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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點頭,隨著陸無寒起身,眼睛又看了端王那裡一眼,端王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出了茶樓,端王果然等在門口,陸無寒不動聲色的走著,端王迎了上來。
「臣,見過太子殿下!」
陸無寒親切的扶起他,張口就是熱切話,「大哥何必如此多禮,在宮外,你我只是兄弟。」
端王感激的笑笑,嘴上還是恭敬的,「不知殿下也來聽書,倒是巧了,現在殿下和葉小娘子可是要往太傅府上去,不如我們同行罷?」
陸無寒沒有說話,葉初倒是答應了下來,「那就卻之不恭了,一道也好。」
一擊直球,迎面砸在臉上,陸無寒還沒來得及感慨臉疼,葉初已經走到端王的馬車前了。
端王很有風度的扶著葉初上了馬車,陸無寒只能很大度的笑笑,躲過端王要扶她的手,動作利落的自己上車。
張生坐在東宮的馬車上,一旁的秋風趕著車,跟在端王府的馬車後面。
秋風就是之前,騎馬接送陸無寒去軍營的禁衛軍,後來教陸無寒騎馬,被陸無寒知道他善舞劍,就被陸無寒留在了身邊做近衛。
端王府的馬車內,端王慈祥的看著陸無寒,以兄長的姿態稱讚道:「老四隨護國公習武后,身姿矯健而挺拔,更加好看了。」
陸無寒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倒是沒有大哥英武,大哥可是騎射了得,讓弟弟很是羨慕。」
端王擺了擺手,謙虛的笑著,「老四你莫取笑大哥,日後,有機會我們兄弟比劃一番。」
陸無寒默然,嗯,等到奪位的時候,可是天天都在比劃,不止是武術還有權謀。
葉初坐在陸無寒旁邊,與端王面對面,臉上帶著害羞的笑意,「兩位殿下,可真是兄友弟恭,乃為世人典範。」
「哪裡哪裡,葉小娘子也來跟打趣本王,本王可是承受不起!」
端王回葉初話的時候,眼睛裡帶有一絲喜悅,陸無寒真的很不想說話,可又偏偏不能崩人設。
陸無寒親和的一笑,與端王說到:「兄長莫要謙虛,兄長被稱為賢王,父皇也甚是欣喜。」
少年太子眼底儘是真誠,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太子殿下。
但是,車廂里的三人,俱是老謀深算之輩。
不說覬覦太子之位的端王,現在的葉初換了芯子,表面上和兩位皇家兄弟一起笑著,內心卻對兩人的裝傻和虛偽,無盡嘲諷。
不愧是皇家的人,蛇鼠一窩,果真好算計,要不是重生,我葉初怎麼也想不到,你們的笑容底下,藏著寒徹人心的刀子。
第27章
太子太傅,當世大儒,桃李滿天下,受邀來參加他壽誕的都是些文雅子弟。
葉初獻上自己準備的壽禮,三支狼毫筆,產自北疆,千金難求。
文人最稀罕這些,筆墨紙硯,越是難得,越是珍貴,勝過金銀珠寶,太傅親自接過,囑咐下人拿去書房放好。
陸無寒送給太傅的是自己手抄的詩經,太子親筆,這番舉動,對師長的敬愛之心,皆在筆墨上。
太傅笑的紅光滿面,連飲三盞酒,所有人便知道,太子殿下的賀禮是太傅最喜歡的。
壽宴以太傅大人不勝酒力結束,幾近申時,不少學子相約陸無寒,一同去仕林苑吟詩作畫,被陸無寒婉拒。
陸無寒站在東宮的馬車上與葉初作別:「初初,我回去了,下次見!」
葉初微笑著,欠身恭送陸無寒,「子衿哥哥,下次見!」
陸無寒笑著坐進車裡,張生對葉初拱了拱手,掩好帘子,馬車就起步往皇宮而去。
離開了太傅府所在的大街,陸無寒突然喊了一聲:「停下!」
秋風勒住韁繩,恭聲詢問:「殿下有何吩咐?」
陸無寒冷淡的聲音從車內傳出:「趕馬車置於拐角處,半盞茶後,去往朱雀大街。」
秋風依言照辦,駕著馬車走到一處人少拐角後停下,待到半盞茶的功夫,秋風一抖韁繩,馬兒抬步前往朱雀大街。
王公府邸,都在朱雀大街,離皇宮最近,最安全,街上行人也最少。
馬車停在護國公府的後門巷子裡,陸無寒跳下馬車,沿著牆壁走向正門的方向,張生和秋風面面相覷,悄聲的跟在陸無寒身後。
巷子口,陸無寒停下腳步,躲在一個大水缸的後面,張生和秋風馬上跟著貼在後面。
陽光照不進巷子,外面的人無法看清巷子裡的情形,護國公府的馬車停在巷子外面的路上,端王府的馬車也在。
葉初與端王相對而立,小聲的絮語,陸無寒只能看到,聽不見說的什麼。
不一會兒,就見葉初紅著臉嬌羞的扯了扯端王的衣襟,依偎在端王的胸口,短暫的擁抱了一下,馬上分開。
做出如此大膽羞人的事情,葉初和端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最後各自回到馬車上,兩輛馬車分開,背道而馳。
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扣在了陸無寒的頭上,直到回到東宮,張生都不敢跟陸無寒說話。
陸無寒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走進書房,不一會兒就傳出砸東西的聲音。
張公公趕過來,看到束著手腳站在書房外的張生和秋風,小聲的詢問張生:「殿下這是怎麼了?」
張生如實回答:「殿下看到葉小娘子和端王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