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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下人大氣都不敢出,面面相覷。駙馬成親後的第一天,就敢大早上的這樣觸長公主霉頭,委實是……了不起。

  顧千山卻不慌不忙,「長公主此次進宮,主是非之兆,心生邪念不散,引誘他人未成,且計劃有被人窺破的危險。」

  「……」

  秦舒窈的眼睛陡然睜大,瞪著眼前的人。

  這人果然能知天命不成?

  她沉浸在震驚中,一時忘了言語,偏顧千山還微笑著問她一句:「長公主,不知我說的,對或不對?」

  秦舒窈驀然驚醒,猛地從他手中將手抽回,嘴角緊繃,「荒唐,卜卦都是未驗之事,哪有現在問孤準不準的?」

  顧千山一味淺笑,只面對著她,不說話。

  她心中砰砰直跳,為免暴露慌亂,轉身就走,同時喝道:「桃夭,還不跟孤走?」

  桃夭匆忙答應,一路疾行跟上她的腳步。

  秦舒窈緊握著拳,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剛跨過門檻,卻聽身後傳來一聲:「長公主。」

  她腳步一頓,想了想,到底是回了頭,冷著臉問:「何事?」

  顧千山站在原處,並未挪動,只是遙遙望著她,臉上褪去了笑意,神情肅穆,「我不願你進宮。」

  若讓旁人聽了這話,還以為他不能免俗,也與後院中有些男寵一樣,喜歡痴纏著長公主,以乞得多幾分寵愛。

  但秦舒窈卻聽得明明白白,這是另一個意思。

  她盯著顧千山看了許久,終究拂袖而去,淡淡留下幾個字:「顧先生自重,少管孤的事。」

  說罷,也沒有再管那人是何反應,轉身一路遠去。

  入宮的這一路上,桃夭都安靜得很,大約是見長公主與駙馬不悅,不敢擾她,秦舒窈端坐在馬車中,面無表情,心中卻翻湧得厲害,手心微微沁出汗水。

  她今日的意圖,顧千山竟然完完全全說中了,那餘下還未發生的事,也會應驗他的預言嗎?那她好不容易決心要做的事,究竟還有沒有意義?

  她懷揣著一團亂麻進了宮,卻不是朝著以往熟悉的方向去,而是徑直到了長林宮,門前宮人見了她,驚懼之情溢於言表。

  她面向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嫵媚一笑:「孤來瞧瞧你們淑妃,怎麼,不歡迎?」

  第11章 第 11 章 聽說皇后胎氣不穩。

  秦舒窈前腳剛被請到正廳稍坐,後腳淑妃就得了通傳,匆匆忙忙趕來。

  「妾身參見長公主。」她一邊見禮,一邊賠著小心,「不知長公主尊駕到來,妾身招待不周,還請您勿怪。」

  她粉唇微抿,眉梢眼角流露出不安,顯然是沒想明白,這凶神惡煞的長公主過往與她瓜葛不多,今日是如何忽然往她這長林宮來了。

  秦舒窈掃了她幾眼。

  衣裙合禮,但領口和衣帶都不夠嚴整,長發綰的髻有些松,上面只插了一支素淨珠釵,一張臉仍舊花容月貌,只是未施脂粉,神情緊張間,還透著幾許睡眼朦朧。

  她刻意凝視了一會兒,低笑一聲:「淑妃怕是剛起來吧,是孤來得早,擾了你睡覺。」

  淑妃臉上頓時泛紅,低頭道:「是妾身懶怠了。」

  「哪裡的話呢。」秦舒窈施施然一笑,看似和善,話里話外卻透著寒氣,「淑妃獨得聖寵,晚上伺候皇兄辛苦,起得遲一些又能算得了什麼。」

  淑妃垂頭不言,身旁宮女卻怕主子受了委屈,硬著頭皮道:「長公主容稟,我們娘娘並非是因為奉聖才起遲了的。」

  「岫玉,多嘴。」淑妃連忙回頭訓斥。

  秦舒窈唇角微揚,「哦?那淑妃大晚上的,都干點什麼呀?」

  眼見得不好交代,淑妃只能無奈說出實情:「昨夜皇上原是歇在妾身這裡的,但夜半時分,未央宮忽然傳來消息,說是皇后娘娘腹中不適,急召了御醫,妾身便陪著皇上匆匆趕去了。御醫來了,診出胎像不穩,又是煎藥又是施針的,如此忙碌到寅時,才暫且安穩下來,皇上陪著皇后娘娘了,妾身便獨自回來。」

  胎像不穩?

  秦舒窈心頭一跳,臉上不能表露,心中卻砰砰如擂鼓。

  不會這樣巧吧,她昨夜剛狠下心擬定了那個計策,今天就聽說這個消息,難道真是有天意驅使,要她水到渠成這樣去做?

  但她又總忍不住想起,出門前顧千山的那一句「心生邪念不散」,令人內心難安。

  「長公主?」淑妃小心試探道。

  秦舒窈回過神來,看了看她眼下的黛青,笑了一下:「如此說來,淑妃昨夜果真辛苦了。」

  她笑意未散,眼神又一轉,「孤也難得進宮,不知淑妃可願意,陪孤一同去看看皇嫂?」

  「啊……」淑妃的神情顯然猶豫了片刻。

  這位長公主,哪是什麼難得進宮,不但三天兩頭往皇宮裡跑,且以尋釁鬧事為樂,哪一次來不是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她看著秦舒窈的神色,就疑心是沒安什麼好心,十分害怕她是專程去皇后面前撒潑的,皇后本就胎像不穩,需要靜養,萬一被氣出個好歹來,可怎生是好。

  可她終究沒有忤逆長公主的膽量,怯怯勸了兩句不成,也只能愁眉苦臉地陪著一同去了。

  到得未央宮,剛走到椒房殿外,卻聽見裡面隱約有琴音歌聲傳來,美則美矣,可讓秦舒窈忍不住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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