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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言沒說話,許年嘟囔:「別喜歡他了,他以前對你一點都不好……而且,我跟你說,我有朋友告訴我,沈植現在在公司里被他爸……架空了,沒實權了,真慘,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家庭矛盾……」

  「你倆幹嘛呢?」陸森轉過身來,「司機到了。」

  把許年和葉瑄送上車,許言站在原地,他醉醺醺的,只記得許年說沈植在公司里被架空了——為什麼?他知道沈植父母嚴格強硬,也知道沈植曾經因為和自己的事跟家裡鬧矛盾,但現在他們都已經徹底分開了,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紀淮的司機到了,把他扶上車,正要關車門,一隻手伸過來攔住,紀淮側頭抬眼,陸森站在車門外,懶懶朝他笑:「你東西掉了。」紀淮沒說話,表情淡淡地看著他。陸森俯過身來,將手裡那朵白玫瑰別在紀淮的西服口袋上——是伴郎的胸花。

  「你的白玫瑰。」別好後,陸森撥弄了一下花瓣,直起身,笑著說,「拜拜。」

  紀淮慢慢看向他:「謝謝。」

  車子開走,陸森回頭準備喊許言上車,送他回家,結果見許言正望著某個方向。陸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不遠處花壇邊停了輛車,車邊站著一個人。

  「上次那件事我還沒跟你算帳。」陸森走到許言身邊,壓低嗓子,「你今天不會還要我陪你演姦夫吧?」

  真要這樣就太無聊太可笑了,許言當然搖搖頭,陸森立刻無負擔:「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到家了跟我說一聲,沒到家也說一聲,晚安。」他說完就朝自己車邊走,許言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回神,陸森已經開著車從面前經過,還降下車窗朝他揮了揮手告別。

  許言看向沈植,自從日本回來,沈植沒再出現,雖然只是幾天而已。期間許言接到過他打來的一通電話,晚上十點多,接通後沒聲響,只有很輕的呼吸聲,許言也不說話,就這樣互相沉默兩分鐘,許言把電話掛斷。

  對視片刻,沈植朝許言走來。漸漸看清那張臉,許言想如果把手貼上去,肯定摸不到什麼肉,每次見沈植都會發現他又瘦了一點。

  一步步靠近,沈植的指尖無意識蜷瑟著,等走到許言面前,沈植的喉結動了動,看著他,說:「許年結婚了。」——陳述不像陳述,詢問不像詢問,更像是不知道說什麼會合適一些,於是只能這樣開場。

  「嗯。」

  沈植的睫毛很長,因為精神不好而垂下來的時候,陰影會把瞳孔遮住,看不清。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許言披上,說:「我送你回家。」

  「你不累嗎。」許言突然問他。

  不累嗎?小樽那晚,接吻時喊別人的名字,許言以為那對於沈植來說是莫大的打擊,足夠讓他心灰意冷徹底放手,可為什麼沒有?以至於許言現在再見到沈植,都替他覺得累,覺得辛苦,覺得備受煎熬。

  沈植怔了下,別開眼:「不累,你以前都沒覺得累。」

  過去幾年他對許言那樣壞那樣冷漠,許言都沒一句怨言,他憑什麼說累。

  「我說過,要追你的。」沈植低聲說,「只要你沒有和別人在一起。」

  至於如果許言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怎麼辦。沈植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不敢去想,不願去想,人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我總會和別人在一起的。」許言漠然抬眼,「時間問題而已。」

  沈植後背一僵,很快垂下眼,回身去開副駕駛車門,他站在那裡,露出一道側臉,看起來緘默又消沉,像是在迴避這句話。

  「上車吧,許言。」他的嗓音有點啞,「讓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話說:

  感謝你特別邀請,來見證你的愛情——《嘉賓》張遠

  這幾天在生病,寫不了。

  第36章

  車開得很慢,許言頭有點暈,靠在椅背上,安靜了會兒,問:「你現在在公司里是出了什麼狀況。」

  沈植的表情很沉靜,打了圈方向盤:「我準備離開公司了。」

  許言睜開眼,看著他的側臉:「為什麼?」

  「不為什麼。」沈植回答,「很早就這樣想了。」

  多餘的話沒必要說,比如這段時間以來——或者說,從許言離開以來,家庭中不斷湧現的種種矛盾。沈植一開始也以為是因為許言而導致自己產生情緒問題,但後來發現並非如此,那些矛盾明明從他出生起就註定存在。

  母親完美主義,控制欲極強,父親嚴苛強勢,上位者姿態,精英式的家庭教育確實造就了他理性冷靜的性格,然而同樣也使他變得偏執、自閉、冷漠。前二十年,沈植一直按照既定軌道行駛前進,可許言的出現就像一顆橫空飛來的彈珠,嵌進了致命部件,使沈植脫離了父母期望,駛入他們眼中「脫軌」的方向。

  去年年末,他住院,得知孟愉婉去找許言後沈植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別再去打擾許言。

  「只是想讓你聽聽,他現在是什麼態度,也好讓你想清楚,把心思花在這樣的人身上值不值得。」電話里,孟愉婉這樣告訴他。

  沈植問:「許言把四年時間花在我身上,他都沒說不值得,你憑什麼替我下定論?」

  「沈植,作為公司的管理者,你搞得清楚你現在重心應該放在哪裡嗎?你是不是覺得你是我們的兒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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