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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們的迅速靠近,是宋撿完全沒想到的,她們幾乎一瞬間就過來了,抓住自己破了皮的手,抓住自己全是鮮紅的袖口,甚至碰到了他的短刀刀刃。在這一刻她們什麼都顧不上了,形同枯槁的臉有了一絲生氣,無神的眼中開始匯聚活人的神情。

  「別說話。」宋撿立刻捂住一個女人的臉,怕她們哭出來,「你們一會兒離開帳篷,就往帳簾左下方的方向跑,不要怕驚動別人,我已經把他們全部殺掉了。」

  聽到殺掉了,幾個女人同時呼出一口氣,不是害怕,而是極端緊張下終於感覺到了安全。她們不認識這個穿迷彩的人,但是不約而同選擇相信,因為他提了張牧的名字。領頭人的名字就是最大的保障。

  「電網有一個一米多寬的出口,你們從那裡跑出去,不要碰任何東西,察覺到旁邊有電也不要碰,跑出去就好。外面有狼,但是狼不會傷害你們,你們只要先照準直線跑掉就行,知道嗎?」宋撿快速地說,當他放下手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臉上已經被印出一個血手印了。

  那幾個女人拼命點著頭,其中一個聽到狼,立刻認出了宋撿。要是看臉是絕對認不出的,更何況他的臉被血濺滿,可是有狼的人,營地里只有那兩個。

  「快跑!」宋撿把迷彩上衣脫掉,蓋在沒有上衣穿的女人身上,露出了光著的上身,「營地外面有人接應,快跑!」

  她們抱著身上僅有的衣服,窩著腰,光著腳,一個接一個鑽出了帳篷,宋撿最後鑽出來,飛快地眨動眼皮,因為出汗,下眼睫毛全部黏在了薄薄的臥蠶上。

  視覺通感再一次打開,營地里變成了熱成像畫面,不管有沒有燈光,活著的人都逃不過去。比較高大的是男人,那幫混蛋還沒注意這邊的動靜,宋撿這次直接潛入了帳篷,把一個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薅下來。

  「你他媽誰啊?」那人剛要脫褲子,這就已經變成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宋撿左手捂著他的嘴,右手使勁兒一滑,強大的血壓之下,紅色濺到了帳篷的頂蓋。他把這具脖子幾乎割斷的屍體扔掉,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仍舊是說了張牧這個名字,那個女人就願意相信他。

  他帶著女人出來,給她指了指方向。兩點鐘方向,也有幾個女人從帳篷中跑出來,隨後掀開帳簾出來的是李韓。

  李韓朝他點了下頭,鑽進了下一個帳篷里。

  可是小靈姐還沒找到……宋撿用蛇的視力繼續尋找,著急的情緒也開始滋生,他們不能殺掉再多的人了,否則一定會被發現。他必須不斷提醒自己,今晚的目標是救人而不是儘可能多的殺人,才能控制住殺戮的衝動。

  小靈姐,小靈姐在哪裡呢……紅熱視線里有個高大的男人在靠近,宋撿立刻躲在帳篷後面。他走過來了,剛走到拐彎處,就看到了類似屍體堆積的陰影。他眯著眼,打開了手電筒,試圖看得更清楚,在光線打到被割喉的屍體上時,他轉身要跑要叫,卻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宋撿抱著他的脖子狠狠一勒,一掰,面無表情地聽骨骼斷裂。

  他將這個人放倒,拖進帳篷里,同時將這人腰上的手雷取下來,拴在自己的褲腰上。這東西他也很熟悉,實際上,每一樣武器他都熟悉。

  畢竟自己在移動基地里活了那麼久,每天都在考慮怎麼活下去。等宋撿再鑽出帳篷,他看到了一個不算太高,但是肚子明顯很大的紅熱人像。

  這個人像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像,憑輪廓看,同樣是女人。她攙著她進了一個比較大的帳篷,宋撿快速恢復一秒視覺,找出最近的路,在一秒連結小丟的視覺,躲避周圍有可能的危險。

  是小靈姐,只有小靈姐的肚子才那麼大。宋撿朝著那個方向潛伏,和黑夜融為一體。

  張靈被人扶進帳篷,面前是一個男人,他是這個營地的第二領頭人,是她能恨到下一輩子的人。他們帶著人搶劫了自己父親的營地,打傷了自己的丈夫和弟弟,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把姐妹們掠到這種鬼地方,但是現在,她為了肚子裡的兩個孩子,還要來求他們。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了。」陪同張靈的是營地里另外一位年長的女人,「她真的快要生了,能不能給我騰出一個地方來,給她接生……」

  「求求你了。」張靈說話有氣無力,剛才摔倒的那一下不太妙,仿佛要把她和周顥的骨肉提前摔出來,這兩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

  肚子裡時不時傳來的陣痛都提醒她,大概就是今天或明天了。

  「你給我們一個單獨的帳篷吧。」年長女人還在求,「要衛生一點兒的才行,再給我們一把剪刀就行。」要是在以前的營地里,女人們的生產絕不會這麼簡單,會有懂得縫合傷口的營地大夫在,有消毒藥水,會早早燒好開水,準備好曬過太陽的布,還有準備獻血的人。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們只能這樣了。沒有人能救得了她們。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吧,撿撿會把整個營地屠乾淨。

  第124章 瓮中捉鱉

  惡臭的氣味撲面而來,張靈立刻屏住了呼吸,這些男人的身上總有股惡臭,像多少年不洗澡,又像沾了腥血。

  「你說什麼?」第二領頭人靠近她們,眼神下流地看著張靈的肚子,「要生了?」

  張靈強忍住憎恨,她多想手裡有一把刀,殺了他。「是……我馬上要生了。」陣痛又一次襲來,她不得不痛苦地捂住肚子,身體裡面像要裂開,又像在劇烈收縮,每一次,自己的脊椎骨都仿佛要被別人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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