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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靖言不動聲色地瞧見小通房在他跟前嫵媚生姿,忽然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美?」

  小通房一怔,臉色有些僵,她手裡還提著酒壺,摸摸自己的臉:「世子……奴……」

  「你戴的簪子實在是太醜。」

  小通房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尷尬得想鑽進地縫,她使盡渾身解數,才勸世子喝了不少的酒,原以為世子喝了酒之後就會把她這樣那樣,可誰知道世子會冷不丁這樣?

  陸靖言懶得看她,自斟自飲,一邊道:「下去吧。」

  小通房滿面羞紅,趕緊地走了,回去便對著鏡子照了許久,心內暗暗生疑,她這樣的都不好看,那什麼叫好看?

  ……

  陸靖言靜默地看著手裡的簪子,樣式差不多的簪子,可戴在齊雪音發上卻多了一種勾人的滋味。

  定然是齊雪音蓄意勾引他。

  說起來,的確沒有人比齊雪音更沒羞沒臊,方才若是她伺候自己喝酒,他讓她滾,她不但不會滾,還會問:「世子是否不高興了?妾今日穿的衣裳不入您的眼嗎?還是這簪子您不喜歡?妾回去重新打扮,打扮成您喜歡的樣子好不好?」

  瞧瞧她說的那些話,一般人誰說的出來?

  陸靖言忍不住勾唇,他在想,齊雪音說那些話的時候為什麼臉都不紅的?

  而雪音站在門口,瞧見那人俊朗挺拔的身影隨意地立在她梳妝檯前,穿一身繡了八駿圖的長袍,那飛騰的八駿圖尋常人穿了總有種違和感,可在他身上卻顯得相得益彰,仿佛他只會比那八匹駿馬更加張狂。

  他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執著那支桃花髮簪,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唇角竟然帶了些笑意,他本身就生得異常俊美,薄唇高鼻,眉目如畫,這樣一笑,竟然有一種奪人心魄的無雙雅致。

  男人眉梢眼角都是漫不經心的神情,他察覺到門口有人,臉色立即冷了下來,手裡的簪子隨意地扔在了桌上。

  雪音瞧見男人轉過來的臉,他今日與平常不太相同,雪音下意識地想逃走。

  而陸靖言則是坐到了床邊,揉揉太陽穴:「過來伺候。」

  這個時候,翠鶯是要出去的,可她不放心,雪音猶豫了下,悄悄捏她一把,翠鶯只得出去了。

  雪音走過去,並未上前伺候陸靖言,而是屈下身子,平靜地說道:「世子要的通房,我已經著人安排了。」

  陸靖言眼神中帶著一片混沌,他今日不知不覺就喝了太多酒,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本打算好好地冷落她一兩個月,可誰知道就走到了這裡。

  而她呢?倒是蹬鼻子上臉,拿什麼通房說事兒。

  「給本世子脫靴。」他聲音懶懶的。

  雪音並未上前,而是道:「世子若是累了,我讓人喊通房伺候可好?我這幾日身子當真尚未恢復好。」

  陸靖言眯起眼,手指蜷縮起來:「你去齊府上趕著找他們,便有力氣,來伺候本世子,就沒了力氣?齊家夫婦並非你親生父母,他們為了躲避本世子,瞧見你也從本世子這裡拿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連帶你一同捨棄了。齊雪音,你究竟有沒有腦子?」

  雪音不悲不喜地抬眸看著他:「世子,我本就是個無用之人,您找旁人伺候吧。」

  這下子陸靖言當真怒了,他大手一拍床沿:「滾過來!」

  不知道為何,雪音只覺得心裡涼得很,她如今不僅不想與他同房,就連伺候他脫衣都覺得嫌棄。

  她挺直了脊背:「我說了不纏著你就不會纏著你,世子為何非要我伺候?」

  陸靖言恥笑:「因為……你地位下等,就是專為伺候本世子而來。你敢反抗?也不看看你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靠山嗎?」

  原本過來就是想聽聽她說那些軟話來哄他的,可如今,就連齊雪音都不肯哄著他了。

  他起身,一把把她扛起來扔到床上,繼而借著酒勁兒粗魯地羞辱她。

  雪音拼死反抗,她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就算依舊短暫,也絕對不再受辱。

  若是今晚他一定要這樣,那她就死在這裡算了!

  木架子床做工極好,一向都沉穩地很,可陸靖言力氣極大,竟然帶得那床都發出了摩擦的聲音。

  他發狠的瞬間,雪音紅著眼咬上了他的肩膀,那一口咬得力氣極大,活生生地都咬出血了。

  可恰恰如此,陸靖言今日只覺得銷魂至極,他摁著她的手逼著她喊自己夫君。

  「你不是最喜歡喊我夫君了麼?齊雪音,你倒是喊!」

  雪音嗚嗚嗚地哭,雙手被他壓著,卻根本動不了。

  她心裡亂跳,半晌,咬咬牙,開口道:「夫君,我疼……」

  陸靖言幾乎是一瞬間鬆開了她的手,雪音顫抖著胳膊操起旁邊被子裡的一本書猛地往他頭上砸去!

  那書很厚很硬實,正好砸到陸靖言的腦門上,他往後踉蹌兩下,靠著牆壁下意識去摸自己的額頭,出血了,他疼得「嘶」了一聲。

  雪音嚇壞了,她連爬帶滾地要走,陸靖言一手摁著額頭,一手抓住她,厲聲問:「你幹什麼?」

  她哭了,手足無措地想著陸靖言這樣的狠人,說不定會殺了她吧?

  「我不是故意的,你,你非要與我做那事兒,我不想做,陸靖言你太欺負人了!我到底怎麼你了?我不是奸細,我只是喜歡你罷了,你不願意,我如今便不喜歡你了,還不行嗎?你到底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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