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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音收住了笑,抬頭與他對視:「世子誤會了。」
陸靖言呵呵冷笑,瞧見她服軟,心裡好受了些:「那你倒是說說,我誤會你什麼了?」
雪音杏眼中都是溫柔:「世子從前不是最厭煩我纏著你麼?如今我想通了,再不纏著世子了。是茶不好喝,還是糕點不好吃?為什麼要巴巴地給你做荷包?」
她忍下了後面那句話。
你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我給你做荷包?
第7章 雪音一巴掌打了上去
陸靖言未曾料到齊雪音會膽子這麼大,敢同他說這樣的話。
他走到她跟前,一把捏住她下巴:「想必你是尚未認清自己的身份。」
說完,他猛地鬆開,雪音隨著他的力道扭頭過去,只覺得下巴生生地疼。
男人很快消失在門口,雪音坐在椅子上,一時間心神有些恍惚。
她是很想和離,可如何能順利地和離也是個問題,和離之後如何安身亦是個大問題。
一想到這些,她便又有些愁眉不展。
要說陸靖言這個人,她並不算十分地了解,他如今視自己為棋子,並不願意平和地相處,就算她提出來和離,他只怕也不一定會答應。
被女人提出來和離,終究有些傷了男人的面子,她不敢輕易去試。
但如何才能讓陸靖言主動提出來和離?
她揉揉自己的手腕,神色有些惆悵。
這一年來自己苦苦追求那人的場景,歷歷在目,越是回想越是覺得羞愧。
她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啊!
晚間,雪音終究是把自己的打算說與翠鶯聽了。
「你是我心腹之人,我既打算和離,定然要讓你知道,你若是想留在侯府也可,宣平侯府倒是沒有聽說過苛待下人之事,你勤快又聰明,定然……」
翠鶯抓住她手,掩飾不住興奮:「姑娘!翠鶯早就想勸你和離了!世子待您…著實不怎麼樣,與其這樣不如和離之後咱們一道去江南好不好?到時候翠鶯做繡活兒去街上賣,養活姑娘!」
雪音掩唇一笑,摸摸翠鶯的頭髮:「你既要與我一起,那我便帶著你,當初我嫁來之時身上也不是什麼都沒帶,足夠咱們二人過上幾年的。此外……和離之前我得去一趟齊府,終究要同母親說一聲的。」
齊夫人當初最是疼她了,縱然林若幽認親之後齊夫人大病一場指著雪音的臉罵著讓她滾,可雪音忘不了這十幾年的疼愛。
她得回去,做個了斷與告別,告訴齊夫人莫要總是傷心,免得如書里那般才四十出頭便撒手人寰了。
齊夫人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雪音最愛的娃娃,書里寫那一幕,是為了襯托齊夫人為人和善,只是被命運捉弄,可雪音瞧見那幾行字時,心裡忍不住難受。
她還以為母親是真的不要她了,不愛她了。
興許,齊夫人心中還是有她的吧,只是命運終究可笑至極。
翠鶯點頭:「姑娘,翠鶯一切都聽您的!您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兩人這樣打算著,又說起來和離之事,翠鶯有些糾結:「世子喜怒不定,他會願意和離麼?」
雪音托著腮,悠悠地說:「他對我並無男女之情,應該是願意的吧。」
若是我欺負了林姑娘,他就更願意了。
*
齊府,林若幽穿著一身水粉色的襖裙跪坐在齊夫人身旁,溫柔地笑著給齊夫人捏肩。
「母親,您自打過年到如今,瞧著總是一副疲倦的樣子,可是沒有休息好?還是有什麼心事?」
林若幽生著一張清純無害的臉,齊夫人望過去,不知道為何有一剎那的恍惚,以為在自己身旁的是雪音。
可再定睛一瞧,面前的人並未如雪音那般美貌惹眼,也不如雪音笑得清甜,縱然是乖順的,還是她丟失了十幾年的親女兒,可齊夫人卻覺得內心裡一股情緒亂竄。
她不該去思念雪音的,可終究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何況雪音那般惹人疼愛,還救過她的命,怎麼就出了這樣變故呢?
若說她給了林若幽生命,那麼她的生命,就是因為雪音才能延續到如今。
十年前她帶著雪音出門上街,若非雪音硬生生地擋在她前面,賊人的匕首便扎到了她腹部,哪裡還有活路?
可憐了雪音,被匕首劃到了手臂,如今只怕還有疤痕,不知道雪音在宣平侯府好不好?世子疼不疼她?
齊夫人淚汪汪的,林若幽暗暗地咬牙,她就知道,哪怕自己回到了侯府,可那個齊雪音總是陰魂不散,這府上上下都礙於她的存在不敢明著表現多疼愛齊雪音,可心裡頭都是在乎的。
沒有了齊雪音,齊府的人就恍如吃飯沒放鹽一般毫無滋味!
林若幽眼睛一紅,輕輕地笑道:「母親可是思念姐姐了?都怪女兒無能,打小便被歹人擄去,竟不知如何討母親歡心。若是女兒能如姐姐一般,定然時時陪在母親身邊。母親若是思念姐姐,女兒便上宣平侯府去求姐姐回來一趟好不好?」
齊夫人嘆氣:「若幽,你真是個乖孩子,你姐姐她在宣平侯府也不知如何了,想必日子也不好過……」
畢竟宣平侯府與齊府沒什麼走動,當初雪音嫁過去,也是五皇子他們故意羞辱陸世子而為之,齊府哪裡得罪得起五皇子?
原本齊夫人想奮力一爭,可又怕寒了親女兒的心,加上雪音竟然十分願意嫁過去,她苦口勸了幾次都不成,失望之極,以為雪音是戀上了宣平侯府的地位,乾脆冷待了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