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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鬼沒的。
符欒垂眸,她泡湯泡的臉頰緋紅,歪著白皙的脖頸在用干布絞發,唯有嬌嗔的那句,掀眼瞟了他一記。
她的睫尾微微上挑,掛著一滴不如何清澈的水珠,眼波投來時,真真是媚眼如絲。
符欒呼吸稍頓。
蘇明嫵渾然不覺,食指斜.插捋過髮絲,「王爺,您是不是有急事來說,什麼事呀。」
「嗯,本王想聽聽你鑽研的東西。」
「在這裡?」沒那麼急吧。
「臣妾還沒絞乾頭髮呢,王爺,您可以先去看書,那本冊子就放在殿裡的茶几上。」
蘇明嫵說完,見符欒不理會,皺眉抬起頭,看到不知何時,男人竟然已經站在離她只有三尺的間隔之地。
「王爺,你...」
符欒低下頭,似笑非笑,「對,就在這裡。」
「...」
蘇明嫵驀地感覺他回答的答案不是她問的那句,可靠的太近,她失去了再細加思索的本事。
接下來,她也不再折騰頭髮,任它自然垂落在腰際。
「臣妾是從書上看的,就是木桶內壁能不沾水地落入水中,臣妾想,糧食也可以這樣運,只消往船板上偷偷掛條粗繩...」
蘇明嫵初初說得順當,不小心瞟到男人開始解腰間的白玉蹀躞,虛咽了口,「王爺,你,你要幹嘛啊。」
「沐浴。」
「...臣妾喊綠螢再去叫桶水。」
符欒輕笑,伸手將玉帶散在葵黃的柏木衣架,「不用,本王不介意接著王妃洗過的。」
「可水都涼了。」
符欒意有所指,「本王很熱。」
蘇明嫵:「...」
「王妃不要分心,繼續講。」
「...哦。」
蘇明嫵幾不可見地往後小挪了一步,「接下來,譯文上寫,若是在蓋口,用錫液燒制,造出彎環形樣的空管,可以連...」
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好吧,符欒的外衫都褪了,只剩下薄薄的中衣。
「然後呢。」
「然後...就用山羊皮包住頭,跳進...」
符欒解開系帶的手勢一停,抬眸笑道:「王妃確定,是包住頭,把人悶死?」
蘇明嫵的慌亂神情像是被抓包,回過神忙搖手,道:「啊不是,是穿在身上,也不是跳進,就...」
怎麼辦,這種景況下,到底要她怎麼說?
「我,我還是出去等王爺好了!」
蘇明嫵認栽,她說的急促,抬腿想逃,被半敞中衣的符欒堵在了出口必經的屏風邊,前面是他寬闊的肩膀,後面是那隻木頭水桶。
他逼著她倒退,「王妃,還沒說完,怎麼就要走。」
「我可以先出去,再和王爺再細說。」
他讓她邊看他洗澡邊說,那真是太考驗她,她又不是出家清心寡.欲的小尼姑!
符欒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她,斂眸沉聲道:「出去哪裡。」
「殿裡。」
「殿裡的哪裡。」
「床——」
被男人眼底的幽黯和沙啞的嗓音步步引導,蘇明嫵不假思索地把那種話脫口而出,真是差點羞煞她!
她臉上燥紅,大退了步,沒想到臀.後恰好抵在膈.硬的木桶邊沿,整個人竟是直直向後仰去。
符欒忙眼疾手快地撈住她的腰,環在臂內。
兩人密.絲合.縫,蘇明嫵推不開他,別開了臉,赧色道:「我算曉得了,王爺沒有旁的事,進來就是逗我。」
符欒聽笑了,「王妃的意思,是可以做旁的事麼?」
「...」
蘇明嫵又羞又急,她還是不太能接受除了內室以外的地方,除非他用強,但最近,符欒似乎很少對她使強迫的手段。
她還沒想好說怎的拒絕,忽爾,「阿嚏!」
她哆嗦地打了個噴嚏。
淨室雖比外面暖和,可經過和符欒剛剛拉扯的那麼長時間,氤氳的水汽消散,暖度也隨之大打折扣。
她只穿了件寢衣,斗篷還未披上,當然會感覺到涼意。
符欒聞聲攏眉,將她倏忽地收緊,言語中不乏心疼,「嫵兒,是不是冷了?」
男人滾燙的體溫,源源不斷地透過肌膚傳來,他身上還有淡淡的清香。
蘇明嫵心尖仿佛撞上了朵棉花,軟綿綿的,她打好腹稿的堅定拒絕,就這般完全說不出口,咬著唇角,既不服氣,又很服氣地道:「王爺,你,你真的...」
真的太會哄她了。
符欒這邊是真的擔心她著涼,難得沒有往某些方面想,他疑了聲,「嗯?」
蘇明嫵耳尖紅得似滴血,細弱蚊蠅,「臣妾是說,旁的事,也,也行吧。」
...
浴桶里的湯太涼,符欒不介意,但擔心蘇明嫵畏冷,到底是喚丫鬟來加了好幾次熱水。
蘇明嫵搭著他的肩膊,起.伏間偶爾發出一句嗚.咽。
隨著深.入,熱湯滿溢,沿淺黃色的木紋,滴滴答答地沒入木地板的隙縫中,直到屋外赤日快西斜,搖搖晃晃的木杅才堪堪不舍的停下來。
蘇明嫵用完了氣力,頰邊開出紅暈芙蕖,軟噥噥地趴在符欒的懷裡,手指繞著他因為動作而沾到半濕的發,細聲細氣地,「王爺,你為何會提前回來。」
她從見到符欒就想問,誰知拖著拖著,拖到現在。
木桶內的空間逼仄狹小,符欒微微側身,摟住女子向下,使她能浸在溫湯里,免得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