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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想,早些時日,就有人對她下了毒!

  這段時間她精神狀態極差,整夜都難以安眠,還總是胡思亂想,那些以往的片段不可控制地朝她的腦海中湧現,幾近把她逼瘋,她還以為自己只是最近憂思過重,還在安慰自己。

  可兩日前的那天清晨起來,她竟然看到了自己滿臉皺紋,眼窩深陷的模樣,她平日裡愛護的秀髮也參了大半的銀色。

  毒發了,她徹底奔潰了。

  這宮中,除了九五之位上的人,還有誰會對她下手!可是她不敢讓別人看見她的模樣,她也知道這是他的報復。

  當年她用手段殺了他的母妃,奪下了這孩子的撫養權,萬般掌控之下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脫離出去,還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說起來也真是諷刺。

  昨日南祁楓拿著自己同熙國之間交往的證據到殿內,質問自己,她就知道,這次他連她的命也不會留下。

  如今岳侯失了名聲,姚正樞是個不成氣候的,她也沒想多靠著他,只是想多條出路,有個人撐腰而已,同熙國往來又如何,她也不過想好好活著而已。

  這又有什麼錯?

  哦不,她錯在,不該任由這個賤種登上皇位,她應該早早地把他毒死才對,就像當年他的母妃一樣,七竅流血,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

  「呵呵呵呵呵呵呵。」姚氏捂著手上的傷口,本來想坐起來,可全身都疼得厲害,她笑得癲狂而陰冷,「南祁楓恨哀家,哀家知道,可你呢,寧太師,又為什麼要來看哀家的笑話?」

  寧長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姚氏見寧長鳶凝眉,便又自顧自地說道。

  「哦,忘了,我們當朝的太師可是個痴情種,喜歡長公主對吧?小時候哀家見你,就喜歡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

  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傾慕南歌,可哀家早就看出來了,所以等她剛剛及笄,哀家就想辦法把她弄去鏡州了,這樣你想見也見不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誰讓你跟南祁楓的關係那麼好呢?你不是很會隱藏嗎?哦,就連你會武功的事情都隱瞞得絲毫不漏,難怪哀家派去刺殺的人都殺不了你……這次,怎麼不繼續藏著了?是不是覺得哀家要死了?嗯?」

  「你不該動她。」聽她說了許久,寧長鳶原本盯著她還略顯淡然的眸子逐漸轉深,裡面席捲的晦色冷得姚氏心驚肉跳,「當真該死。」

  這句話,也不知是對上一世的姚氏還是這一世的姚氏說的。

  寧長鳶緩緩蹲下身子,周身的氣質如鬼魅一般將牆角的人包裹,姚氏頓時感覺自己的背爬上了一股寒涼,身體也像是有小蟲子在啃噬那般癢痛,她頭皮緊繃,那股極強的求生欲讓她拼命地往後縮。

  寧長鳶抬了抬衣袖,露出雪白的一節手腕,那雙好看到過分的手上多出一粒黑色藥丸,不斷朝著姚氏靠近。

  姚氏嚇得已經說不出話,她啞著嗓子驚恐地看著那隻手朝她逼近,搖著頭。

  臉上驀地一疼,姚氏被那雙手掐著臉,不得已張著嘴巴,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淌過那張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的臉。

  藥餵進去,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而已。

  做完自己該做的,寧長鳶站起來,拿著手帕細細地擦了擦手。

  擦的時候,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嬌俏精緻還很稚嫩的小臉,「長鳶的手這麼好看,得好好保護著,不要沾了壞東西。」

  寧長鳶斂了眸中的些許黑暗,多了幾分名叫溫柔的東西。

  離開之前,寧長鳶好心提醒著牆角里正死摳著喉嚨嗆得眼淚橫流的人,「太后怕是忘了,這藥叫美人顏,入口即化,又豈會容你再弄出來。」

  門再次開了,照進來刺眼的陽光,卻不過瞬間,又暗冷如初,落鎖的聲音再次傳來。

  姚氏睜大了眼睛,乾枯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目光呆滯地望著小窗,在原地保持著姿勢許久,那依舊起伏明顯的胸膛,似乎在訴說,這個人此刻還是活著的……

  岳侯府。

  「爹,陛下如今連太后都扳倒了,還會放過我們嗎?」岳少辛在書房中走來走去,「聽說這幾日群臣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齊齊參奏爹,什麼屎盆子都往咱們府上扣,說翻臉就翻臉,他們也不想想,當初爹剛回來,他們是怎麼舔著臉求著上門的!」

  岳痕手中握著一杯茶,臉色帶著幾分血腥氣。

  「太后都倒了,我們跟她私下聯繫的事情南祁楓會查不出來?他怎麼可能會放過我們。這幾日我也看明白了,這南國根本就容不下我這個一品侯,這些年我守在邊僵,都白做了。

  那些個不長眼睛的看不見本候的好,都捧著那個所謂的『正人君子』,呵,寧長鳶是君子?果然啊,我早些年做的準備還是有用的。」

  「爹,您吩咐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岳少辛冷靜了下來,坐在岳痕旁邊的椅子上,「這次,我們真要這麼做嗎?」

  「我們不動手?難不成等死?」岳痕冷笑,「京中的勢力都已經集結完畢了,足足三萬兵馬,之前養的那些殺手只要能潛入皇宮,一切都好辦。」

  「那今夜過後,我們就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這天夜裡。

  月亮剛剛被烏雲遮住的時候,一場屠殺開始了。

  「侯爺,不好了,我們的府邸被御林軍包圍了!」夏彌直接衝進了岳痕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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