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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欒反應過來也不追,摩挲了兩下指腹,抬眸笑道,「嗯?」
「臣妾,臣妾明白了,誤會了王爺...」
既然符欒不是有意給她看這些,那也就是,她在胡亂猜測。
蘇明嫵更加氣自己了,這不就是傻乎乎送上門給符欒逗玩麼,這麼一想,她身上的紅暈換了個理由,愈加退不下去。
「哦,不算誤會,本王方才說的句句是真話。」
「...」
符欒轉身隨意找了張對過交椅,坐下時見蘇明嫵的羞色久居不下,勾了勾唇,「王妃是從沒見過春.宮.圖?要羞成這副樣子。」
「見也見過的,就是...」
符欒摺袖,眸光冷了幾分,聲音卻是笑著:「呵,誰給你看的。」
「...」
蘇明嫵還沒說完,見符欒又是那種似笑非笑陰森森的模樣,他這個人真是很奇怪,問是他要問,她回了,又無端發什麼脾氣麽。
蘇明嫵只得接著道:「出嫁前晚,宮裡的嬤嬤過來教事。」
符欒聞言,眸中寒意消散,他差點忘了,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東宮的掌事嬤嬤當然會提前一晚過來教導。
他笑道:「原來你都學了,怎麼洞房那晚,本王也沒看出來你學了什麼。」
「...」
蘇明嫵無語,符欒哪壺不開提哪壺,洞房那晚,她殺了他的心都有,「可能,臣妾沒有那上面的天賦吧。」
她這話已經將別的路給堵死了,符欒總不好再逼著她學那些東西...
符欒聽完,卻是笑著緩緩開口道,「王妃身為太傅之女,還不明白一個最淺顯的道理?」
蘇明嫵不太懂,這事根本沒道理可講啊,「王爺,您說的意思是?」
男人盯著她,笑容燦爛。
「勤能補拙。」
***
蘇明嫵從書房出來,滿肚子悶氣,因為是自找的,是以她不能全賴在符欒身上,這才是讓她最悶的地方。
不想被丫鬟們看出端倪,蘇明嫵在就近的小花苑裡逛了會兒,冤家路窄還碰到了餵魚的林芷清,連繼續賞花的心思都沒了。
回到內院,綠螢和李泰慶一併迎上來,「王妃,您可回來啦。」
「呀,王妃,您的脖頸怎麼那麼紅?」
蘇明嫵輕咳道:「沒,沒事。」
她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天黑,李泰慶雖說是個太監,但也很少會在將夜時分來打擾,溫聲開口:「李管家,你有什麼事?」
李泰慶笑著上前,「王妃,奴才就是來傳句話,想必您也聽到好消息了,是關於去城西練馬場的安排。」
「嗯...」這哪裡是好消息...
李泰慶沒發現蘇明嫵的情緒怏怏,開心道:「奴才送完張春回來剛到主苑,王爺便給差遣,要奴才提醒王妃明日著穿的衣裳。」
蘇明嫵詢問:「王爺他讓我穿什麼?」
綠螢在一旁終於可以插得上話,接道:「哦,王妃,就是上次,您本來要去鹿山穿的男裝,奴婢收在衣櫃裡呢。」
蘇明嫵並怎麼不介意穿男式的衣衫,她穿長裙每每要用細繩扎褲腿,還挺不方便的。
沒想到符欒也會替她著想,「嗯,知道了。」
...
李泰慶走後,綠螢將擺了好幾天的月白色細葛布直裰提前從大木櫃中拿出,擺在桌上用青銅火斗熨平。
蘇明嫵梳洗完沒事做,托腮望著綠螢的翻飛手勢。
符欒給她的這件衣衫看起來乾淨,但怎的款式陳舊,好歹他是個王爺,應當不會做出故意買舊衣服給她穿的事情罷。
「綠螢,你要不替我改一改,這袍子好像還是有點長。」
綠螢攤手無奈,「王妃,不行啊,李管家說了,王爺說不許改小的。」
蘇明嫵心裡不住抱怨,符欒怎麼回事,給她買的,他怎麼總是那般小氣!
過了陣,蘇明嫵鼻尖動了動,「綠螢,我好像聞到有潮腦片的味道,難道也是這件衣裳的?」
「是啊,奴婢聞著也是,大概放許久了,王爺說要麼就熏迦南,不許用別的薰香,可奴婢記得王妃不喜歡迦南香,所以還沒熏呢。」
「咦,王妃,這個字讀什麼?」
綠螢勉強會識字,但識得的都是些簡單常用的,稍微複雜點就要靠連蒙帶猜地讀。
蘇明嫵抬手接過綠螢手中的領緣,看了眼不怪小丫鬟不懂,原來是古籍中的字體,「這是王爺的名,欒在古書中的寫法。」
皇宮裡的皇子,在及冠前,衣服領褖或是袖袍常會有繡字,用於發給浣衣房時作區分。
所以...
蘇明嫵眉頭一蹙,這件衣裳不但舊,還是符欒十五六歲時候穿過的?
綠螢聽完看著蘇明嫵,圓臉一紅,「啊,那王妃,您明日還要穿著王爺的衣服去騎馬的呀。」
「!!」
...
第37章 按本王給你的安排,你摔……
大寧朝作為中土大國, 地幅遼闊,物產富庶。
戍邊上萬的鐵騎法令嚴正、令行禁止,守家衛國自然不在話下, 但論起單人體格和騎乘, 還是稍稍遜色於西戎等馬背長大的外族人。
王庭皇室鼓勵多練習騎術, 舉國上下因此掀起了一股騎乘熱, 紛紛由稚童教學起, 從小耳濡目染, 潛移默化來改變身形相對羸弱的大略局勢。
在京華, 叫得出名的有三家練馬場, 兩家分布在西城區, 其中就包括符欒常去打獵的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