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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娘娘不怕……皇上還在您手裡,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懷中微微發顫的人逐漸平息下來,發紅的眼睛漸漸變得清明,閃過一抹利光。

  容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釵環,讓蔣嬤嬤伺候著為她重新戴上。

  她扶著宮女的手起身,居高臨下地掃了掃那個挾持著明湛的「羌國人」。

  容甄笑笑,紅唇揚起一個殘忍又溫柔的弧度:「楚悖,你想讓他活命嗎?」

  她哧哧笑著,望著那個一身黑衣的冷冽男人緩緩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皺:「瞧見那把刀沒有?若是不想看見那把刀割了明湛的脖子,就捅自己一刀。」

  「捅自己一刀?」楚悖興趣頗高,佯裝著失落難過的模樣喃喃重複了一句。

  容甄見他失魂落魄的為難樣子,高興地揚著眉毛,掩唇笑得得意。

  她笑著,恍然瞥見跟在楚悖身側的那個嬌美女子身上。容甄眸光微眯,斂了面上的笑,神情認真嚴肅。

  蕭寶綏頂著那道灼燙又陰森的目光緩緩挑了挑眉。

  她定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容甄擺了擺手,面容分外和煦:「算了罷。」

  楚悖正在興頭上決心要逗容甄玩一陣子,不急不忙地舒了口氣,滿臉的劫後逢生。

  蕭寶綏抬眸看著他的表情,險些沒忍住笑。

  這模樣這身段,若是楚悖去戲院,定是個名角兒。

  「殺了她,我就放了明湛,如何?」容甄揚著唇角,伸手指了指蕭寶綏,「一個女史換個皇帝,你們不虧。」

  「哀家要親眼看著你剝了她的皮,瞧瞧這剝皮楦草是如何做的。」

  蕭寶綏皺了皺眉,伸手拉著楚悖的衣袖委屈巴巴地紅著眼睛。

  眼尾染著霞光,楚楚可憐的小鹿模樣,看的人心都化了。

  楚悖頓時沒了捉弄容甄的心思,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寶兒乖,阿瞞哥哥不同她玩了。」

  蕭寶綏抬頭看向容甄,清甜的聲音微沉,一字一句皆帶著千鈞之勢:「容甄,你勾結敵國陷害忠良、刺殺皇上,命數也該盡了。」

  與此同時,明湛勾著唇角朝身後的「羌國刺客」笑笑,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累了罷,歇歇?」

  「羌國刺客」咧唇一笑,露出一排晃眼的大白牙:「多謝皇上隆恩。」

  「這是做什麼?」容甄心頭微顫,慌張地跌退了半步,「這可是你們心心念念想殺了的皇上!」

  明湛悠哉悠哉地看著「刺客」收了刀,笑著看向那個臉色慘白的女人道:「跟太后介紹一下,這位是狄國的六王子,仰慕中原文化已久,特地來咱們這兒學習儒道經典的。」

  「順便,逗太后玩玩罷了。」

  語畢,那個高貴如謫仙的女人噔噔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

  楚悖百無聊賴地摩挲著腰上掛著的那柄繡春刀,頭也沒抬便向身後吩咐道:「把各位大人請上來吧。」

  說完,一群身著朝服的人魚貫而入,手中捧著笏板,在容甄要噴火的目光中齊刷刷站了四排。

  她看著那群大臣,慌張地低頭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氣抬頭。眨眼的功夫,眸中就續滿了淚水。

  「不、不……這都是你們設的局。」容甄斂去臉上的厲色,泫然欲泣地頹坐在地上。

  「孩子大了,不聽話了。」她以帕拭淚,哭得極其可憐,「皇帝,你與哀家雖不是親生母子,但我始終是看著你長大的。」

  容甄哭得悲痛欲絕:「你若是想做什麼,儘管做就是了,不必在乎哀家的看法。哀家年紀大了,皇帝看在我為了你、為了江山社稷殫精竭慮的份上,給個恩典讓我在宮中頤養天年便是福氣了,何必要趕盡殺絕?」

  「哀家知曉你與我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不一致,可只要是你開口,哀家都依你還不行嗎?」

  朝臣面面相覷,誰都沒做聲。

  蕭寶綏冷眼看著,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唱作俱佳,阿瞞哥哥跟她比起來,當真是不夠看的。容甄更適合去戲園子。

  她抿著唇,定定地看著地上那個哭得悲戚的女人有些想不通。明知朝臣都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她還能放下身段顛倒黑白。若是換個麵皮薄的人怕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寶綏抬了抬眉毛:倒也是個人物,否則也不會屹立朝堂多年不倒。雖已撤簾還朝,仍是有些心腹追隨。

  「娘娘……」蔣嬤嬤抹了把眼淚,緩緩搖了搖頭。

  「這一切都是皇帝用來誣陷哀家的局。諸位大臣,哀家……」

  「那你身邊的那個孩童是誰?」蕭寶綏看著一直跟在容甄身邊、眼神冷靜陰戾到可怕的孩子,伸手指了指。

  「那是先帝四子瑞王家的小世子,正經八百的宗親。」楚悖嗤笑,「太后娘娘帶著位有資格繼承大統的孩子意欲何為?」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罷了。」蕭寶綏冷聲。

  「哀家將孫兒帶在身邊承歡膝下有何不可!」容甄覆在地面上的手驟然收緊,尖利的指甲劃在地磚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孩童看了一眼容甄,撒開乳娘的手晃著小身子笨拙地走下台階,一步步邁向明湛,「撲通」一聲跪下。

  「淮兒給皇叔請安。」明淮一絲不苟地磕了個頭,仰起腦袋看向明湛,「容氏利慾薰心,為了一己私慾毒殺了淮兒的父親母親,只為將淮兒牢牢地握在股掌之間,做她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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