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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刺殺剛剛開始的時候,書宜隱藏在侍衛中,已經將人處理掉了。

  如今的他,早已是角落中靜躺的一具屍體。

  不過這些他沒有告訴南歌,不想污了她的眼睛。

  兵器相接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光線逐漸恢復了,眼前的景象跟宴會前夕根本無法相較。

  很多大臣的桌前都被打翻,有人瑟瑟發抖地靠在柱子上,也有些小姐害怕,拉著趕過來的御林軍死活不鬆手。

  南祁楓的案幾也變得四分五裂,殿中的紅毯上全是殘羹湯汁,味道四散,令人難受。

  說到底這些刺客也是受人指使,而寧長鳶斷然不會只讓鳳譯的仇恨歸咎到他和南歌兩個人的身上,既然要添火,自然是從下達殺令的帝王開始,接著就是與南氏江山息息相關的姚氏一族,更甚者,還有不顧他性命的鳳卓……

  一眼望去,血花在金碧輝煌的殿堂中四濺,這繁華的底色里,到底有過多少殺戮,已經無法算清。

  此刻透過藻井往上,開出的那道透明天窗,還能看到一輪皎白的月亮。

  南祁楓一臉冷然,宣了很多太醫過來,方才的刺客抓了幾個活口,此刻正被五花大綁押跪於殿中。

  姚氏被周嬤嬤從旁扶了出來,依稀還能見到她臉色慘白,想來也是居高位久了,面對生死之事,還是會無端害怕。

  事發之後,鳳卓就跪在了南祁楓的面前請罪。

  「情況如何?」南祁楓臉色極其難看,嗓音里夾雜著不可抑制的怒火。

  上前回話的人是白靳懷,如今南祁楓已經將宮中一半的禁軍交由他手上,封了御林軍統領,而剩下的一半則在自己手中。

  剛剛趕來的御林軍正是白靳懷通知下去的。

  「回陛下,御林軍總共犧牲十七人,殿中守衛犧牲八人,剛才姚侯為保護殿中各女眷,手臂受了傷,其女姚凌兒遇害身亡,其餘的小姐受驚不小,有些已經逃離了殿堂。

  另外,鳳譯出逃,帶著刺客來殿中圖謀不軌,已經被人就地格殺了。」

  白靳懷上前回話時,姚正樞已經跪在了帝王面前,今日是他保衛祁月宮,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難掩悲痛之色。

  南祁楓手中拳頭緊握,輕闔了闔雙眼,「替孤好生安撫亡者家屬。」

  語罷,他冷眼看向姚正樞,此人縱使失女,但該擔的責也一個都不能少!

  不遠處,南歌靜靜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幕幕,姚正樞這個人,她也許久未見了,身為姚氏的哥哥,沒有學到姚氏十分之一的城府,一味被她利用,這侯爺當得也夠窩囊,也難怪姚氏一族就靠那老妖婆撐著。

  「姚侯。」南祁楓瞥向他,「護主不利,竟縱得刺客進殿刺殺,孤給你兵權你就是這樣回報孤的!」

  語罷,帝王直接掀了面前的案幾,驚得所有人都將頭低的不能再低了,生怕被帝王遷怒。

  姚氏本想求情,但是她還沒開口,就聽見南祁楓暴怒的聲音傳來:「姚侯停職三個月,在府中閉門思過,思過期間,無詔不得上朝,誰若求情,同罪論處。鳳卓直接押入大牢。」

  此話一出,姚氏立刻啞然,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陛下!」同樣悲戚而不可置信的聲音,卻是從地上跪著的不同人口中發出。

  「你應該感謝孤現在沒有立即殺了你。」南祁楓冷笑地掃了眼鳳卓,「此事若與你無關,容後再論,若是與你有關,定斬不饒!」

  「陛下恕罪,臣實在冤枉……」鳳卓將頭磕在地上,即使殺了他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鳳譯會出現在此處,這個孽子!

  無論他如何求饒,南祁楓也沒有再理會他,接著道:「太師聽旨。」

  寧長鳶放開南歌,朝南祁楓拱了拱手,「臣在。」

  「孤命你親自審理此事,務必在七天之內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凡涉及到的人,一律上報,不得隱瞞。」

  「臣領旨。」

  聞言,鳳卓直接癱在了地上,完了,這一切都完了,部署了這麼多年,心血都白費了。

  南歌倒是鬆了一口氣,說到底,她還是會擔心寧長鳶,如今既然都掌握在了他手中,那就沒事了。

  夜宴終了,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今日這場選妃宴也算結束了。

  待人都走光了,遲傾才殿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到外面的欄杆處,抬眸望了望高掛的明月,她似從靜謐山林處飄然而來,面對血腥殺戮依舊不改半身風骨,遺世獨立。

  「小姐,我們回去吧,這裡怪冷的。」丫鬟走到她的身側,提醒道。

  遲傾仍由涼風拍在她的面上,女孩兒眉宇間多了些不明的意味,如迷霧般令人捉摸不透。

  她望著遠處的方向,呢喃道:「原來這就是南國的帝王,王兄的夢,怕是要碎了。」

  宮外,緩緩行駛的馬車上,南歌被寧長鳶用披風捂得嚴嚴實實,語氣中有些幽怨,「剛剛若不是你強拉著我,現在我都到將軍府了。」

  本來皇宮好好的一段路,愣是被寧長鳶帶著走了雙倍的時辰。

  「公主今夜受驚,臣如今已經是公主的未婚夫,自然得先照顧公主的情緒,安撫一下。」寧長鳶安靜地坐在南歌身側,言語間似藏著幾分風流雅韻。

  聽他胡扯!

  南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本宮怎麼不知道何時成了寧太師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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