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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道:「諸位不必如此說話, 邪道要做什麼是邪道的事情, 就算我們要對付幽魂, 我們也不需要與你們合作。」

  他說出這話讓正道眾人臉色驟然大變, 但莊澹卻依然是平靜的模樣,適時開口說道:「何止堂主所說乃是何止堂主的意思,你怎麼能夠替邪尊開口?」

  說完這話之後, 莊澹向著雁涼拱了拱手道:「邪尊是如何作想?」

  邪尊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雁涼視線依舊留在何止的身上,見他剛才說出那些話, 當場就想把那些話給複述一遍就當作自己的意思,但奈何就在他出聲之前, 有人突然說道:「邪尊或許應該慎重決定。」

  說出這話的是從剛才雁涼進門就沒有出聲的聖者。

  事實上從進入這會場之後,雁涼就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相較於其他人,不知為何雁涼的注意力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落到這人的身上, 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地關心對方的情緒和動作,而今日他明顯能夠感覺得到, 對方的氣息十分凝重,似乎這件事情在他看來遠比眾人所以為的要嚴重得多。

  雁涼漸漸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聖者似乎是知道什麼旁人不清楚的事情,而正是這種緣故, 所以他顯然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沉默。

  而現在聖者讓他考慮一下慎重決定,他剛才原本想說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想知道何止的意思,但從何止時刻皺著眉頭的臉上,他卻又根本沒有辦法看出任何東西,這種時候他不可能開口詢問,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到底要怎麼回答?

  雁涼藏在袖中的手幾乎要將自己衣服裡面的邊線給扯斷,他猶豫著沒法開口,但正在這時候,又有正道弟子從外面跑了進來,算是解決了雁涼此時六神無主的狀態。

  眼見著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那名傳訊弟子的身上,雁涼連忙回頭趁著眾人不注意去問何止的意思,何止同樣也正看著雁涼,小聲道:「靜觀其變。」

  雁涼:「……」

  他發現自己問了就像是沒問。

  對話的間隙只有瞬間,雁涼欲哭無淚地發覺自己連再確認的機會都沒有,就必須要再次收回心神,因為這時候前面靠近那名傳訊弟子的人們臉色已經徹底變了。雁涼當然不可能假裝看不見這幕景象,他蹙眉裝作不耐的樣子往前走去,主動問道:「又怎麼了?」

  回答雁涼的是莊澹,他長嘆一聲閉目道:「有人又在青州城的西邊河畔發現了幽魂,同時出現幽魂動亂的還有好幾處城鎮,看起來這次幽魂之亂是真的要開始了。」

  雁涼滿心發懵地看著他們。

  在這之前根本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過什麼,難道就因為他昨晚多嘴問了句,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雁涼實在沒有辦法理解莊澹口中所說的動亂究竟是什麼模樣,他連想像的空間都沒有,只能盯著他們不言不語。

  就在雁涼外表沉冷高深莫測內心六神無主之際,莊澹主動開口向雁涼嚴肅著臉說道:「邪尊是否要隨我們先去看看再作決定?」

  這次雁涼倒是立刻得到了那頭何止肯定的回應,在他側過頭看去的片刻,何止悄然對著他點了點頭。

  有了這個答覆雁涼心裡也有了底,當即點頭道:「那好,去看看吧。」

  他們這趟去得很快,因為越是到得晚,可能發生的意外就越多。幽魂並不常見,但從莊澹何止他們的反應來看,雁涼能夠看出只要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都會對此事表現出超過旁人的重視。這當中最讓雁涼在意的大概還是聖者,以前聖者總會若有似無地向雁涼投來視線,雖然雁涼看不到聖者的模樣,但他能夠感覺得到那視線,就好像是種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他能夠清楚地知道有人正在看他。

  而現在,不知為何在往城外趕去的路上,雁涼能夠感覺到聖者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停留得格外的久。

  雁涼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但心裡的疑惑卻不禁越來越多。

  去的路上他們這群人自然是靠著真力各顯神通,有的人御劍飛行有的人凌空縱身而去,雁涼既不會這些東西也沒有那麼強的體力,最後是被何止與南卿想辦法托著趕了趟路。

  兩人故意在路上掩飾了下來,看起來雁涼不像是被托著走的,像是自己趕路,這也是為了不讓雁涼暴露出來。

  而等到了河畔,他們才發現事情遠比剛才拿命前來報信的弟子所形容的還要嚴重。

  河邊已經有許多幽魂正在四處遊蕩,地上有著明顯的血跡,甚至還有幾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看出著有的是普通的青州人,還有的是他們正道的弟子,應該是在察覺到有人遇到襲擊之後有正道弟子趕到這裡試圖對付幽魂,結果卻被幽魂所傷。

  好在如今正邪兩道大部分的勢力都在這裡,所以他們很快就能夠趕來出手相助,這才沒讓事情變得更大。

  到了這時候雁涼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失去記憶後就沒見過這種真正需要出手的場面,更沒見過活的這麼可怕的怪物。剛才在山莊裡面見到那個幽魂的屍體時他已經足夠恐慌,現在他看到這裡更是如此,他覺得自己此時的臉色恐怕比旁邊那群看熱鬧的青州人好不了多少,甚至或許還要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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