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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遷叫她嚇了一大跳,生怕她不小心掉地上去,又聽她嘴上各種賣乖,他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肉眼可見軟了下去。

  他雙手牢牢把住媳婦的腰,心中還記掛著給媳婦立個規矩,往後再不能一出去就跟脫了籠子的鳥似的大半年都不著家,便故做冷淡狀:

  「下去。」

  錦歡摟他脖子更緊了:「不嘛不嘛,我想死你了。」

  時遷嘴角迅速顫了下,但他忍住了:「再說一遍,下去。」

  這回,他的話一落地,錦歡的手就真鬆了,眼裡已經起了濃濃霧氣,時遷動作比心快,立馬就又補了一句:「捨得回來了?」

  錦歡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終於知道自家相公氣在哪裡了,趕緊對症下藥,將頭往時遷肩上一靠,親密依偎著他:

  「我好想你,想你想得不行不行的,你就先叫我靠會兒嘛。你不知道我老早就想回來了,這不是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反正就是我歸心似箭,奈何被各種意外絆住了腳,然後就耽擱了這麼久了。你都不知道我都氣死了,一個兩個的就是見不著我好,不叫我早點回來陪你,故意叫我難受。我容易嘛我?

  ——再說一路上我披星戴月往回趕路,累的不要不要的,相公你就先別急著跟我生氣了,叫我抱抱,等我抱夠了、解了我的相思、你再跟我生氣行嗎?」

  時遷:「……」這都哪學的?

  關鍵她媳婦這把子聲音又軟又糯,好似玫瑰酥糖般甜到人心坎里去,這還叫人怎麼繃得住冷臉??

  將人往上又簇了簇,抱著人就直接往兩口子自己的房間去了。

  捨不得擺臉色了,還是回床上慢慢教去吧。

  床.上軟和嘛!

  ……

  ***

  小夫妻兩個深入交流了一晚上,第二天時母起來給兒子做飯時候就見自家兒子渾身都透露出饜足舒適。

  眼神清亮、嘴角上揚,再不見昨日那清冷和矯情了。

  做爹娘的再疼他也沒用,最後到底還是只惦記自家媳婦。時母心裡忍不住酸了句,然後把煮好的早餐端進屋裡。

  時父掃完院子,洗了手,跟著拿起勺子挨個給碗裡盛飯。

  今天的早餐是白粥加雞蛋、油條。

  他們家也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就著時遷喝粥的空隙,時父問兒子最近是不是很忙?

  不然怎麼起的這麼早?

  兒媳和孩子們這個時候都還在睡著呢,也就他們老兩口覺少才跟著起了!

  時遷簡單回答了下,說他手上接了個有些難纏的案子,需得多費些精力。

  具體的什麼案子倒是沒說,幾口吃完他就走了,乘著霧蒙蒙的天色是,路都有些看不真切。

  時父搖搖頭,案子不案子的他沒上心,只是嘆氣兒子的工作辛苦。

  直等兒媳帶著孩子起來,從兒子口中聽了一嘴,才曉得自家兒子口中輕飄飄的「有些難纏」的案子真正是個什麼模樣。

  這案子就發生在半個月前,起因是這不是又到了三年一次的春闈時候了嘛,然後就鬧出了件大事,一個陪自己兒子進京考試的老爺子敲登聞鼓狀告他早年的卷子被人替了。

  他鄉試時候的成績被人取代了。

  關鍵還不僅只是一年的成績不對,是連著好些年鄉試的成績都被動了手腳。

  這個事兒一出,滿朝譁然,天子更是大怒,嚴明要追查到底。

  自來涉及科舉的案子無小事,更遑論此般膽大包天、連著多年犯案、企圖瞞天過海的舉動?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事兒小不了,不單單是天子的滔天怒火,更有深處潛藏的驚險—當初替了那名狀告人成績的都有哪些人?

  據那個老爺子自己交代,他前後參加了有十來屆的鄉試,如今更是到了知天命的歲數。倘或他的成績真的都被替了,那麼這麼些年下來,替代他成績的那麼些個人如今怕是都高官厚祿地尊享著。

  這樣子的情況,誰敢伸手?

  裡頭的水可深著呢!

  「難道就不會是那個老爺子誣告?」時母問道。

  錦歡搖搖頭,說這個情況基本不可能。登聞鼓哪裡是什麼好敲的東西?敲了登聞鼓,甭管你是真冤還是假案,必先受杖刑三十。

  這麼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不惜承受杖刑就為了故意誣告不知名姓的人?

  時父則是琢磨不清既然這個老爺子成績被人替了好些年,怎麼早不告狀,直等到現在才來?

  這個錦歡倒還真知道。因著眾人都不願灘渾水,刑部和京兆尹那些互相打太極消極對待,只時遷不嫌事情咬手接了過來,所以對此中緣由一清二楚。

  說來有些戲劇性,但這個老爺子之所以到如今才上告全因他自己也是才知道的,是他跟早些年一起同窗的朋友吃酒時,同窗醉酒時意外透露的。

  當時同窗迷著眼睛,頭腦暈乎乎的,帶著遺憾和欷歔的口氣拍拍他的肩,勸他想開點,人這一輩子才氣是一方面,運氣也是一方面。

  說他才華夠了,就是運道差了些,回回成績都被人頂了,也是命不好,讓他珍重……

  老爺子當時一聽這個話就急眼了,偏從醉酒的人口中問不出來什麼,他又氣又急,愣是熬了一宿,直等到同窗第二天清醒過來追問同窗這個事情。

  同窗心裡後悔啊,照著嘴巴連拍,說自己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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