……」

  他的話開了個頭,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林青柚笑了一下,說:「這個是我出院的那天,媽媽買給我的,那天剛好是我的生日,我當時對我媽媽說,等我遇到可以相度餘生的那個人的時候,我就可以把這個戒指送給他了。」

  景行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喉間微微一緊。

  他的糯米糰子,永遠對情緒這般敏感,大概是察覺出了他缺乏安全感,所以她以這種方式告訴他,他並不是一個人。

  「所以我想把這個給你。」她又伸手抱了抱他,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的傳遞給他,「景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景行微微仰了仰頭,弧度流暢而稍顯青澀的頸線沒入衣領里,他的下巴輕抵上她的肩頭,嗓音聽上去有些發啞:「……我知道。」

  景行不想說謝謝,這兩個字太過於客氣疏離,好似一下拉遠了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更何況,「謝謝」這兩個字在她所做的這些面前根本沒有意義。

  太多的話想說,但太多的話說不出口,千言萬語湧上舌尖,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般的「糯米糰」。

  這個世界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溫柔,但小糯米糰子卻給了他所有明目張胆的偏愛。

  她,才是他心之所向的光啊。

  託了昨天深夜深情表白的福,第二天的睡過頭成了理所當然。

  林青柚醒了之後,看著手錶時針指著的那個明晃晃的數字九,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但閉上眼再睜開之後,時針還在「九」的上面停著,告訴著她遲到的事實。

  「……」林青柚揉了揉眼皮,那個「九」著實有些扎眼,而且扎的她的眼皮好像都睜不開了。

  根正苗紅的學霸愛國新青年林同學正沉浸在第一次因為睡過頭而遲到的沉痛中,景行敲了敲門,拿了件洗乾淨的衛衣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他看著她臉上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笑了一聲說,「我已經請過假了。」

  哦……請過假了,那還好,起碼不是無故曠課。

  林青柚這才坐起來,蔫巴巴的拽了拽自己睡的亂七八糟的頭髮,又問了句:「你用的什麼理由?」

  窗外陽光正好,明媚而不刺眼,盡數傾瀉在這一處方室中。

  景行拿遙控器開了窗簾,漫不經心的說道:「水管壞了,淹了半米,家裡沒人,需要修理。」

  「……」

  林青柚聽得眼皮一抽,她可以肯定,景行懶得想其他的理由,肯定是拿這個同樣的理由給他倆一塊請的假。

  「我家和你家的都壞了?」安靜了那麼兩秒鐘,她問。

  哪有這麼巧的事,老徐會相信嗎?

  而且,她家的水管壞了,為什麼是景行幫她請了假?

  還是一大清早的。

  哪知景行點頭點的理所當然,嗯了一聲說:「老徐還說,林同學家的水管怎麼老是壞啊,是時候該好好的修整一下了,萬一這水淹了什麼電器,那就危險了。」

  林青柚:「……」

  老徐似乎已經完全忘了,上次修水管的那個請假理由,還是他親自幫她給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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