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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雪音抬眸的一瞬間,齊游神色一變,他瞧著那張臉,心中大震!

  從前他也聽說過京城另一位齊家的事兒,不少貴公子哥兒說起來那齊家的養女,都道是天姿絕色,只可惜身世不正,淪為旁人的棋子。

  齊游沒當回事,今日也不過是隨手救人,不希望皇宮門口出什麼亂子。

  但看著那張臉,他驀然有些怔住。

  雪音瞧見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她魂魄離體之時腦中瀏覽完了那本書的內容,知道自己一生短暫且清苦,去了之後除了翠鶯,原本是無人祭奠她的。

  可後來,這位齊二公子忽然殺到了陸靖言的跟前,他紅著眼質問陸靖言把齊雪音弄哪裡去了。

  甚至,他問陸靖言要齊雪音的牌位,陸靖言當然不給。

  兩人大打出手,每逢初一十五,齊二公子便找十字路口燒紙錢給齊雪音。

  但兩人如今才是第一次見,上一世齊二公子為何會對自己那般?

  雪音定定瞧著他,心中迷惘至極。

  齊游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猜想,兩人還沒說什麼,不遠處一輛馬車停下來,陸靖言掀開帘子焦急地看了過來。

  他原本是要去救林若幽的,林若幽的丫鬟來報,說是林若幽的馬車壞了,就在前方不遠處,林姑娘身子弱,天寒地凍的,懇求陸靖言去送一趟林姑娘。

  想到林若幽對他的救命之恩,陸靖言立即便要過去,畢竟丫鬟說那地方不遠,讓世子妃稍等片刻即可。

  可他才走了沒多遠就想起來進宮時跟在自己身邊踉蹌的小姑娘。

  她落水才好了沒幾日,這會兒就站在皇宮門口,方才那眼神中似乎都是失望。

  陸靖言微微閉上眼,他知道齊雪音一向與林若幽不對付,畢竟兩人身世放在那,他亦不想讓兩人見面。

  可此時,他發現自己心中突突地跳著,林若幽的救命之恩,在那枚棋子面前,甚至都不重要了。

  她是旁人的棋子,亦是他的妻子。

  陸靖言立即吩咐人調轉車頭:「林姑娘那邊,派人去找一輛馬車過去便是了。趕緊地回去接世子妃。」

  可等他們這一來一回,皇宮門口已經沒有人影了,等到他趕到宣平侯府門口,就瞧見齊雪音正站在旁人的馬車跟前,與齊尚書府的二公子互相凝望著,那眼神絲毫不像陌生人。

  就好似,就好似兩人從前便是認識的,且這兩人站在一起,通身的氣質與姿容竟然有一種非常非常和諧的感覺。

  陸靖言大踏步走過去,齊游瞧見他,只微微頷首,便直接上了馬車。

  馬蹄噠噠,齊家的馬車很快就走了。

  齊雪音垂著腦袋,轉身往府里走,卻不想身後的陸靖言一把抓住她,直接橫抱了起來。

  他面色森嚴,雪音掙扎著要下來:「世子你做什麼!」

  陸靖言一言不發,一路抱著她疾走回到房中,砰的一聲大力踢上了門,狠狠地把她壓在了床上。

  男人□□,深邃的眸子裡全是惡意,手摁著她的肩膀和臉,雪音側著臉,渾身都在發抖。

  「我一會兒不見,你就那般急不可耐地勾搭旁人麼?齊雪音,你究竟要不要臉?你是我宣平侯府的世子妃!」

  一想到剛剛那齊家公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而她竟然也絲毫不知道顧忌地與那狗男人對視,他便怒火攻心,恨不得直接扒了她的衣裳狠狠地撞進去!

  他只是讓她等那麼一會罷了,她就上了旁人的馬車,世風日下,她當自己是什麼?!

  雪音臉色慘白,剛剛才昏了一次,這才剛醒來,此時心跳得如鼓點般密集,眼淚一顆一顆地冒出來,嗓子發啞,心中都是悲痛與苦澀,此時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女人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陸靖言心中一顫,微微鬆了手,卻還是厲聲喝道:「不許哭!自打入府之後你便惺惺作態,以為我陸某人好欺騙?仗著你生得美貌,便要騎在我頭上?那些人要借著你的手滅我宣平侯府,以為我不知道?齊雪音,你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雪音靜靜地看著他,她宛如一朵被硬生生從枝頭掐掉的花,就那麼一點一點地失去光彩,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繡著鴛鴦的絲綢枕巾很快便濕透了。

  她目光渙散,眼淚越流越多。

  陸靖言心中卻越來越痛,他不在意她的,她就是旁人折辱自己的玩意兒,害得他不孝,害得他成為全京城笑柄。

  他真的絲毫不在意她的,今日就該凍死了她,他才不會心疼半分。

  可他,卻低下頭,胡亂地去吻她的眼淚,聲音艱澀:「我不許你哭,你聽到了嗎?」

  女人的唇上也沾了淚,柔軟粉嫩的唇瓣上帶著微微的苦,她聲音哽咽,好半天才哀求道:「陸靖言,你殺了我吧!既然我是棋子,既然我要害你,為何不殺了我?我是你一生最大的恥辱,我是齊府最大的笑話,可我是誰?我是齊家大小姐,還是世子妃?還是一個該死的不要臉的玩意兒?我從何處生來?會去往何處?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她抬手掩面,哭得無助,幾乎喘不過氣來。

  陸靖言鬆開她,他站在床邊看著仰躺在床上哭得止不住的女人,良久,他放下床邊帷帳。

  隔著帷帳,她依舊在哭,而他靜默地站著,眼眶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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