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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可能真的是精神產物,可每一種嚮導素,都會被專門識別嚮導素的機器記住,再編號,成為一份案底。

  只要是記錄過的嚮導素,就永遠不會搞錯人,它是一種身份編碼,也是一種無形的定位器。

  如果識別器距離太近,嚮導素一旦被識別出來,他就會被找到。但周允還是給了宋撿一些,對他進行安撫。自己的小狗要狂化了,他不能不管。

  也只有自己能管。

  慢慢地,宋撿的身體安靜下來,眼睛也變回清澈。嚮導素在身體裡起作用了,仿佛有無數隻手按摩自己的身體,無數個溫暖的擁抱,在環繞自己。

  有人仿佛在耳邊說話,羽毛似的,寵愛著哨兵敏感的聽力。他像被空氣托起來了,一股一股流水般的暖,從他的後腦勺擴散。

  「哥。」宋撿朝周允笑了笑,哥又給他嚮導素了。儘管還很虛弱,但還是用盡力氣,抬了抬嘴角。

  感受到手裡的人不再掙扎了,張牧和張藝才鬆開手。他們是普通人,看不到周允的精神絲插入了宋撿的身體,也搞不懂剛才好好的宋撿,為什麼突然變得狂躁。

  好在宋撿逐漸安靜下來,張藝擦了一把汗,看來哨兵天性好鬥這件事是真的。

  等到宋撿的身體徹底放鬆,周允才彎下腰,細細地撫摸宋撿汗濕的頭髮。自己的哨兵需要安撫,這對於每一個嚮導來說,都是沒法抗拒的事。

  畢竟,小哨兵沒有做錯事,自己應該給他嚮導素。

  「哥,我乖了。」宋撿汗水淋漓地躺好,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他一定會小聲汪汪。

  小丟也恢復了安靜,它主動蜷回強大同類的身體包圍圈裡,把自己乖乖盤好,只是尾巴尖時不時翹一翹。

  周允的蛇逆向滑動,它們的鱗片剮蹭,有時會掀起來一點邊緣。

  周允的後背傷口很疼,但是他還是彎著腰,先把宋撿安撫好。等宋撿的心跳恢復成原有的速度,他才直起腰,看著張藝。

  「可以處理我的傷了。」他說話還是沒什麼表情,仿佛不知道疼。

  確定宋撿沒事,張藝才動手開始清創。周允這幾天休息得不好,再加上沒注意衛生,深層次的傷在沙漠裡很不容易癒合,傷口表面微微股著,裡面有膿水。

  他先用小剪刀,剪開了縫合的線。再把線頭抽出來,用鑷子,打開了十字型的傷口。

  這個傷口是刀切出來的,非常整齊,打開之後,深處的肌肉上還殘留著金屬小爪。

  就是這個東西,導致了傷口發炎。

  宋撿乖乖地躺在旁邊,聽張藝給小狼哥做手術。時間真是了不得的東西,讓他們都長大了,張藝小時候是那樣一個愛玩兒的孩子,現在竟然是營地里的大夫。

  「來,我給你上藥吧。」張靈拿著一個小藥箱,坐到了宋撿的身邊。

  宋撿看不見她的樣子,但還是能聞出一股香味兒來。他偷偷地聞,因為看不見了,手再往上抓,一下子,抓到了張靈的長頭髮。

  還是和記憶里那麼長,那麼軟。宋撿摸著它,人長大了,動作沒變,好奇地順著頭髮撫摸:「小靈姐,我小狼哥傷的重嗎?」

  「不重。」張靈在宋撿的臉上捏了一把,心裡酸得難受,「你還是我和我弟救回來的呢……長這麼大了,樣子倒是沒變,好認。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啊?」

  宋撿還在摸張靈的頭髮,太柔軟順滑了,他簡直愛不釋手,即便在移動基地里見過那麼多女人,這也是他唯一接觸女人的機會。即便看過了那麼多女哨兵的身體,宋撿還是會對異性好奇。

  「我打仗來著。」宋撿睜著眼說。眼前不是全黑,而是一種,沒有狀態的看不見。就和他以前單眼瞄準時,閉上的那隻眼睛的感覺差不多,什麼都沒有。

  「別提打仗了,怪害怕的。」張靈捏了捏他的胳膊,和手腕,狼牙手串還戴著,這麼多年怕是沒摘下來過,「長這麼大了,真好,以前還擔心你長不大呢……以後可別去打仗了,子彈亂飛,要不是因為你是哨兵,你早死了。」

  「小靈姐,我告訴你件事。」可宋撿雀躍地拉她一下,小時候能看見影兒,現在看不見人,但都不妨礙他和張牧一家接觸,「我上戰場保護我小狼哥了,哨兵就是要保護嚮導的,我護著他。」

  「唉。」可張靈不愛聽這個,普通人也聽不懂什麼哨兵嚮導的,現在他們回來就好,「不提那些了,現在回來了就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我給你送過來。」

  「姐,還是我送吧,你現在正是補身子的時候,家裡有好的你先吃。」張藝手裡已經清創完畢,托盤裡,全是沾了紅血和黃膿的棉花團,還有上次沒來得及取出來的金屬小爪。他又重新縫合了傷口,周允弓著背,緊皺眉頭隱忍著。

  宋撿看向張藝的方向,聞到血味兒淡了,自己肚皮上冰涼涼的,是被塗了藥水。他遲鈍地看張靈,眼睛不再是小時候那樣無神,他有視力,只是暫時看不見。「補身子?你……你生病了?」

  張靈的臉一下紅了。

  周允被重新縫合了傷口,又坐了過來。宋撿看不見,但他能看見,他看到張靈紅透的臉,大大的肚子,張藝和張牧都是帶著笑的表情。

  「你……」周允試探著問,畢竟自己也沒接觸過這種事,問多了,怕顯得自己這麼多年沒學會人類社交,「你是不是快要生幼崽了?應該是快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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