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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城聿原本撐著額頭跟她視頻,她剛才說了那句想他,她看到蔣城聿視線挪了挪,好像往窗外看了眼,很快又回頭鏡頭裡。
他說:「你到底是真想我,還是趁黑在偷吃蛋糕?」
沈棠:「......」
她笑出聲。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吃貨形象?」
蔣城聿:「你平時吃點東西不都跟做賊一樣,生怕被你經紀人逮個正著。放心,我不會打小報告。」
沈棠指尖推開火柴盒,摸了一根。
「呲」一聲,點亮了屋子。
蠟燭點上,暖黃的光將沈棠面部映襯得格外柔和。
蔣城聿終於看清了鏡頭裡的人,她跪趴在茶几前,抹了一口奶油吃。
他讓她:「許願吧。」
「又不是過生日,許什麼願。」
沈棠拿叉子挑了一塊奶油對著手機鏡頭,「你就隔空假假吃一口,這是我們倆的三周年,不能光我一個人吃蛋糕。」
說完,她將蛋糕送自己嘴裡。
蠟燭不時亂晃,鏡頭裡的光線明暗不定,蔣城聿看不清她。
「把燈開了。」
他再次提出。
「你要想看我,網上不多的是嗎。照片、各種視頻,你想看多少沒有?」
「那能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說歸說,沈棠還是依言開了房間的燈。
蔣城聿手機屏瞬間亮堂不少,她穿著睡衣,素顏。
比盛裝打扮更耐看。
沈棠又叉了一塊蛋糕,強忍著沒吃,放在鼻尖聞了聞,剛才吃了那幾口,現在已經感到罪孽深重。
她突然抬頭看鏡頭,「你平時看不看跟我有關的娛樂八卦?」
蔣城聿如實說:「手機天天推送,首頁上都是跟你有關的。」
沈棠笑,「那你肯定是搜索我了。」
蔣城聿沒否認。
睡前搜一下跟她有關的娛樂新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成了一個習慣。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快四十分鐘。
沈棠手機發出電量不足提醒,她找出充電器插上,「你快到會所了吧?」
蔣城聿看外面一眼,汽車已經拐進會所院子裡。
「快了。」他說。
司機停車,保鏢下來給他開車門。
沈棠翻開劇本,「那掛了,我再背背台詞,揣摩一下突然得知有喜的心情。」
蔣城聿拿上大衣下車,「什麼有喜?」
他不疾不徐往會所里走。
門口台階上站著一個熟人,是蔣城聿他們一個圈兒里的,門童早就將門推開,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貌似在等人。
視頻里,沈棠回蔣城聿什麼是有喜,「劇裡邊女主懷孕了。」
她沒看頁數,一直往後翻。「在得知自己有喜前一個時辰,還跟對家......」搏鬥一番。
還不等她說完,就被蔣城聿那邊突然插進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清璐。」那人單手叉腰,另一手還夾著煙,皺著眉:「田清璐!你能不能走快點兒?蔣哥都到了,人門童手腕子也酸了。」
「你喊什麼喊?」田清璐不耐煩,小跑著從後面過來。
蔣城聿今晚約的人里就有田清璐,還是為了跟肖董那個合作項目。
他對沈棠說:「我到會所了。」
沈棠明白他什麼意思,要結束聊天。
「你忙吧。」她切斷視頻。
田清璐這個名字,她印象深刻。
在海棠村時,田清璐還給蔣城聿發過消息,問他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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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棠拍那場得知自己懷孕戲份時,遲遲進不了狀態,NG六條。每次到了醞釀感情的節骨眼上,耳邊魔性響起「田清璐」這個名字。
霍騰已經竭力在帶她進戲,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可樂壞了儲冉,她嘴角快瓢到眉梢,臉上幸災樂禍寫著『活該』兩個大字。
導演皺眉,讓其他人休息,將沈棠喊道一邊。他以為沈棠還在為昨天果茶一事心裡不痛快,才遲遲入不了戲。
「你明知道儲冉背景不一般,她又是那種錙銖必較,做事由著心性來,不管幹什麼都不經過......」不經過腦子這幾個字他咽下去。
作為導演確實不該在演員背後說三道四。
「你幹嘛非得跟她硬碰硬?趙馳意都親自來探班,你還看不出儲冉身後的資本?不就一杯果茶嘛,為這點兒事,值當你這麼情緒化?」
沈棠:「跟昨天那件事無關。我去喝點熱水。」
她也問自己,一個田清璐的名字,值當她影響自己的工作?
一個蔣城聿,值得她患得患失?
拍到第九條,狀態激發出來。
得知自己有了孩子時那種隱忍克制的興奮和喜悅,在她的眼神里淋漓盡致。
儲冉嘴角瞥了瞥,冷嗤。
當晚,導演自掏腰包請主創們吃飯,想藉此緩和沈棠跟儲冉的矛盾。
飯桌上她們給足了導演面子。
然而私下,依舊兩看生厭。
沈棠跟儲冉的矛盾平和度過十一月,十二月中,徹底爆發。
今年常青集團的慈善晚宴在上海舉辦,沈棠和儲冉都是晚宴嘉賓,劇組給了她們兩天假。
常青集團的慈善晚宴由趙馳意發起,今年是第十個年頭,來助陣的明星嘉賓陣容不輸電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