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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不知道……那我試試教你些什麼吧。」白鯉皺著眉,垂頭思索了許久,嘴角竟漸漸帶了些笑意,對紅雀說道:「我今天是第一次體會到原來練武是又用的,原來……武功還可以用來保護別人。」

  「……這不是廢話嗎?」

  紅雀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現在正有求於人,偏了頭撇了撇嘴假裝無事發生。

  白鯉還在回想著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回憶,直到思緒被霜月打斷。

  「可是……後來你告訴我你和外面的人有聯繫,我答應了替你保密卻害怕被發現,轉眼就偷偷揭發給了長老……你就是那次被罰去做影衛的吧……」

  霜月雙手掩面,聲音中滿是哽咽。

  「我起初覺得沒什麼,可自從知道了你的死訊,我就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你……」

  「可是我沒死,你不必再愧疚了。」白鯉平靜地陳述著,思緒仍停留在回憶中紅雀那氣鼓鼓的神情上。

  「你不恨我嗎?若不是我,你本可以做個衣食無憂的閣主,總比影衛這種苦極的差事要好上太多……」

  「你錯了,不是你害得我,這也是我自己選的。」白鯉搖頭答道。

  「你自己?怎麼會有人想去做影衛?四九是因為他母親當年與上任宮主奪權失敗,才被派去做的影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又不欠我的,何苦這樣安慰我!」霜月說著,情緒有些激動。

  「因為……紅雀不見了。」白鯉似是想起了當年的事,眉蹙的更深了,眼中隱隱流露出痛色。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把能打聽到的信息都問了個便,流浪的孩子忽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種情況在應水城裡最有可能是被暮雲山莊抓去做了影衛。」

  白鯉說著,更多情景浮現在眼前。

  「所以我當年……」

  那是冬日裡初雪的時節,白鯉沿著上次逃出的密道溜了出來,身上穿著兩件保暖又不顯華貴的衣衫。

  自從上次在外面迷路後遇到了紅雀,漫無目的地過了三日後被長老們發現押走,與紅雀不告而別已經一個多月了,白鯉不確定這次還能否再找到他。

  身上被罰下的刑傷已經勉強癒合了,本來還想再多等幾日,但眼前的飄雪讓白鯉焦急了起來。

  他記得那個搶了自己燒雞的少年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即便之後又順走了自己一件,短短兩日就因為各種磕磕碰碰劃出了口子,露出了裡面值不少只燒雞的緞料,少年便再也不敢穿了。

  這次白鯉沒有迷路,他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也記得來自一個叫做聆月宮的地方。

  聆月宮是建在雪山腹地的一個門派,四周築著極高的圍牆,沒有宮主及長老們的允許,誰都不能踏出半步。

  外家的孩子尤其如此。

  在白鯉的記憶中,他一直不明白本家與外家是怎麼分出來的,只知道這是生來就有的身份。像白鯉這樣的外家孩子,以後都會去一個叫做暮雲山莊的地方做暗樁,在此之前禁止離開聆月宮一步,對外界的認知全部來自於學堂。

  而像霜月這樣的本家孩子,則是每年有數次機會外出歷練,以後都是會慢慢坐上長老那個位子。

  至於聆月宮究竟想要做什麼,白鯉只記得曾經從大人們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大概與復仇有關。至於自己想要做什麼,白鯉只知道自己從小就被要求為家族的利益犧牲,只有服從家族命令的人活著才有意義。

  白鯉一直都很聽話,只是從來沒斷過從牆裡出去的念想。

  順著記憶中的路線,白鯉又找到了那條小巷,尋了沒多久,就看見了那名額角有塊紅斑的孩子正從包子鋪的蒸籠上順走三個大包子。

  白鯉猶豫了一瞬要不要上前制止,隨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來做的各種蠢事,決定還是不要多事,只跟在他身後,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叫住了紅雀。

  「那個……你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這樣不好……」

  紅雀回頭,下意識地護緊了揣在懷裡的包子,認出是白鯉才慢慢放鬆下來,頗為不屑地輕哼一聲:「是你啊,你還知道回來,不回家繼續做你的闊少了嗎?」

  「對不起……」白鯉大概知道是因為自己答應教紅雀武功,結果還沒教完一式便不告而別,惹他生氣了。

  「我也會說對不起,你沒別的事就回去吧,別在我眼前添亂。」紅雀越發覺得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憨憨極不靠譜,只想快些把人趕走撇清關係,不給他添麻煩的機會。

  「你想讓我走嗎?」

  「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種破地方挨凍受餓?」

  「好吧。」

  白鯉的心中泛起陣陣失落,卻馬上又將這種情緒忽視了。他脫下一件厚實的衣衫照在紅雀身上,給他裹緊了,想了想也不知該說什麼,便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

  白鯉的手被握住了,他有些疑惑地轉身,心中悄悄升起了一陣期待。

  「你受傷了?」

  紅雀上下打量著白鯉。

  「快好了,沒事。」

  「你怎麼會受傷呢?你打架那麼厲害,誰能打贏你?」

  「不是因為打架,我犯了錯,該罰。」

  「犯錯?犯什麼錯該被打成這樣,不是,你怎麼就不會還手啊!」紅雀情急之下一把將白鯉拉了過來,按在牆上,沒想到白鯉這次也沒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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