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第八章 兩個世界最強者
冬，大雪。
元初山，李觀、秦五、洛棠、孟川他們四人來到了那座冷冷清清的洞天。
「轉眼，這輩子就要到盡頭了。」李觀看著前方的千年殿，笑著道。
孟川、秦五、洛棠三人都看著李觀。
此刻的李觀蒼老無比，頭髮雪白，臉上也滿是皺紋，已然臨近壽命大限，老態盡顯。
「師兄，這麼多年，你為元初山付出很多，為人族付出很多。」秦五鄭重道。
「我出生在人族繁榮歲月。」李觀唏噓道，「神魔宗派彼此爭鬥，互相廝殺，我也曾殺過敵方神魔威震各方，成尊者後，想著修煉到洞天圓滿就闖蕩域外。誰想妖族世界和我滄元界竟然離的越來越近，甚至出現世界通道。於是，後半輩子就是和妖族鬥了。」
孟川聽著。
「為了守住眾多世界入口，一群群神魔們去拼命。」李觀心情複雜，「九百多年，死了太多神魔，赤血崖上留下的名字太多太多了。」
孟川、秦五、洛棠也都沉默。
的確死太多神魔了，很多都是他們曾經熟悉的同門。
「形勢曾越來越糟，我都做好準備，藉助天地大殿進行『滅世』，雖然那樣能阻止妖族。可我們這一代神魔也將成為人族的罪人，即便為了拯救世界，也無法洗刷我們的罪孽。」李觀看向孟川，「幸好九百多年，終於迎來轉機。」
洛棠也點頭看過來：「幸好有孟川。」
「所以我當初讓他進滄元洞天，是很明智的。」秦五笑道。
「哈哈哈……」李觀、洛棠以及旁邊孟川都笑了。
若不是進滄元洞天，得到星空一脈修煉肉身傳承，孟川封王神魔時還真沒辦法以一己之力橫掃百萬妖王。
即便以後實力強大能扭轉局勢，人族也會死更多人，形勢要糟得多。
「我這輩子沒什麼遺憾。」李觀蒼老面容很平靜，「如今臨近壽命大限，只有一個最強烈念頭，想要看到戰爭的最終勝利。我沉睡時間還沒到千年，還能繼續沉睡……等到戰爭獲勝之時，再將我喚醒。」
「看到戰爭獲勝，好好慶賀一番，我就沒遺憾了。」李觀笑道。
「師兄，你一定能看到的。」秦五說道。
「一定會贏的。」孟川說道。
李觀微微點頭，便朝千年殿走去……
……
洞天閣。
孟川、秦五、洛棠三人坐著。
「孟安也是尊者，這次應該來為李師兄送行的。」秦五說道。
「這小子成尊者後反而更忙了。」孟川搖頭，「應該是滄元祖師的傳承，他得到最核心傳承，每個階段滄元祖師都有安排，這次又閉關去了，不知道要閉關幾年。」
「嗯。」洛棠、秦五都點頭。
當初妖族從世界間隙派遣大量五重天妖王進來，被孟川給一鍋端，那一戰也徹底奠定了孟川『天下第一人』的地位。
在那一戰的約莫二十年後，孟安就成了尊者。
算起來……
成尊者也有十餘年了。
成尊者後，孟安更加神出鬼沒，偶爾就消失幾年。
「孟川。」秦五認真道，「你確定你的家族，不接任大周王朝的皇族位置？按照規矩，應該是李家禪讓，將皇位傳位給你們孟家。」
「李師兄離壽命大限也就一年，李家很快就會放棄皇位，整個家族都會遷移離開王都。」洛棠看著孟川。
「不了。」
孟川搖頭道，「我覺得大周王朝，沒皇族也挺好。朝廷內閣管理俗世即可，宗派監督。根本沒必要多一個皇族。」
主要是，孟川在『孟家』就沒選出一個適合當皇帝的。
自己和孟安，都是一心在修行上。
孟安一直孤身一人，連晏燼那冷冰冰性子過了百歲後都難得成親有孩子了，反而自己兒子孟安一直單身，讓孟川也挺苦惱。
女兒孟悠和楊誠，也有一代代傳下……可那是楊家人，都不是姓孟，自然不能算。
孟家原先家族？和孟川關係遠了些，而且擔當皇帝，最起碼也得是凝練元神，達到暗星境實力。
而且孟川更希望家族子弟樸素些，索性，大周王朝不要『皇族』了，孟川覺得也挺好。
「行，如今元初山是由你執掌。這皇位按照規矩該是你孟家的。你既然放棄，都隨你。」秦五笑道。
元初山的執掌者、天下第一人、帝君級強者……
這就是孟川如今的身份。
