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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種富二代推薦的店我怎麼可能……」肖夢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質疑道:「精神力波動79的素描怎麼可能只賣2萬,還是一家新開的店?該不會是網紅和賣家連起手來炒作吧?」
閨蜜笑出聲:「陶笑笑雖然作了點,但人品還不錯。你反正就那麼點錢了,貴的也買不起,要不試試看這家店?」
肖夢幾番猶豫,最後遲疑點頭:「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哎……希望這家店主是個好人吧。」
外界因為這家開在淘寶的新店掀起小小波濤,這些席清音都不大清楚。
此時他正窩在小窩裡,百無聊賴的搖著毛絨絨的小尾巴玩兒。
十點鐘,容雲景沒回來。
十一點,沒回來。
十二點,沒回。
一點,沒。
啊啊啊啊這個天殺的金孔雀今天晚上到底還回不回家呀!他擔心被再次抓包,還指望著趁容雲景睡了之後再進傳承之地呢!
又等了一會,等的都有些睏倦了。
容雲景貴為帝國太子,說不定有好多套房子。也許他今天在A別墅住明天在B別墅住,每周都這樣輪換著來?
心中抱著這個僥倖心理,席清音最終還是眼睛一閉,硬著頭皮再次進入傳承之地作畫。
有了之前買的畫架,這一次的作畫流程很顯然要規範許多。
三副素描很快完成,本以為怎麼說畫作評分也能高上一兩分吧,然而事情沒有席清音想像的那麼簡單。
40分就像一個巨大的鴻溝,無論他怎么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控制貓貓畫筆的運作,出來的效果卻總是和他想像中的有些微差距。最終評分也一直徘徊在37、38、39附近,怎麼地也不肯過爬過40分大關。
素描不通關,要不試試油畫吧?
拿著畫筆沾上顏料,僵硬的站在畫布前許久,席清音長嘆一口氣:算了,有些玩意是需要靈感的。
他沒有再接著硬磕,而是轉而打開星網,看了眼自家的小店。
咦?有私信?
席清音隨手點開私信,本來只打算隨便瞥一眼就關掉,但視線一觸及到私信中的名諱,他立即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大佬你好!我是買蘋果素描的買家,我叫陶笑笑。是這樣的,用了大佬的畫我覺得超級棒!想問問大佬開不開油畫定製,我想買幅油畫治療一下上次打架落下的病根,期待您的回覆哦!】
看了買家秀視頻里輪廓略熟悉的臉蛋,席清音方才確定這就是他心裡想的那個陶笑笑。
這孩子以前老屁顛屁顛跟在他哥哥陶李言後面,非說想要跟著哥哥和他們一起上學一起玩。沒想到晃眼一過數年,當初的小蘿蔔頭已經長這麼大了。
看著這張與陶李言有七成像的面容,席清音心尖像是被小針忽如其來的給刺了一下,緊接著大腦惶惶然,鈍痛無比。
斯人已逝,再追悔莫及也毫無用處。
他甚至來不及回復這個私信,直直退出星網,倉皇的逃出傳承之地。
貓咪剛竄出小窩,正巧撞上回巢的金孔雀。
容雲景單手拎起貓咪的後勃頸,「你又偷溜出去找野貓開枝散葉了?」
「喵?」貓咪一臉『你去死吧』的厭世表情。
「這次有急事,姑且放過你個小不點。」
容雲景眼睛眨也不眨的將貓咪拎開丟到沙發上,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哐啷哐啷響的鐵箱子,直線衝著書房走去。
他看起來面色很差,神情疲倦,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緊緊抱住鐵箱子。
想起平日裡這人永遠是一副溫柔笑眼,何時見到他這麼憔悴的模樣,席清音心中泛起一絲好奇,悄悄的邁步子走近僕人們。
「殿下這幾天都在松息涯下頭親自尋找,還時刻關注著席畫師作品的動態,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怎麼承受的住呀!」
「聽說這次又有很多脫粉的小姑娘聚集在一塊,直播用濃硫酸潑席畫師的畫,殿下花了好大力氣才從他們手中搶救下那些畫呢。」
「天啊……這些人簡直太可怕了……」
這些話把牆角的貓咪聽的一愣一愣的,在原地乖巧的蹲坐一會兒,它忽然抬起小爪子,悄無聲息的靠近書房,卯足了勁才沿著虛掩的門縫鑽了進去。
鐵盒子已經被打開,裡面有大約五六幅破損的畫作,其中有油畫,也有素描,甚至還有一些別的隨筆畫作。這些畫上頭還有濃硫酸燒過的痕跡,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聞著就覺得噁心,直泛頭暈。
有各種顏色的蠟筆胡亂塗抹著畫作,上面零零散散寫滿了辱罵性文字,大多摻雜在一起顯得模糊不清。
但有一個血紅色的蠟筆痕跡尤為突出,它幾乎占滿了整個畫作,從上至下,從左至右寫著——畏罪自殺,虛有其表!
容雲景根本沒有這股刺鼻味道的影響,他一直皺眉拿著綢緞,試圖抹掉那些畫筆塗抹痕跡,但又害怕對畫作造成二次傷害,只焦急且懊惱的站在一旁。
看他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席清音鼻尖忽然一酸,連日來的委屈翻江倒海般湧現心頭。這股委屈並沒有讓他折服潰敗,而是迅速的轉換成另外一種情緒——不甘。
憑什麼?!
單單憑藉一個模模糊糊的偷拍陷害視頻就直接將他定罪。天天說喜歡他,喜歡他的作品,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就連等待事情調查清楚的耐心都沒有,翻臉就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