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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沒有答他,扈圖自顧自地說了:「應當是錯不了,你看他的皮肉,看上去比咱匈人的馬□□還要滑嫩,這般的風姿,嘖,不才真真是捨不得他去做質子。」

  李岩皮笑肉不笑:「三王子但請放心,那禁臠咱們雖不放在心上,然質子關乎面子,若他有半分閃失,那王子殿下便要受些往常吃不到的苦頭了。」

  扈圖十分認慫,攤了攤手:「你們南朝素來喜歡研究些陰詭的伎倆,我可不敢惹你。」

  一個侍衛走了進來,遞上一根赭色繩子,李岩接過:「素聞三王子武功過人,最善遁走,你既已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那麼……」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顆黑色丸藥,順手掂了掂:「三王子是喜歡吃這個十日散筋軟骨的丸子呢,還是要受這盤龍索繞上一繞?」

  扈圖倒是非常乾脆,「咱自小最惡吃苦藥,還是那繩索看起來順眼,李將軍請吧。」

  「得罪了。」

  李岩便收了那丸藥,一邊用那繩子將扈圖的單腳緊緊捆住,另外一端纏在那大營的中柱上,中柱乃精鋼所制,絕無人力折斷之憂。

  綁好起來拍拍手:「三王子大可安心,這盤龍索柔韌非常,別看這般短小,卻能讓你在這來去自如,不過,也只能在這大營內了。」

  扈圖聞言試著走了一走,發現腳脖子上的那繩索居然伸縮自如,毫無勒感,當下連連拍手稱妙,「南朝物華天寶,處處奇珍,真真叫我羨慕,只是往後這繩索能否給我?」

  李岩冷笑道:「待到梁王歸來達成共盟,區區盤龍索有何不可?」

  「那便先謝過李將軍了。」

  扈圖亦是笑了。

  走出大營,李岩喚來幾位得力的幹將,「好生看住了,這廝狡猾的很,莫要讓他跑了。」

  他想了想仍舊是不放心,「再去叫一支小隊過來,好好看住,」

  幾位將士得令下去做事了。

  李岩看了看那陰晴不定的天空,心下諸般紛亂,前幾日梁王只帶了快信,讓他就地等候,不作其他異動,李岩唯有等待,只盼梁王早日回歸,收拾這紛雜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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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寧騎著馬走了許久,那跟在身後的兩位匈奴使者倒是待他很是客氣,一路上照顧有加,等到夕陽快落,已經遠遠的可以看見那匈奴人的戰營了。

  入目熱鬧喧譁,一片兵馬交騰。

  匈奴人的軍隊與南朝的軍隊是截然不同的風氣。

  雖是歷經了一場敗戰,然匈奴人的軍營里四處只見熱鬧非凡的喊打喊殺聲,原是那些閒來無事的士兵就地摔跤,看來倒是忘性挺大。

  看著那些高鼻深目的匈奴人,顧清寧有著那種進了異族人裡面的不安感。

  顧清寧的到來很快引起了那些匈奴人的注意,數個沒參與摔跤的眼睛一亮便迎了上來,那如同野獸一般的目光看得顧清寧甚是慌張,但他好歹還算堅持,只緊緊閉著唇,冷眼看著眼前。

  突然一隻粗糙的手握住他的小腿,便要往下拉扯,顧清寧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

  隨即聽得跟著自己身邊的匈奴使者一陣呼斥,用的是自己聽不懂的匈奴語,大約是責罵的意思,那一群圍上來的匈奴士兵便不再拉扯,慢慢地退後了去。

  方才責罵的那位使者略帶歉意:「顧公子受驚,咱匈人無禮,多有冒犯。」

  顧清寧驚魂未定,只擺了擺手,知道方才許是被當作了俘虜,他不敢再看那些仍繼續盯著他的匈奴士兵,將圍在身上擋風沙的毛氈圍了半張臉,便默默地跟著那信使去了。

  兩位信使將之安頓在了一處少有人經過的帳營。

  「顧公子請在此處歇著,有何需要儘管吩咐。」

  那二人便退下去了。

  顧清寧扯了扯毛氈將嘴鼻遮好,想往帳門外走走,便有兩個守衛的匈奴士兵怒目攔住了他,嘰里呱啦跟他說什麼,神色不是很友善,大約是不讓他出去的意思。

  顧清寧便又回去了,知道自己就算這麼被關在匈奴的大營里了。

  比起自己的處境,顧清寧更擔憂的是蕭玄衍,煌國雖是名不經傳的小國,然此次他們舉全國之力,大舉進犯,哪裡有那般好對付?

  可他能做的甚少,只能在這裡當一名質子。

  他到現在仍然不知,匈奴人怎麼就這般自信他能有資格做這個質子。

  不過換得一位匈奴王子,各有牽制,不必動武,也算值了。

  匈奴人的帳營里甚是粗曠,鼻尖四處皆是草木之氣,偶有馬糞的氣息,顧清寧自是渾身不自在,走到了那地鋪邊拾起獸皮織就的被褥,抖了抖上面的灰,咳嗽幾聲,才勉強找了個地方坐。

  沒一會兒,便有人端上來馬奶酒、酥烙等物。

  還沒入嘴,膻氣得厲害。

  顧清寧只覺得自己嬌氣,有些生惱,便賭氣了似的勉強吃了一口,當下幾乎要嘔出來。

  罷了罷了,反正肚子也是不餓,顧清寧便將那獸皮拉了過來,蓋在身上,強迫自己閉眼歇息,

  這麼一閉眼,居然也就睡著了。

  又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等到醒來,四處已是烏黑一片。

  顧清寧恍惚之間只以為還在定遠軍中,便含糊道:「什麼時辰?」

  話音未落,才驚覺自己的處境,然帳門外已經有人進來了,是陪他過來的其中一位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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