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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蘇恆在遠處疾步走向她走來。那碩碩飄落的雪花都像長了眼睛似的,竟沒有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

  好神奇。林一禾笑得眉眼彎彎,就這麼筆直站在風雪之中,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兩人距離不到三丈時,林一禾才注意到,蘇恆眉頭一直微皺著。

  莫不是在政事堂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然而她很快知道自己想錯了,蘇恆看她只披了件稱不上厚的披風站在這風雪之中,忍不住訓斥道:「下雪了還站在外頭!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這般不懂事。」

  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重。

  也許是剛剛重逢的濾鏡還在吧,林一禾竟然沒有不悅,反而笑意更濃了些,對他道:「丞相不也是迎著風雪走來。」

  他迎著風雪走向她,她在風雪中等他,這要是放在話本里,又是一浪漫橋段。

  可很顯然,蘇恆沒有這浪漫細胞,依舊板著臉道:「如何能一樣。」

  「如何不一樣?」林一禾笑吟吟反問。

  「這……」

  蘇恆本想說,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扛得住這寒冷你扛不住,扛不住寒就會生病,你若是生病,我就會擔心。但話到嘴邊又怕這樣說會傷到她。如此淺顯的道理她又怎麼會不懂。

  罷了罷了,十七歲的小姑娘隨性些也是正常的,他不應該跟她這般激動。和她講道理什麼的,還不如快些帶她回屋來得實在。

  終究,千言萬語萬語千言,蘇恆也只能無奈說句:「快回殿內。」

  林一禾真是愛死了他一副不知該拿自己怎麼辦的無奈樣子,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可真想撲進他懷裡,對著他撒嬌耍賴,而不是只能像現在這樣,明明心裡都要樂開花了,卻也只能點頭一個嗯,完全不能表達她的熱情。

  回到勤政殿,有了對比才驚覺,屋外是有多冷。只是在屋外走了那麼一會,她已經抱著暖手爐了,手指還是凍得有些發紅。

  元英看得心疼不已,可想到丞相剛才那嚴厲樣,再心疼也不敢說什麼,就怕一開口就引得他注意。

  其實蘇恆如何會沒看到她的小臉小手紅彤彤的,不過也是顧忌著『大庭廣眾』才強忍著那想幫她暖手的舉動。

  蘇恆言簡意賅和小皇帝說了下自己這一個多月的經歷,雖說是言簡意賅,但這一個多月的經歷畢竟複雜驚險,等到說完,已差不多薄暮冥冥。

  慕容慶準備回乾清宮了,巴不得他快些走的林一禾和也很想和阿禾單獨相處的蘇恆此時除了暗暗高興皇上的自覺,怕是沒別的了。

  待皇上走後,內殿又只剩蘇恆和林一禾。

  林一禾那遲來的『撲進他懷裡』總算實現了,而她那凍紅的雙雙,早已被這滿屋子的暖意烘得暖洋洋的。蘇恆卻有些意猶未盡,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和她講遲來的道理。

  她並沒有聽得不耐煩,反而撒嬌道:「我就是這般不懂事,以後大人可要管著點。」

  蘇恆時完全拿她沒有辦法,他一繃臉哪個不緊張,偏她有恃無恐。

  罷了罷了,蘇恆短短半天內,兩次對林一禾無可奈何,他了時候栽的徹徹底底啊!

  放棄說教,蘇恆也並未和她撕摩太久,坐下後,和他細細講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裴高揚在江州尋不到奇人,完成巡視江堤任務後就準備啟程回京,卻不想出了個意外——晉王出現了。晉王嘴上說著邀約他去封地玩幾天,實際上是變相囚禁他。

  「所以,太傅是被晉王抓了?」林一禾懂了。

  蘇恆不得不為裴高揚辯解:「晉王這三十年在封地還算安份,突然出現在江州,太傅覺得不簡單,於是將計就計,假裝迫不得已,同意了他的『邀請』。」

  「這……」林一禾不知道該說裴高揚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無畏,亦或是不怕犧牲的無私精神。

  蘇恆看出她想的簡單,笑著又解釋了翻:「如果是我,也會做出和太傅一樣的決定。」

  林一禾瞪大眼睛,無聲問著為什麼。

  「晉王不惜冒著暴露自己的危險,難道就為了一個裴高揚?顯然不是。一旦暴露,毀的說不定是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所以太傅這險,冒得值。」

  林一禾聯想到蘇恆是帶著那些刺客,打著去江州的名義離京的。她只是懶而已,又不是真笨,只需琢磨一下這其中的貓膩,就知道這之間定有什麼關聯。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晉王這是自己捶了自己啊!

  「晉王冒如此大的險,真就是為了幾個刺客?」

  蘇恆也不奇怪林一禾會覺得不敢相信,當初他收到晉王密信的時候,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只是經過再三衡量,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晉王已經出手了,他們不能永遠只是被動接招。

  只是這次他有些出乎意料,晉王貌似真的是為了換回那幾個此刻抓的裴高揚。

  其實當時他已經做了兩手準備,他走明路,吸引晉王等人的注意力。如果他不能如期一個月左右回來,於力夫等幾個武藝高強的人就暗中出發,晉王使詐,就設法救走人。

  林一禾再次不敢相信:「所以竇尚書和周尚書是聯合起來騙我嗎?」

  她說要派人暗中保護,他們提了於力夫等十人。可聽蘇恆語氣,這於力夫搞不好在他離開汴京的時候就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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