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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涼抬手捏住對方下頜,他臉色已經很是難看,卻沒有立即起身離開,而是理智地逼問道:「除了莊澹,還有誰?」

  那人艱難地維持著被雁涼擒住下頜的姿勢,不怕死般笑容詭異地看著雁涼,半晌才終於從嘴裡吐出幾個名字。

  雁涼將那些名字記下,直到許久之後確定他再沒有別的可說,才終於起身將那人重新扔回地上,自己轉過頭往外走去。

  看著雁涼離開的背影,那人翻了個身枕在乾草堆上,也不顧自己滿身的血跡和傷痕,開口叫住了雁涼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靈島那群傢伙?你真以為你的師父們就那麼無辜?」

  這話到底是讓雁涼停下了腳步。

  那人以為雁涼是要聽他講述當年的事情,但雁涼卻只是漠然看著他道:「我沒興趣。」

  這番回答讓那人臉上笑意終於僵了片刻:「你……」

  雁涼情緒絲毫不受他的影響,只道:「我的師父們究竟是什麼人我曾經和他們相處過這麼長的時間,我比你更清楚,我不需要你來替我補充。你的講述只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是我的,留著把那些所謂的恩怨帶到地底下去吧,我沒有半點興趣,我只要替他們報仇。」

  他說完這話便當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這間囚牢。

  很快,他便回到了地牢的入口處。

  等候多時的段流將提前準備好的大氅遞給雁涼,接著才又道:「尊主,還是像從前那樣處理嗎?」

  雁涼點了點頭,卻又沉默了片刻,繼而道:「再過三個月,就不必再管他了。」

  段流原本是習慣性地應著話,聽到他這麼說起不禁怔了片刻。

  不必再管他,是說讓地牢里的那個傢伙自生自滅?尊主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問出他想知道的事情了?

  段流不敢多問,但既然雁涼這般吩咐,他便也只能照辦。

  雁涼將這話說完之後,很快又對段流說出了幾個名字:「你去替我調查下他們,看看他們現在究竟在哪裡,在做什麼。」

  段流剛才還在出神,現在聽雁涼說起這話險些沒能夠記下,他喃喃將這幾個名字念了幾遍,生怕記錯,心裏面不禁又犯了嘀咕,這些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似乎都是從前正道的大人物,他們尊主調查這些人是要做什麼?

  大概是猜到了段流在想些什麼,雁涼邊往另一邊走去邊對身後的段流道:「你只管去調查,別的事情等查清楚之後再說。」

  段流連忙點頭,不敢有半點耽誤,立刻回頭去調查那幾個名字了。

  而之後的雁涼便再次去到了閣樓當中,何止早已經在閣樓里等待著雁涼,見他到來當即頷首道:「尊主,聽說您今日先去了地牢。」

  雁涼將眉眼間的倦色掩住,淡淡道:「那邊暫時處理好了,繼續說昨天的事情吧。」

  他沒有將地牢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何止,何止便也不再詢問,他的好奇心向來不重,尊主怎麼吩咐他便怎麼做,所以立即也不再多問。

  又是整日處理著邪道與厭塵宗的事情,還有關於這次天問山後山大陣破裂的問題,雁涼與何止在閣樓裡面忙了整天沒有閒下,到夜晚的時候才終於出來,而在推開房門的剎那,雁涼看到正對著自己房間的那處屋檐處有道眼熟的身影正坐在其上,似乎已經等待了他許久。

  不過當他走出來的時候,那身影微微一晃,便又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溫靈遠記著之前雁涼說過不想見到他的話,所以至今每天守在他旁邊也沒有太多的露面。

  不過這他似乎也僅僅是偶爾會想到這句話,昨天夜裡,此人依然是想來就來到他的禁地山洞裡了。

  雁涼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自那處屋檐收回,正準備再回到禁地,卻見段流飛快從迴廊那頭跑了過來,喘著氣將一疊紙遞到了雁涼的手裡。

  「尊主,這就是您之前讓我查的那些人。」段流神色古怪觀察著雁涼的神色,小心翼翼道:「都在這裡了。」

  雁涼從他的神情里看出了某些端倪,他接過段流遞過來的東西,認真看了會兒,這才終於明白段流剛才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紙上面寫的這些名字的確都是他不久前說出來讓段流去查的,現在都已經有了結果,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原本都是正道幾大宗門的重要人物,然而在十年的時間裡,他們都已經全部或是出事或是失去了蹤跡,一個完好的人都沒有。

  雁涼仔細看著紙上的調查結果,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其中有因為處理妖物禍患不慎被妖物咬死的,也有在決鬥中被人殺死的,還有別的練功出了岔子所以功力散了大半退隱山林,又或者被仇敵暗算殘疾了半身退出正道。

  這些人分明曾經都是正道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論功力和修為也都不是普通人能夠隨便對付得了,若說其中一兩個出了事或許能夠說得過去,大家也都不會有所懷疑。

  但現在雁涼給出了這個名單,名單上的所有人都是這般下場,那就是件值得令人懷疑的事情了。

  雁涼看著這些名單上的名字,越看越是沉默,他沒有放過那些人所經歷的事件,還有事件里的蛛絲馬跡。

  或許普通人沒那麼容易看出來,但雁涼故意留心,所以很快也都發現了共同點。

  雖然對方做得非常地隱蔽,將所有事情都做成了意外的樣子,但雁涼完全能夠肯定,這些事情都與天問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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