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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音如實相告:「我本就不是齊大人親生的,齊府棄我如敝屣,我何苦再去討人嫌?」

  「是嗎?」他並不信任,冷笑一聲。

  成婚一年來,他無數次懷疑她是齊府與那些人派來的奸細,直到如今都沒有打消這個疑慮。

  雪音心中酸苦:「我知道世子一向疑心我與齊府,齊府或許與世子不和,但我從未想過做對不起世子之事。」

  我做您世子妃的這一年,除了處心積慮地巴結你,從未做過其他事。

  陸靖言鬆開她,徑直坐在床畔,稍微冷靜下來,吩咐說道:「伺候我就寢。」

  雪音渾身還在微微發抖,他原本就生的威武高大,方才那麼一抓,她如何不怕。

  聽到陸靖言的吩咐,雪音走過去,伺候他脫鞋,再伺候他脫掉外衣,再不敢反駁一句。

  陸靖言躺到床上,眸子平靜地看著她:「上來。」

  雪音一顫,想到這是宣平侯府,她還想著和離,哪裡有資格反抗?

  此時此刻,她除了乖乖上床,沒有其他辦法。

  末了,她咬牙爬上床,鑽到裡頭的被窩裡,聲音低得很:「世子,我身子實在是……」

  「我知道,並未要你做什麼。」

  他一把把她攬到懷裡:「睡吧。」

  雪音僵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呼吸聲細細得幾乎都聽不見。

  良久,陸靖言才道:「你若是乖一點,莫要做那些讓人疑心之事,本世子不會苛待你。」

  雪音覺得可笑:「我沒做過讓世子疑心之事。」

  陸靖言眯起眼低頭看她,懷中女人宛如一隻小貓,小臉白淨,眼神膽怯。

  她是沒做過什麼可疑之事,可她嫁過來就是一件可疑的事,她那般殷勤,同樣無比可疑。

  「呵呵,這一年你處心積慮地討好我,做了許多常人都做不出來的事,連我幼時的經歷都能打探出來,還要說你沒做什麼可疑之事?若非我警覺,只怕你連同那些人一起早把我的骨頭都拆了。」

  他說著,腿上的舊疾發作,隱隱作痛,心裡卻更痛。

  這一年她待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但心中早已認定那都是計謀罷了。

  雪音心中悲涼:「那些事情,並非我刻意打探的,而是……」

  「莫要說了,我不想聽。」他冷聲打斷。

  雪音也懶得繼續解釋,她知道他的腿傷,並非是刻意打探,而是小時他受傷那次便是她救的。

  陸靖言閉著眼,思緒混沌,腿上越疼,心中越是煩躁。

  他驀地睜眼,想到了什麼,問:「我南下之前,你不是說給我縫針了一件棉衣,棉衣呢?」

  懷裡女人沉默了會,才道:「棉衣針腳縫錯了,便作罷了。府上繡娘手藝也很是不錯,世子定然不缺棉衣。」

  陸靖言呵呵一聲鬆開她:「睡吧。」

  他這一松,雪音倒是舒緩了,躲在最裡面睜著眼胡思亂想了半宿,最終還是睡著了。

  第二日是初一,陸靖言要帶她去宮中拜見太后,一大早便瞥了她一眼:「勿要穿得這樣鮮亮,那些鮮亮的顏色只在家中穿即可。」

  他還記得前幾次情非得已帶她出門,那些世家子弟毫不掩飾的目光。

  縱然他們背後取笑了他無數次,可在瞧見齊雪音的時候還是眼睛都直了。

  那幾次他回來之後便狠狠地在床笫之間懲罰她,誰許她穿得花枝招展出門的?

  雪音抬眸看他:「我的衣裳都是世子著人送來的,沒有什麼寡淡的顏色。」

  陸靖言便去看她的衣櫃,裡頭的確都是鮮嫩漂亮的顏色,翻了半天也只有一件月白色的還算合適。

  最終,雪音穿了那件月白色的長襖,領子處綴了一圈白色絨毛,更顯得她小臉嬌純可愛,像是白梅枝頭襯著明月,清甜美貌,一笑起來,像是可人的小狐狸。

  可真是陸靖言自己選的衣裳,他也無話可說,只得在馬車裡囑咐:「到了宮裡低著頭走路。」

  「知道了,世子。」

  雪音只覺得又累又煩躁,從前她一心喜歡他,就覺得他什麼都是好的,就連不愛說話都是迷人的,如今去問乍然覺得他處處都是討人嫌的,怎麼連她走路都要管?

  低著頭?一直低著頭,脖子都要僵住了!

  到了宮中,雪音隨著陸靖言一道走路,他走路極快,她低著頭急匆匆地跟著他走,好半晌,還是被他落下了。

  眼看著陸靖言就好似渾然不覺的往前走了那麼遠,她真的是絕望了,從未覺得一個男人可以這樣沒有風度!

  就連在宮中都可以這樣自私自利,不考慮自己的同伴麼?

  還好,陸靖言終究還是發現了她,他折回頭來,牽住她手:「走這樣慢,規矩何在?」

  他的大手熾熱,包住她冰涼的小手,嚴嚴實實,穩穩噹噹,齊雪音氣喘吁吁,就這般被他牽著往前走,他腳步倒是也放慢了許多,等兩人走到太后宮殿門口,齊雪音的手也熱了,渾身也都熱了起來。

  太后很喜歡陸靖言,問了兩人許多話,叮囑雪音:「靖言不愛說話,你是個好孩子,多照顧著他點。」

  雪音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應了下來:「妾身謹記太后教誨。」

  太后賞了一對玉佩:「這對玉佩還是先皇特意著人打造出來的,我與先皇一人一隻,如今先皇不在了,就賞給你們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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