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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恆低嘆了口氣,心再次為她而疼。

  果然,林一禾開心得兩眼放光,大讚他最好了。

  蘇恆臉上終於又有了笑意,他的阿禾還是有一些改變的。至少在對她好的時候,不會再眨巴著眼睛問,真的嗎?可以嗎?

  他根本不敢去想,阿禾在成長過程中得到的關愛有多少。只告訴自己,在她以後的人生里,自己要給她很多很多很多的愛,要把那十七年的缺失都補回來。

  所以他很慶幸,阿禾終究平安無事,她和他還有很長的未來。

  這樣想,今晚的別離也沒那麼傷感了。

  蘇恆踩著風雪走向宮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林一禾坐在鳳輦上探出頭,看著那串腳印越來越長,越來越淺。

  忽然,她也有些想踩雪了。

  林一禾叫停輦轎,下來後,抱著暖手爐,也學著蘇恆那樣,咯吱咯吱踩著不薄不厚的積雪。

  元英擔心壞了,忙勸她進輦轎。

  「娘娘,這樣會動壞的。」

  「沒事,我就走一小段路。」

  古代的靴子不防水,這樣的雪地走久了會濕。她即便是再貪玩,也不敢生病。在這個時代,生病太難受了。

  想到勤政殿離宮門還有一段距離,也不知道到宮門口的時候,蘇恆靴子濕了沒……

  忽然想為丞相做一雙足襪了!

  「元英,瑾秋的針線活是不是也不錯?」

  雖不知天后為何問的這麼突然,但瑾秋的針線活確實幹的不錯,元英點點頭。

  「太好了。」林一禾想,有人指導,她做出來的足襪應該不至於太醜。

  林一禾又走了一段路,眼見這雪越來越大,天黑路滑的,元英說什麼也不給她再任性了,趕著再次上了鳳輦。回到仁壽宮,元英還堅持讓她喝了一碗熱薑湯,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不知道是受了涼的緣故,還是因為一個多月來的擔心終於徹底放下,放鬆下來的人容易生病。林一禾堅定認為是後者的原因。

  其實也就是感冒,但因為太過來勢洶洶,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嚴重了些。

  已經連夜請了御醫喝了藥,但翌日晉王覲見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一個萎靡不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太后,莫名一愣。

  眼前這女子,就是那個傳聞機智勇敢見識廣具有雄才偉略的小太后?莫不是他的消息來源有什麼錯誤?

  林一禾懼怕的晉王,在她因重感冒蔫頭蔫腦的時候見到了。

  她震驚!竟然和她夢中所夢見的那人長得一樣!

  但說也奇怪,那一直沒有具體音容相貌的人,在乍見到他真人後,心中的懼意竟然消減了。難道是因為晉王長得還不賴的緣故?

  眼前這男子身形修長,膚色白皙,高挺的鼻子,狹長的丹鳳眼,整個人看上去倒也斯斯文文的。但當嘴角彎起,讓他整個人氣質看上去有些複雜。

  勤政殿內,陪同太后皇上接見晉王的大臣不多,也就內閣幾位重臣、六部幾位尚書加上和此事關聯甚沈的太傅丞相。但都聚集在小小的內殿,倒也顯得人頭涌涌。

  林一禾擔心,自己感冒了,但四周門窗都關著,這些人會不會被自己感染啊。然後他們回去又感染一個衙門的同僚,回家又感染家人……

  抱歉,她想像力豐富了。

  晉王還真是如昨晚蘇恆所說的那樣,承認刺殺之事是個別屬下瞞著他所為,他不僅毫不知情,甚至在知道情況後狠狠責罰了他們。

  林一禾想說他語文老師沒教好,如此龐大數量的『他們』怎麼可以用『個別』概之。

  可這樣的玩笑她只敢和丞相說,晉王這人,她能坐在這聽他說已經很勇敢了。

  誒,這麼看,她是不是也算是欺善怕惡之類的人?

  晉王雖然是微垂著頭在說話,但餘光也能看清太后表情。只見她全程呆愣,是不是向丞相投於求助的目光。心下想笑,看來他的消息來源應是有誤。

  語氣一頓,晉王聲音提高了幾度,痛心疾首道:「他們追隨臣多年,一直盡忠盡職,犯下這樣的滔天大錯,也是一時糊塗,臣沒辦法置之不理,這才特意上京,向皇上太后請罪。他們所犯治罪,臣願意一力承擔。」

  林一禾鼻塞喉嚨痛,別說開口說話,就連呼吸都難受。可她真的很想知道,她一介弱女子,為何要殺她?

  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林一禾艱難問出口:「他們為何要刺殺哀家這樣一個弱質女流?」

  「誤信謠言,以為太后挾持幼帝,把持朝政。」

  林一禾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因為感冒感冒喉嚨痛,卻還要說話。

  「這謠言傳的可真有些離譜了。」說完轉頭看向自己那些棟樑臣子們,問:「莫不是你們想為哀家造勢,故意放出去的?」

  十幾位大臣忙解釋沒有,更有人為了力證沒有這些謠言,不惜道:「太后不信可在汴京大街上隨意抓一百姓詢問,皆知太后不勤政,都是丞相在嘔心瀝血輔佐……」

  這話聽著好像也並沒有讓人更高興,說這話的大臣頭越垂越低,聲音越越來越小。

  晉王輕抿著唇,心中嗤笑,看來他的消息來源是錯的離譜啊。

  讓林一禾聽著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笑眯眯道:「對嘛,哀家就是一條小鹹魚,你們才是國之棟樑。」說完還對晉王道:「所以你那些下屬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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