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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寒平靜的回答它:「怕什麼,我看到的都是他們活著時候的樣子,並不嚇人。」
零八試圖激起陸無寒的恐懼,故意小聲的說:「可是,數量這麼多,就算單個看起來長得不可怕,頭挨頭的擠在一起,也挺嚇人的。」
陸無寒不免的笑了一下,她知道零八是故意的,跟它調侃了一句,「那是你沒見過,黃金周旅遊的人群,比這多了幾十倍不止。」
沒嚇到陸無寒,零八也不再說什麼,安靜待在系統空間,等著看陸無寒今晚的精彩操作。
等到鄭帥飛終於出來,陸無寒迎了上去,將傘舉過鄭帥飛的頭頂,「大師兄,你出來了!」
陸無寒看到鄭帥飛,眼睛都亮了起來,鄭帥飛疼愛的搭著陸無寒的肩膀,語氣輕柔,「嗯,大師兄在這裡的!」不用害怕。
言外之意,陸無寒懂,別的門派天師,看到師兄妹這樣,有的偷偷嘲笑陸無寒,就跟個沒斷奶的娃一樣,毫無主見。
一位道法在眾人里,最高的天師,儼然被默認為領頭的,他拍了兩下手,眾人安靜下來,看向他。
「現在也差不多快到子時了,正是惡鬼出沒的最佳時機,趕屍派已經逝去一人,我們要盡全力,保住剩下的這位小哥,大家準備出發吧!」
眾人聽完,附和一聲,都散開回到自己的房子裡,去收拾東西了。
鄭帥飛自己就背著一把桃木劍,挎著一個布袋,裡面裝著捉鬼用的靈寶和靈符,然後,他給陸無寒裝備的就很齊全了。
桃木劍,乾坤盤,靈符,符水,一應俱全,全是保命的。
陸無寒不說什麼,乖乖的接受了,和眾天師匯合後,趕屍匠也出來了,他的打扮和門口的稻草人,如出一轍,只不過,他的腦門上還貼了一張辰砂畫的符。
辰砂是硃砂里的上品,屬於湘西的特產,用它來畫符,除了趕屍匠,別的法師,不敢這麼奢侈。
陸無寒對趕屍匠的打扮很好奇,同樣好奇的還有其他天師,很快就有人問了,「趕屍小哥,你怎麼弄成這樣?」
趕屍匠解釋,「我背負命債,只有這樣才能擯棄氣息,不被天雷感應到。」
陸無寒想起自己看到了天雷,這種超自然現象,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趕屍匠要帶著他們去找那些詐屍的屍體,他不得不出來,眾人聽了他的解釋後,紛紛點頭,領頭的天師又說,「大家要盡全力,快速驅散惡鬼,要不然,不僅有更多無辜的人被連累,這位小哥也多一分危險!」
性命攸關的事情,天師都很重視,驅鬼邪,救蒼生,是天師的職責,跟功德掛鉤。
山路無法開車,眾人只能徒步,趕屍匠走在最前面,嘴裡還不停的跟領頭天師解釋,「根據順序,下一家在前面的村子裡,屍體會去找自己的家。」
詐屍的屍體,還會自己回家,那是因為胸口最後一縷魂魄,被惡化了,必須食至親的血肉,保住鬼體。
這些陸無寒都知道,所以,她就覺得很痛苦,惡鬼吃人,多可怕啊!
走在山野中,下著雨,隔絕了別的聲音,一群人撐著黃紙傘,借著手電筒的光,只能看清腳下的地方,沉默的移動著。
鄭帥飛在陸無寒旁邊走著,與陸無寒步調一致,保證陸無寒不掉隊,就算陸無寒的心裡,已經越來越害怕,她也得硬著頭皮往前走。
陸無寒摸了摸自己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後背也跟著發涼。
這時,藏在衣服里的玉佩,散發出微弱的紅光,一股暖流湧向陸無寒的胸口,又流轉全身,讓陸無寒變得神清氣爽。
她摸了摸玉佩,唇角悄悄的上揚,系統發出提示音:「可喜可賀,宿主黑化值下降20點!」
零八表示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陸黑子到底心裡在想什麼,走著走著,黑化值突然就下降了。
所幸下一個村子離得不算很遠,走了半小時,眾人就走到了,就算下著雨,村裡的一戶人家樓頂還掛著千瓦的燈泡。
這是風俗,傳說是為被趕屍回來的親人,照亮回家的路。
眾人朝著那戶人家走去,踏過泥濘的土路,光線越來月亮,趕屍匠推開院門,帶頭走了進去。
這戶人家依然掛著輓聯,沒有哀樂,親人披麻戴孝,一口敞開的棺材,放在屋子的正中央,就等著趕屍人帶著親人回來。
看到走進來的趕屍匠和眾天師,沒看到自己家的人,戶主愣了一下,問趕屍匠:「師傅,我兒子呢?」
趕屍匠走進屋子裡,摘下自己的粽葉笠,對戶主說:「一會兒就到!」
看到趕屍匠臉上的傷,戶主驚訝了一下,不過還是指著眾天師,追問趕屍匠:「那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
趕屍匠意味不明的回答:「他們,是來救你的命的!」
戶主眉頭緊皺,再次打量眾天師,看到每人都背著一把桃木劍,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加上他聽到的傳聞,就更加不安了。
領頭天師溫和的笑著,慈眉善目的,語氣輕緩的同戶主說:「我們都是天師,職責是除鬼救人,這位大哥不用害怕。」
戶主大驚,「除鬼?你們除什麼鬼?我兒子呢?」
湘西一直以來,都是趕屍派的地盤,從來不信奉天師,聽說除鬼,戶主立馬就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領頭的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