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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像討厭沈棠那樣,厭惡一個人。
趙馳意心煩,拍她胳膊:「行了,越哭還越來勁兒了。去換套衣服再補個妝,拍賣環節要是來不及,到晚宴上露個臉。」
儲冉依依不捨鬆開他,擦去眼淚,「我不想去晚宴,有點累。」
她要去醫院,在那住兩天。
要讓家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沈棠那受了多大的委屈。
也許,二叔咽不下這口氣,二嬸也看不下去。
沈棠今晚給她的羞辱,她要加倍討回來。
趙馳意滅了手裡的大半支煙,沒勉強:「不想去那就回家吧。」
他拿上外套離開。
出了會議室就是電梯口,專用電梯在運行,剛下到十七樓。
秘書解釋誰在用電梯:「沈棠她們幾人補妝耽誤了幾分鍾,剛進電梯。」
趙馳意點頭,耐心等著。
電梯在三樓停靠,今晚慈善晚會就在三樓宴會廳。
電梯門打開來,沈棠下電梯前跟蔣城聿揮揮手,他要坐到地下停車場。
不顧電梯裡其他人的八卦目光,蔣城聿順勢牽起她的手,輕輕攥了攥,「今晚的拍賣會,看上的都拍下來,送給你的壓驚禮物。」
第十八章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蔣城聿今晚的飯局在另一條路的江景餐廳,是田清璐選的地方。
這家餐廳菜品口味清淡,每個包間都有獨立露台,喝酒喝得頭疼時還能到露台看看江景,吹吹風。
田清璐趴在護欄上,無心賞夜景,不時低頭看手錶。
蔣城聿離開快四十分鐘,還沒回來。
包間裡幾個男人在打牌,笑罵嚷嚷聲不斷。
田清璐狀似漫不經心坐到嚴賀禹旁邊,「都快七點,不知道蔣城聿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你打電話問問他,要不要我們幫忙。」
嚴賀禹沒看她,不咸不淡道:「你自己問,電話費也沒幾個錢。」
田清璐自嘲地揚了揚唇,她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不過是把蔣城聿當成一個藉口,找他說兩句話。
嚴賀禹手機有電話進來,田清璐掃了一眼。
震動結束。
嚴賀禹沒接。
「催債的?」朋友調侃。
嚴賀禹嘴裡還有煙,說話含混不清,「催命的。」
那邊不依不饒,接著打第二遍。
田清璐直覺自己在這裡多餘,拿上一杯紅酒去了露台。
旁邊有人勸嚴賀禹:「趕緊接,伯母要是沒要緊的事也不會打你電話。」
其他人明了,是嚴賀禹母親的電話。
嚴賀禹捻滅了煙,接聽。
母親沒像平時那樣嘮叨,就怕兒子不耐煩,直奔主題:「賀禹,我發了幾款對戒到你手機上,你記得轉給清璐,問她喜歡哪款,你們倆商量著來。」
嚴賀禹:「您自己發給她,我忙。」
「這是你們的訂婚戒指,我發就不太合適......」
嚴賀禹切斷通話,手機扔牌桌上,砰地一聲重重落在桌子中間。
「手機哪兒得罪你了。」朋友拿過來放到桌邊。
關於嚴賀禹春節後要跟田清璐訂婚的消息,早就在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不過嚴賀禹這個當事人一直沒表態。
最近又聽說,嚴家和田家長輩商定好了訂婚日期。
而現在,田清璐也跟嚴賀禹出現在一個場子。
朋友邊出牌,抬了抬眼皮,小聲道:「真要訂婚?」
上次問嚴賀禹是不是要跟田清璐訂婚,嚴賀禹說不知道。
今天,嚴賀禹索性不吱聲。
沉默在這個時候就是默認。
「還有一個多月就到春節。」朋友多了句嘴,「你跟溫笛那邊什麼時候斷?不管是溫笛還是田清璐,都是好姑娘,你別犯渾。」
嚴賀禹還是一言未發,「叩叩」,他手指在桌面上用力叩了幾下,示意那人出牌。
「蔣先生,晚上好。」服務員在跟進來的人打招呼。
幾人朝門口看過去,蔣城聿脫了大衣遞給服務員。
「總算回來了。」八卦心誰都不能免俗,嚴賀禹問蔣城聿:「到底怎麼回事?」今晚煩躁,他又點了一支煙。
不止嚴賀禹,包間裡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蔣城聿到底為了什麼事拋下他們。
蔣城聿一句話就將嚴賀禹打發,「你晚上回去問溫笛。」
那應該跟沈棠有關。
下一秒,嚴賀禹後知後覺,沈棠在上海,溫笛也在。
蔣城聿看一眼外面露台上的田清璐,沉聲告誡嚴賀禹:「你別不知道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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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蔣城聿拿了一杯白水去露台透氣。
一杯水喝了一半,有電話進來。
他盯著手機來電人,若有所思。
又喝了幾口溫水,蔣城聿接了儲岳禮電話。
不知道是儲冉跟她二叔說了什麼,還是趙馳意將今晚他到場告知了儲岳禮。
「蔣總,好久不見,實在抱歉,是我管教無方,冉冉今晚竟然做出這麼出格又沒家教的事情來。」儲岳禮自責一番,不管虛情假意,場面話還得有:「麻煩蔣總先代我向沈小姐轉達歉意,改天,我親自給沈小姐賠個不是。」
生意場上的氣度,蔣城聿總還是有的,「儲董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