雖然孟川在外行動的都是元神分身，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成為帝君。但當年一瞬間能抵達滄元界四海各地活捉那麼多五重天妖王，一瞬間數萬里的速度，除非是打破天地規則的『極限絕學』，否則只有能抵擋『天地壓制』的天地境實力才能做到。再加上『元神七層』，天地境和元神七層……自然就是帝君實力了。
甭管孟川有沒突破，帝君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孟川的實力、地位，以及抵擋妖族的作用……都讓整個天下神魔都無比信服他，是如今毋庸置疑的天下最強神魔，神魔的最高首領。
「你去域外闖蕩也有四十餘年。」洛棠則擔心道，「如今超大型城關，也達到了足足九座，世界入口還在緩慢擴張，不知是否會出現妖聖級通道。」
「超大型城關，就算沒有任何駐守，妖族敢進來麼？」秦五卻笑道，「妖族早就嚇破了膽子。」
孟川瞬間能抵達滄元界各地。
令妖族的入侵，完全停滯。
連不穩定的世界入口，都沒多少妖族進來了。
超大型城關，也沒五重天妖王願意攻打！因為敢冒頭……就可能被孟川給斬殺或者活捉。
「妖聖級通道，孟川你有沒把握？」洛棠忍不住問道。
「放心，交給我。」孟川微笑道。
孟川並沒說太多，在域外眼界開闊後，他也明白，以妖族世界底蘊真的不惜代價栽培『天地境尊者』，還真可能帶來些麻煩。
當然，也僅僅只是些麻煩，孟川自問……在尊者級，他足以橫掃，唯一的問題，他在家鄉的元神分身，比域外真身還是弱不少的。
「八個元神分身一起上，逼急了，天地大殿的真身也出手。」孟川暗道。
這場戰爭，必須獲勝。
******
在李觀蒼老沉睡之時，鵬皇的兩尊真身。
域外真身和在家鄉的真身，同時迎來了第二次肉身之劫。
劫境的『天劫』，避無可避。
不管躲在哪，都逃不掉。生命世界雖然特殊庇護弱小，可劫境大能躲在家鄉，天劫依舊會降臨。
「哼。」
洞府靜室內，一頭金翅大鵬鳥雙翼低垂，一雙利爪抓著地面，羽翼表面的金光耀眼。只是在耀眼的金光中糾纏著很多『黑絲』，無數黑絲不斷滲透著金翅大鵬鳥的肉身，令金翅大鵬鳥痛苦的肉身微微顫抖著，羽翼本能的緊緊包裹著自己。
鵬皇有『金翅大鵬鳥』血脈，肉身極為強大，初成劫境就有匹敵『三劫境大能』實力。
可正因為肉身的強大，它的前三劫也極為的快。
按照妖族的經驗，一般擁有金翅大鵬鳥血脈，成劫境的話，百年時間內就會度過三劫！可因為不是真正的『金翅大鵬鳥』，所以渡劫是可能失敗的。
忽然——
金翅大鵬鳥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雙翅陡然震開，無數黑色絲線被強行從體內排斥出去，排斥出去後，黑色絲線盡皆化作虛無，消失在天地間。
金翅大鵬鳥又變成鵬皇模樣。
「成功了。」鵬皇有些疲憊，感覺著肉身的緩慢蛻變，體內劫境妖力的蛻變，「兩年多時間，就連渡兩劫。不過估摸著第三劫，要到數十年後。」這也是根據妖族擁有『金翅大鵬鳥』血脈先輩的經驗。
「差不多了，得抓緊時間，儘快解決孟川。」鵬皇暗道。
另一邊。
在域外虛空中，三灣河系的一顆荒蕪星辰，鵬皇的域外真身在此也悄然度過了第二劫。
「嗖。」
一道金光從荒蕪星辰一飛沖天。
隨著境界越高，自然而然會掌握很多手段，比如『因果』，孟川都能感應到一些較為明顯的因果了。而劫境大能……是能夠清晰感應到自己身上糾纏的因果線。
鵬皇和孟川。
一個是妖族世界最強者，一個是滄元界如今的最強者。
兩族戰爭持續這麼多年，他們倆之間的因果也越來越濃。雖然難以判定孟川準確位置，卻是能循著因果線方向，一路追過去。距離越近……感應會越來越清晰。
「孟川。」
鵬皇域外真身，已然遨遊時光長河，直奔巫古河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