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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言:謝謝,本來不害怕的,差點被你嚇死。

  第50章

  「你怎麼……」

  許言剛開口,沈植就低頭打開手上的透明袋,把裡面乾燥的西服外套拿出來,走了兩步給他披上,緊接著又拿出一袋麥當勞,還是熱的,遞到許言手裡。

  「來的時候太急了,只買了這個。」沈植抹了一把滾到下巴的雨水,匆匆說,「你先吃一點。」

  許言拍攝結束就過來了,到現在都沒吃午飯,肚子空空。他伸手掏褲兜,想拿紙巾給沈植擦擦,但紙巾好像在背包里,許言說:「去那邊,有椅子。」

  兩人到桌旁坐下,許言還有點沒緩過神,他把麥當勞的紙巾給沈植遞過去:「擦一下臉。」

  沈植接過紙巾,但沒立刻擦臉,而是從袋子裡又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擰開,放到許言跟前。

  許言也不吃,從包里掏出更多紙巾,堆在沈植面前:「快點擦。」

  「好。」

  確實餓了,許言吃了幾口漢堡,咽下去:「怎麼過來的?」

  「快艇。」

  「那不是要……」許言想說開那玩意兒要駕駛證,又忽然想起沈律師在還不是沈律師而是沈總的時候就考了遊艇駕照,只是不知道沈總的那艘遊艇現在有沒有被賣掉。

  許言說:「下那麼大雨,開過來很危險。」

  「開了一半才下雨的。」

  「剛出差回來?」許言是這麼猜的,畢竟沈植快一個星期沒出現,按常理來說,必然是在出差,他都琢磨出規律了。

  「嗯。」

  「有空多休息,把時間花在我身上,沒必要。」許言說。

  「有必要,你很重要。」沈植顯然不想談這個,他揭過話題,「快吃吧。」

  許言不說話了,專心吃東西。暴雨還在繼續,許言吃完後收拾好包裝袋。他們坐在樹下,很暗,許言看了沈植一眼,扭頭去扒拉背包,終於在最底下找到一條毛巾。

  「頭髮擦一下。」許言把毛巾給他,又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襯衫脫了,外套穿上。」

  沈植接過毛巾擦頭髮:「沒事的,不冷,降溫了,你披著。」

  「你不覺得你這話很矛盾嗎?」許言問他。

  矛不矛盾的,沈植不知道,他只感覺頭暈,身上一陣一陣地打冷顫,腦袋好像又是熱的。這次項目時間緊,他熬了好幾個夜,每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四個小時,又淋了場雨,他想自己大概是有點發燒。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植忽如其來覺得很累,他挪椅子靠向許言,兩人距離拉近的那刻,沈植簡直要被疲憊衝散了。他握住許言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嵌進許言的指縫裡。最後兩人十指緊扣,沈植垂首,頭抵在許言肩上,低聲說:「別鬆手,讓我牽一下。」

  「就五分鐘。」他補充道。

  許言感覺他不太對勁,但是光線暗,看不清沈植的臉色。他單手給沈植披上外套,心想算了,剛剛那頓麥當勞大概六十塊,沈植冒大雨送來,加外賣費九塊,吃人嘴軟。

  「累就回去休息,過來幹什麼。」許言說。

  沈植閉著眼,他真的在心裡做五分鐘倒計時,但許言的提問打斷了他的計時。沈植有些答非所問:「打雷了。」

  「我不怕打雷。」許言沒嘴硬,他確實不怕。

  「我怕。」沈植說。

  於是許言忽然想起以前他們住在一起,有天晚上也是下暴雨,打雷,特別響,沈植當時在書房,但沒過半分鐘就回了臥室。許言正在看書,問他怎麼了,沈植沒說話,直接上了床。許言再次問到底怎麼了,沈植就拿過他手裡的書,合上,放到一邊,說:「睡覺了。」搞得許言一頭霧水。

  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怕,許言都懷疑剛剛沈植敲門敲得那麼著急就是因為打雷吧?

  一回憶起以前——許言低頭看著沈植的右手,問他:「你這手怎麼樣了。」

  有沒有按時複查做針灸,是不是注意避免提重物,下雨天還會不會痛。

  沈植的手指動了動,手腕清晰作痛。他沉默幾秒,說:「沒事,沒什麼關係。」

  又一道雷響起——還剩三分鐘,沈植心想。頭越來越暈,他想開口找話題來維持清醒,卻突然聽見許言問他:「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讀法律。」

  許言清楚沈植是什麼樣的人,總之絕不會是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的。幾年前沈植離開公司,許言以為他是打算獨立創業,或是其他相關的什麼,反正沒想到他會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當了律師。這證明沈植在很久以前就有這種想法,但自己從頭到尾一無所知。

  「對。」

  許言淡淡說:「沒聽你說起過。」

  要說什麼呢?沈植很認真地思考起來,他大三的時候瞞著父母準備LSAT,想申請JD,但就在那年年末,他和許言在一起了,假使真的申請成功,意味著他們會面臨數年的異國生活。沈植在決定和許言交往時就果斷地放棄了這條路,轉而申請了幾所院校的法學院夏令營,如果順利保研,即使不在同一個城市,也能在實習時調回來,不是什麼大問題。

  無論是出國還是去別的城市,沈植都不願意構想許言為了和他在一起而放棄什麼,陪他去別的地方。是他提出要試試在先,就不能只顧自己往前走,不為感情做任何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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