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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到莊園還要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八點半,蔣城聿起床。
沈棠聞不到身邊熟悉的氣息,很快便也睜開眼。
蔣城聿在換衣服,今天他選了一件黑色襯衫。
沈棠趴在枕頭上看他,逆著光,他低頭在扣扣子,應該在想別的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也沒注意她已經醒來。
「早上好。」
蔣城聿抬頭,「不睡了?」
「心情好,不困。」
房間裡溫度正好,沈棠蹬開被子,趴在那,往後翹起兩條腿。
菸灰色的絲質睡裙裙擺滑下。
她自己渾然不覺。
蔣城聿走過來,拉被子蓋住她兩條筆直的長腿,「你還可以再躺半小時,九點半我們出發,肖董那邊的宴席設在下午兩點鐘開始,可能要晚上九十點才能結束。」
沈棠不想睡了,翻個身躺好,抓著他手臂順勢坐起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
「什麼時候?給你蓋被子時?」
「......不是,你低頭扣紐扣時。」
「在想肖冬翰還有什麼損招。」蔣城聿俯身,把她拖鞋找來放好在床前。「他昨天回家怕是連覺也睡不著。」
肖董增設一個董事名額相當於一把利刀,直接扎在了肖冬翰心臟上。
「惡人自有惡人磨。」沈棠下床,抓著他衣袖,「你要不忙的話,陪我去洗漱。」
「不忙。」蔣城聿牽著她去浴室。
這次兩人換了位置,沈棠站在盥洗台前。蔣城聿從身後把她環住,他從鏡子裡看她洗臉刷牙。
沈棠把牙膏牙刷都給他,「幫我擠牙膏。」
她靠在他胸膛,反手去抱他。
蔣城聿警告她:「站好了,不許動來動去。」
大清早,她一直在他懷裡,他有了反應。
沈棠老實站好,拿牙杯接水。
擠好了牙膏,蔣城聿問她:「我幫你刷?」
沈棠從鏡子裡看他:「還可以這樣?」
「你拍戲時沒有這個情節?」
「還真沒有。」
蔣城聿左手輕輕拖著她下頜,示意她張開嘴巴,他拿著牙刷小心翼翼放進她嘴裡,從鏡子裡觀察自己是不是刷得規範。
沈棠忍著笑,儘量配合他。
她現在後悔沒帶手機,不能記錄這難得又珍貴的瞬間。
他刷得格外仔細,上下,前後,里外,沒一處漏掉。
動作還特別溫柔,生怕牙刷不小心戳到她嘴巴。
刷完,蔣城聿把牙杯和牙刷遞給她。
沈棠漱口,「一會兒能不能擺拍一下,我想錄下來。」
蔣城聿從毛巾架上取了一條乾淨毛巾給她備用,「這有什麼好擺拍的,明天我再給你刷一次。」
沈棠在他這裡學會了得寸進尺,「明天是最後一次嗎?」
蔣城聿:「每個月一到兩次。」
沈棠心滿意足,漱過口,放下牙杯牙刷,轉過來摟著他脖子,索吻。
蔣城聿頂開她的牙關,口腔里涼涼的薄荷味,兩人熱吻著,差點忘了時間。
九點半,準時出發去莊園。
今天是肖家的家宴,就連聖誕節和春節都不如今天聚得齊。
肖冬凱昨天晚上飛到倫敦,肖寧集團最後的爭鬥結果在他意料內,當初他替沈棠爭取來一個董事名額,他就想過爺爺會增設一名董事。
肖冬凱的車跟肖冬翰的座駕一前一後駛進莊園,兩人沒提前約好,不早不晚,汽車在門前那條路上遇到。
「是你幫了沈棠?」下車後,肖冬翰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肖冬凱。
肖冬凱:「我是她法律顧問。」
言外之意,拿了她的酬勞,幫她是應該的。
肖冬翰笑笑,點了一支雪茄。
「其實你才是那個得利的漁翁。」
肖寧集團現在的狀況,對凱西律所的發展百利無一害,他當初替沈棠爭取到那麼多權益,沈棠肯定記他一個人情。
什麼便宜都被他占盡。
肖冬凱不予申辯。
蔣城聿的車開了進來,他們齊齊看過去。
生在這個家裡,誰都是演員,即便演技拙劣,也得硬著頭皮演下去。
虛偽寒暄過,幾人朝別墅走。
肖冬翰刻意放慢了腳步,跟沈棠並排走。蔣城聿和肖冬凱走在前邊,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
肖冬翰吐出煙霧,「以前不是不愛來這裡麼,怎麼今天有這番興致?」
「此一時,彼一時。」沈棠欣賞莊園裡的景色,「以前這個莊園就是你們肖家跟我的交易籌碼。現在我是陪著蔣城聿來,這怎麼一樣。」
「你知道這個莊園被我賣過一次吧?」
肖冬翰聽肖冬凱提過,當年爺爺買下這個莊園送給沈棠,她私下賣了,用賣房的錢風險投資,賺了錢後又把房子給買回來。
「知道我最擅長幹什麼嗎?」沈棠忽地轉臉看他。
肖冬翰沒應聲,等她說。
沈棠:「把手裡的東西風險投資,不計輸贏。」
她態度極為囂張。
肖冬翰盯著她看,「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沈棠微笑,「逗你玩兒。」
「蔣城聿,等我。」她撇下肖冬翰,大步追上蔣城聿,抓著他的手。
高爾夫球場那邊,肖董跟儲岳禮在打球,肖真閒得無聊,坐在遮陽傘下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